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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准头会那么高,要死不死,前来支援的人是最擅弓箭的姬钺白!
    他不知道她在下面,更不知道刚才那一箭差点杀了她。
    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挡的武器了,不管前路如何,能离开这里就行。贺熠抓过简禾,一同朝法阵中心滚去。
    甫一入阵,法阵的光芒更甚,刺目万分。城墙上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眼睛。放下手时,城墙下哪里还有贺熠的踪影,只余下了一个法阵的残形。
    最先赶到城墙之上的,都是不用参加议事会的各家小辈,其中亦有姬家的少年。不多时,姬钺白闻讯而来,那名屡屡射不中的少年擦着汗将弓箭递给了他,方有开始的那一幕。
    等诸多小辈争先恐后地赶到下面时,朱砂也已经被吹散了。
    “人呢?!哪去了?!”
    “总不可能一闪就不见人了吧?”
    “又让他逃了!我就知道这个恶胚留还有后招!”
    “我早就说过要尽快杀掉他的了!是你们家不听!”
    ……
    姬钺白反手持弓,踏月而来。数名争执得面红耳赤的少年见状,纷纷见礼,惴惴不安地退到了一旁,露出了人群中心的姬砚奚。
    姬砚奚蹲在朱砂边上,看见姬钺白来了,忙起身道:“家主,贺熠滚进这个法阵就消失不见了……”
    姬钺白沉默一阵,道:“传送阵。”
    “传送阵……不是失传已久了吗?他居然连这个也会?”姬砚奚大感惊奇,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那个碎成几瓣的木匣子。
    孰料,这一踢,木匣之下的泥中,有个东西微微一闪。
    二人同时低头,意外地发现——那竟是一支……被匆忙落下了的姑娘家的金钗。
    简禾头晕脑胀地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压在贺熠的心口上,二人齐齐藏在了一个草垛中。
    贺熠已经醒了,却没有看她,正侧过头去,看着草垛之外,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这里已经不是潼关了。
    那个法阵,是一个传送阵。
    据传某本古籍有记载它的各种演变与画法。但到底是哪本古书,却无人知晓。所以,众人对它的了解,也只有一个名字而已。
    系统给她的就是正确的画法。只可惜……简禾捏了捏手心,不意外地发现,掌中的那张皱纸已经消失了。
    他们到底被送到哪里去了?
    简禾稍微一动,贺熠即刻察觉了她的意图,压下眉毛,捂住了她的唇。
    二人对视半晌,屏住呼吸。须臾,空气中传来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片刻后,庞大的黑影在头顶闪过,一阵腥臭的呼吸呼得简禾眼白发绿。
    “啪嗒”一下,那东西松了口,一具血淋淋的尸首从空中砸落在了草垛上。
    简禾浑身一抖,这才看见,就在草垛的另一边,正堆积着如山的人尸。
    大开大合的残暴食法,庞大的体型,腥臭湿热的口气……
    简禾:“……”
    她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
    他们被送到了一个魔兽的巢穴里!
    野生独行的魔兽灵智未开,绝无可能靠自己捕食了那么多的人类后,还不被仙门发现、剿杀。
    换言之,这头魔兽是有主的。
    这些人肉,正是它的主人扔给它、囤积下来的。
    用生人来哺食自己的魔兽,是一百多年前的魔族人做得比较多的事情。在魔族式微的今日,能残暴猖狂至此的魔族人,已经很少见了,居然也能让他们碰上!这是何等的狗屎运!
    简禾:“……”
    同样是手无寸铁,一时之间,她竟是无法比较“当魔兽的口粮”和“被箭射成筛子”哪边比较坑爹了……
    第106章 第106个修罗场
    此刻被发现, 就只有死路一条。二人紧贴成一团, 不敢乱动。
    从这个角度, 恰好能看见魔兽的长舌细细舔着那具无名尸身。须臾,发黄的利爪扒住了尸身,细细地吃着。
    并非没见过死人, 但是近距离地看到同类被残食的情景, 终究还是太过可怕。简禾不忍卒视, 低头闭眼。贺熠一手箍住简禾的腰,亦是面无表情。
    这个天然的巢穴形如一个倒扣的蛋壳,壁有裂痕, 看似一撞即碎, 实为铜墙铁壁, 结界旋绕于外层,坚不可摧,方能困住一头横冲直撞的巨大怪兽。
    若是冲不出这里,又一直没有武器傍身,那么,在几米之外的那具残缺的尸身,就是他们的未来缩影。
    那黏黏糊糊的咀嚼声没持续多久, 上空的那片乌云终于飘开。石上只余一滩干涸的血沫, 连骨头也没剩。
    这头魔兽比简禾见过的任何一头都大, 每走一步, 她就感觉到屁股下的草垛在微微震颤。待它在洞穴的另一边伏下, 鼾声微起后, 简禾将贺熠蹑手蹑脚地拽到了尸山之后。
    打滚藏身,二人是驾轻就熟,除了风声,就没有闹出更大动静了。
    魔族人浑身挂满buff条,天生五感上乘,可惜,这种金手指并没有开到魔兽的身上去。至少,相比起嗅觉和听觉,魔兽的视力并不那么顶尖。尤其它们习惯昼伏夜出,如今天还没黑,受到困顿的影响,它们捕捉移动物的视力还会再差一点。
    尸山血气冲天,恰好能以毒攻毒地掩盖住他们两个的“鲜活”味道,被熏得头晕也得忍。简禾皱眉,堵着鼻子,探出了小半个头,那东西还在睡,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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