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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钺白道:“这个人叫做小沅,那那所青楼一个舞姬,与那名难产而死的女子是同期好友。在火灾当天,她因外出去购买胭脂水粉而躲过了一劫。”
姬砚奚补充道:“那场大火我们调查过了,应该不是人为的,而是物品自燃。”
简禾疑惑道:“梼城的气候这么潮湿,房屋居然会自动燃烧?”
“就是!况且,时机居然还这么凑巧——第一个受害者刚过世,房子就烧着了。”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是凑巧呢?”
“算了,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没有结果,就先当它是真的自燃的吧。”简禾挥挥手,道:“那找到小沅的所在地了吗?”
这话一问,各个少年的表情都有些许古怪,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简禾敲了敲桌子,奇道:“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说话?人没找到吗?”
在一片沉寂中,姬钺白开口道:“找到了,她在飘飘欲仙阁。”
简禾乐了:“这是什么地方?也是青楼?你们干什么都这幅表情啊。”
姬砚奚小声憋了句话,道:“不是,少夫人,那里是个正儿八经的观赏歌舞的地方。”
简禾道:“哦,观赏歌舞啊。小沅不就是个舞姬吗?前东家没了,找下一家也很正常啊。”
姬砚奚涨红了脸,道:“在那里表演的都是男人,而且,能观赏的只有一种舞……就是那个,脱衣舞。”
简禾:“……”
没想到梼城居然有这种表演可看,不愧是民风开放的蝶泽。简禾严肃道:“真的?那就要去看看了!”
姬钺白却一口回绝道:“不行。”
简禾据理力争道:“怎么不行了?这样才能找到知情人啊。”
姬钺白不为所动:“那里只允许女客进入。非常时期,我怎么能放你离开我身边?”
简禾抱住了姬钺白的手,晃了晃道:“你自己也说了,是‘非常时期’嘛。我又不是为了享乐才进去的,更不是因为好奇才进去的,是为了早日找到凶手嘛。”
姬钺白掸掉了落在衣襟上的灰尘,淡道:“不行就是不行。”
简禾的脸垮了下去,眼光在房间角落一扫,她脑海中灵光一现,笑眯眯道:“慢着,我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了。”
当天傍晚,飘飘欲仙阁。
跟简禾想象的不同,它的门前并没有老鸨堆着一脸笑前来拉客,也没有涂脂抹粉的少年在招揽客人。其整个门面都装潢得非常古雅,两扇大门打开,一扇半透明的泼墨蝶屏风,阵阵檀香飘出。
简禾:“……”
如果不是牌匾上的名字起得太过风骚、令人无法直视,她从前面走过时,应该会把它当成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卖香炉的铺子。
踏进其中,跨过了屏风,能看到这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中部镂空。到了这里,终于能看到一点风月场所的旖旎气氛了,也能看到客人的身影了。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里的柱子和高墙上,也装饰了不少漆黑的凶兽纹饰。
就在这时,一个姿容艳丽的女人摇着扇子,凑上前来,笑眯眯道:“两位客官好生的面孔,都是第一次来吗?”
没想到还能有一次这样的体验,简禾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塞了点银两给这女人,道:“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小沅的侍女,很能说会道,一会儿就叫她过来给我们斟茶吧。”
在她身后,立着一名骨架稍大、极其高挑的姑娘。相貌清秀,但对比起街上的姑娘,轮廓还是稍微硬朗了点儿。
正是姬砚奚。
就在两人身后,还站了个假装成侍卫的姬钺白。为了不惹人注目,他换下了一身红衣,可散发出的气势仍不容小觑,总之,不太像个普通的侍卫。老板娘都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可看他略微铁青的脸色,又不敢多问。
有钱就是爹,很快,就有人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包间。
路上,简禾压低声音,疑惑道:“姬钺白,我发现这里的房子基本都画了这种凶兽的图案,可岁邪台那边却没有看到类似的传统。这是为什么?”
“不知。”姬钺白摇头,唇畔闪过了一抹讽刺,道:“梼城虽然在蝶泽边境之内,可早年已自立门户,自己镇守自己。我也不清楚。”
其实这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梼城当时出了几桩魍魉害人的惨案,没有及时得到解决,彼时的姬家实力也还没有到达今天的这个高度。梼城的城民对当时的姬家家主产生了不服之意,认为他没有尽职保护自己,就宣布不再接受姬家的镇守,推选了几个修士自己管自己。
要是蝶泽是个国家,这八成是要打仗的。但仙家镇守这种事,却不是强制性的。别的小地方都巴不得有个强大的世家来罩着自己,这种自动要求脱离的情况,也是挺少见的。
不过,梼城推选的几个修士根本管不好这么大的一座城,很快水花就没了。梼城与蝶泽,从此就陷入了一种不尴不尬的境地中。所以说,蝶泽不把梼城看做自己的一部分,也是有迹可循的。
这一次,来自于梼城久违的求助,也算是关系的破冰了。
“我懂了。”简禾理解地点点头,又道:“那么说来,这算是你继任家主后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了,而且还是来自于梼城的。唉,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不丢你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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