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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神情冷漠的季星语自然来了气,话语是毫不客气。
而莫名奇妙被冷然对待的季星语一下子缄默,她下了马神情冰冷。
“还请外祖母说个原委,别让孙儿整不明白。”
“你,还用说吗!你堂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让你过去帮帮他,你怎么不搭理?”
“……”
老太君虽然疼爱女儿家的孩子,但并不意味着她在余家利益动荡的时候还会对参了一脚的外孙女有几分疼惜,这点情谊早就在听闻余家大孙子逐出朝廷的时候魂消云散。
待余家大孙子哭天嚎地过来告状,怒气冲冲的老太君不顾及年迈的身躯,在季星语下值的时辰就冲了过来,严厉质问季星语为什么不帮着求情。
这话里的理直气壮让季星语的心里再无一丝见到外祖母的欣喜。
早朝的事情她有所耳闻,虽然没有去,也没有接到所谓堂兄的求助,但她知晓裴央不是无理由就惩处余家的人,了解裴央品行的季星语心头失落,这件事本来就是余家的错。
她沉默一会直接道,“大兄将错就错本就该承担后果,我帮不了,也不能帮。”
“怎么不能帮?”老太君瞪大眼,怒气冲冲,保养极好的脸上皱纹团成一片,顿时显出老态。
“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人人吹捧的朝臣,谁不知道攻打宫廷有你一份力。你为你兄长说句话,自然不会有这些事,现在都知晓皇帝就是架空的,可有可无。”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老太君和季星语脸色都变了,觑惧相望,不敢多言。
呔,老太君这是糊涂脑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怎么可以拿到外面去说。
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瞧了个分明,窃窃私语。
“要不是你一个女儿家掺和进这里的事……”
老太君说到这儿,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连忙改口,“外祖母的意思是说,如今家里出了事,你虽是外家的孙女儿,毕竟沾亲带故受了家族的蒙阴,自然也要为家族出几分力。”
“如今你堂兄正是为难之际,你该出手帮忙的,否则不忠不义,怎么对得起外祖母对你的培养啊。”
这话是给季星语扣高帽子,如果季星语不帮忙她就会变成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人。
老太君这话一出,季星语神情冰冷,对着余家老太君头一次用了漠然的语气。
“老太君,凡事不要过问太多,否则殃及家族就恕孙女无能为力了。”
她这话一出,老太君不可置信的指着她,“孽障!”
老太君私以为她都如此苦口婆心了,心肠软的外孙女应该按照她的话去做才对,怎么会敢反驳她??
怒意之下,老太君口不择言。
“亏得你娘去了之后,我那么疼爱你,敢情养了一只白眼狼。”
“你娘要是知道你这副模样,早就选择不把你生下来了!”
季星语在老太君提到娘亲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娘亲是她最不能够提及的伤痛,见老太君口里的话越不着调,她腾然上马手持红缨枪,冷着脸吩咐身后的侍卫。
“来人,将这群人赶出府门三里外。”
季星语话落的时候众人哗然,虽说这老太君说了很多混不啬的话语,但毕竟是季星语的长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季星语将人撵了出去,无疑是不孝不义之举。
许多卫夫子面露不喜,百姓对季星语产生的感觉多了几分斟酌和轻视。
当下古人最是注重孝义二字,不忠不孝的季星语即使能力显著又如何,也洗脱不了她不孝的罪名。
身为古人的季星语又怎么会不知她之前的举动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不过是为了旁人心甘情愿罢了。
第十九章
门口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府内休憩的季老太君。
她搀着拐杖急匆匆走来,还在马上的季星语见祖母面色焦急,竟是不顾腿部的伤痛快步行走,眼里闪过几分担忧。
被驾着往外走的余家老太君失了颜面,自然是不肯。刚好看见了季老太君,连忙叫唤着下人将她往季老太君那边带。
她要和季家老太君理论理论,这孩子是怎么教养的,把本来品行不错的孩子教导成这样,看来季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想着余家老太君眼里不免带了几分轻视,她不顾季家下人的阻拦,在季家老太君示意下人放开的时候越发嘚瑟肆意,嘲弄着季家老太君不会教导孩子。
季星语哪能容忍别人诬陷祖母,即便那人是她之前素来亲近的外祖母也不可以。
她亲自动手将人赶了出去,而奔波而来莫名受了一顿批评,还要胆战心惊看着周围百姓对自家孙女儿的指点,身体不好的季家老太君回了屋就感觉身体不适。
没二三个时辰,夜里起了高烧,身子滚荡,惊动了书房办事的季星语。
季星语匆匆叫来太医,亲自动手帮忙降温,总算在下半夜放松些许,即刻入眠。
毕竟祖母夜里发烧,又是折腾太医,又是忙这忙那,昨日刚劳累一夜还没来得及歇息的季星语不免有些撑不住。
她趴在桌子上勉强睡了一会,只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好似回到了之前,心里非常难过。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这般脆弱过了。
心理脆弱的季星语仿佛回到了幼时被人嘲笑没有双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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