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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没有事情瞒着你……”系统的声音有些飘忽, “宿主你又没有问我,怎么能算是我瞒着你呢?”
阮绿棠:“呵呵。”
“好嘛好嘛,事情就是这样, 原身不是阮建国的亲生女儿, 和阮南风也不是亲姐妹!”
想到男女主角的感情线又走不成了, 系统郁闷地截断通话, 倏地消失了。
阮建国的絮絮讲述声随之响起:“小棠,你的亲生父亲叫做阮翰林, 十八年前,他和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阮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但在他们这个小小的刑侦大队上却有两个人都姓阮。一个是阮建国,另一个就是阮翰林。
他们姓氏相同, 年纪又相仿, 经常被同事打趣说是三百年前是一家,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就亲如一家了。
阮建国的妻子林红梅怀孕时,阮翰林的女儿也才刚满一周岁。两家人说好, 如果林红梅生了个男孩, 那就给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 如果生的是女孩,那就当亲姐妹对待。
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想到, 还没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之前,阮翰林就牺牲了。
林红梅怀胎八个月的时候,邻市的一个犯罪团伙流窜到了本市,阮建国受命带队逮捕逃犯。
那段时间他们天天加班,在逃犯可能出现的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队里的人忙得胡子都顾不上刮。
经过了严密的部署,以及细密的搜查,他们终于掌握了其中一个小头目的藏身之处。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便窝在逃犯藏身楼房外的面包车里轮流盯梢,打算等待逃犯聚齐的时候将其一举抓获。
阮建国作为队长以身作则,整整半个月都没回过家,一双眼睛熬得通红。
可偏偏那天,林红梅不小心摔了一跤,羊水破了,被送进医院后,家里人便来了电话,说是情况危急,催他赶紧回去。
阮建国握着电话,眼睛还盯着楼房的出口,眉间皱出深重的沟壑,左右为难。
阮翰林囫囵塞了几口包子,凑过来对他说:“哥,你就回去陪嫂子吧,这里有我盯着,不碍事的。”
“可是,”阮建国有些迟疑,“万一逃犯行动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巧,我们都在这盯了半个月了,你一走他就出现了?不至于。”阮翰林乐呵呵地说,“再说了,这不还有小罗呢吗?”
小罗是半年前刚调来他们大队的,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还稚嫩得很。
阮建国还在犹豫,小罗也凑了上来劝他:“队长,您就放心吧,我和翰林哥肯定能看住。再说了,楼内不还埋伏着其他队员吗?您看您眼里都有红血丝了,这么熬下去身体也撑不住哇,您还是回去吧。”
这边是阮翰林和小罗的齐声劝慰,手机另一边是丈母娘一声又一声的催促,阮建国终于松了口。
“你们注意着点,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临走前这样嘱咐着,阮建国没想到这成了他和阮翰林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在产房外,伴随着婴儿发出的第一声啼哭,阮建国收到了阮翰林光荣牺牲的消息。
世界上的巧合很多,偏偏那天发生了最不幸的巧合。
阮建国离开后不久,另两个逃犯就进了那座楼,去和小头目会合。
犯罪团伙聚齐,大队要的就是这一刻,可以将他们瓮中捉鳖一举擒获。
阮翰林和小罗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行动指令,眼睛紧紧盯着大楼出口,以作接应。
他们只抓住了两个人,那个小头目打碎玻璃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往旁边街道跑去。
小罗还没反应过来,阮翰林已经跳下车追了上去。
他举着枪把小头目逼进了死胡同,看着那人举着双手投降。
阮翰林掏出手铐,却没想到那人是个亡命徒,趁着他近身的时候抓起匕首往他身上连捅了十几刀。
队里的同事赶到时,阮翰林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但他依然紧紧地抱着逃犯的双腿,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是靠着信念在撑最后一口气,逃犯被戴上手铐后,没等到救护车开来,他就已经走了。
阮建国一向笔挺的身躯弯了下去:“当时我不该离开的,要是我和他一起守着,翰林现在肯定还是活蹦乱跳的。”
阮绿棠还算平静:“就算是这样,那我为什么会被您收养呢?”
阮建国叹了口气。
阮翰林去世后,他们家便只剩了孤儿寡母。
他的那位遗孀带着刚刚两岁大的阮绿棠去大队哭了好几次,吵着闹着要还阮翰林一个公道。
阮建国心里也不好受,除了安慰的话,其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日子久了,那个女人也认命了,渐渐的也不再往警察局跑了。
阮建国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火车站。他埋伏在车站出任务,一转身就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跨进了车厢。
她手上只提着行李,没有阮绿棠。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孩子又那么小,她的日子不好过。带着一个需要时时照看的两岁孩子,她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她挣扎过,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
阮建国找了许久,最后在一家福利院找到了哭着喊妈妈的阮绿棠。他弯下腰揉了揉阮绿棠的脑袋,抱着她回了家。
林红梅接过睡着了的阮绿棠,把她放到咬着手指咯咯直笑的阮南风身边,从此这个家里就有了两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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