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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陆形云笑得如沐春风。
魔殿小少主佩服他的心胸,知道他听得懂人话,恶狠狠地道:“走运得了神子算什么本事,你要有本事重新修炼,我跪下给你叫爹!”
“跪下倒是不必了,父子之间不讲究这些虚礼,此话当真?”陆形云眨了眨眼,“你没开玩笑吧,万一我当真了。”
魔殿小少主道:“我说的是修炼一道,不靠灵力的修炼之法,普天之下只有器村炼器术,但那就是器道了,跟修仙一道隔了十万八千里。”
可若说谁能钻研出一门不靠灵力却还是修炼一道的晋升体系,或许唯有得了神子的人才有一线渺茫可能。
“你最好当真,否则你害我修为尽失,这笔账,我迟早要算!”
“加油。”陆形云事不关己地鼓励道。
魔殿小少主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原地跳脚。
“哼,我们走!”魔殿小少主说完,站在原地没动,他不尴尬,看他的人倒是有点,魔殿小少主抬头对那不知何时飘远的黑雾道,“殷老,接我上去。”
一团黑雾分裂下来笼罩住他,嗖地拉到上空和那大团黑雾融为一体。
“少主,您的殿主叔父听了可能不高兴。”黑雾中,那露出稀疏老牙就显得慈祥的魔殿长老提醒道。
“怎么,叔父高兴就能开创一门不靠灵力的修炼体系,助我重新修炼吗?”
“倒是不能。”这也并非谦虚,不能就是不能,殿主年纪大了,修行的也是古教魔殿特有的修炼体系,不存在废了重新演化修炼体系一说。
“那不就得了,谁有本事让我重新修炼,此等再造之恩,还有比叫爹更简单的报答之法吗!”
“……”
魔殿长老无言以对,竟是无法反驳。
但他到底忍不了这口气,磨着牙翻旧账:“少主,说好的您耍别人呢。”
这话是嘲笑他刚出来时故作自己是得了神子之人,说“低调,低调”的那份厚颜无耻。
“这话说的,难道您老不是人吗。”魔殿小少主反应那叫一个快。
魔殿长老深呼吸,整个魔殿年轻一辈都畏惧他的种种手段,唯独这位魔殿最小的少主,总能在口头上让他吃瘪。
可刚才在他眼前,被人三言两语气得几乎跳脚的不也正是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魔王。
他不信自己刺不到,阴惨惨地道:“您修为没了,回去之后怕是不好过,毕竟除了您的兄弟姐妹,还有不少魔殿太上长老嫡系子弟,也都觊觎您本就名不太符实的少主之位。”
“怎么,我们魔殿一向那么重视血缘关系,难道我修为没了,魔殿殿主就不是我亲叔父?”
魔殿殷长老重重一挥衣袖,在心里祝他早日有爹,最好被新爹治得服服帖帖。
陆形云离家九年,回去哪怕路上再耽搁,也只花了三个月。
但风雨兼程,倒也是风尘仆仆。
回到东洲城外五百里,与中州接壤的边界地带,那处盈盈绿水间的绿洲,他耗费无尽心血的无名小宗门就坐落于风景秀丽的青山之上。
这一日,宗门内两位穿着华贵的管事之人,热情接待完当地一位来往较密的豪强富贾,夫妇二人一同送其下山。
“这处宗门,这片土地,这处处景致,还有那九十九级的青石台阶,都是我们夫妇二人劳累半载,用真金白银换来的。”丰腴妇女上了年纪,满头珠翠,浑身金银,给那豪强诉说着不易。
那当地富甲一方的豪强绅客堆满笑容,恭维道:“二位可太有本事了!这亭台假山流水虽然朴素,却于细节处见韵味,我看不懂,但我一看二位,就知道是蕙质兰心之人。”
“呵呵,这亭子可都是我们想的,要建成现在这样,也是费了不少心思。”那丰腴妇人咯咯笑着,话是这么说,心想此人还真是闭着眼睛吹,她那丢下年迈爹娘出去逍遥快活或许早已功成名就的不肖儿子,让他俩住的这地方,不过是就地取材随便弄些不值钱的破石头,不值钱的野花野草修饰了下,这景致不过是常年累月自己长成的而已,说到底靠的还是住在这儿的他们那点人气。
而那山羊胡子的老叟笑容和蔼,道:“老贾,你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看这些山石景致,亭台楼阁,就看此地这山水,给估个价吧,我们想把这地方卖了,看能不能去城里买座宅邸。”
那老贾暗自倒吸凉气,他先前说的都是避重就轻客气了的,而今都是修仙势力划地,要买到一座山,委实不容易。
此地可不是普通的山,而是有宗碑的。
要弄到得阵宫认可的宗碑,对普通人甚至寻常修士而言几乎不可能的事,需有关系有实力,还得有高境界修士鼎力,需要海量灵石。
宗门,跟大教一个级别,比小门派还高了不知凡几,一早听说他们的儿子是个修士,也是不知是何方能人竟能小小年纪弄到真正的宗碑建成宗门,他会不辞劳苦屡次登山,也是抱着微妙的心思,这若是能买到,再转卖给隐士大家,他把小儿送进宗门,一家子都要发达了!
按捺住心切,老贾对他们道:“此地确实出行不易,灵气不够浓郁,其实一般修士也不会为了闭关修炼而买这么大的山,而且这些亭台楼阁毕竟简陋,到时候可能需要推倒重建,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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