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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被骂了也不生气,只不过出了祠堂的门脸上的笑就没了。
“什么玩意儿!”趁人没注意小声啐了一口,丁三挠了挠被夏文泽踹到的屁股,不痛不痒的,大摇大摆地朝着侧门走去。
守着侧门的家丁见到丁三,面露讨好之色,“哟,丁三哥,这么早就出去啊?”
丁三跟在夏文泽身边作威作福惯了,习惯了他人的讨好,闻言点了下头,“少爷想吃一品楼的早点,吩咐我出去买。”
家丁给丁三打开了侧门,“那您赶紧,别晚了让少爷不高兴。”
丁三出了县衙,没有先去一品楼买早点,而是直接进了一品楼对面的客栈。
上了二楼,他敲了了最里面那间客房的门,只是这次开门的并不是之前的那人,他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敲错了门。
“丁三是吧,进来。”
丁三听到这人叫自己的名字,于是不再怀疑就跟着踏了进去,把门关上后,没有见到熟悉的那人,丁三有些迟疑,小心地上前谄媚地问道:“这位爷,怎么不见之前见我那位爷?”
“他有事,不该你问的别问,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王彪长得五大三粗,声音浑厚,稍微一瞪眼就吓得丁三不敢再乱问什么,只战战兢兢地回答了他的话。
王彪将一袋银子直接丢到了丁三怀里,“干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这一袋银子的重量可不清,直给丁三砸了一个趔趄,不过丁三却被砸得很高兴,“这位爷,我们少爷想教训下那个穷酸秀才,但是最近因为要有京城的大官来,管得严呢,您有没有什么人手能介绍给小的?”
王彪面无表情道:“你去开安坊找一个叫周兴的人,他会帮你找人的。”
丁三像是想到了什么,捧着银子,面露犹豫,“那些人……”
“放心,这些周兴他们比你有数。”
“嘿嘿嘿,那就谢谢爷了。”丁三笑的眉眼俱开,他是真的没想到,只是挑唆少爷几句,让他对那个穷酸秀才更厌恶而已,结果竟然真的给了他这么多的银子,也不知道这贵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钱多了没地花,不过,管他呢。
丁三捧着银子兴高采烈的出去了,王彪坐在原地又喝了半杯茶,才出门上了顶层扣响了一间上房的门。
一进门,王彪就跪了下来,“那夏文泽果然如主子所料是个心胸狭窄心狠手辣之人。刚才他的小厮来过,属下已经让他去找周兴去了。”
若是阮娇再此,一定会面露厌恶。
因为本该因为小厮上山摔断了腿,留在村子里的裴迟钰,此时正坐在房间里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与自己对弈。
此时,他面前的棋盘上,黑子已经占据了大半江山,白子被逼入困境,颓势尽显,仿佛已无回天之力。
听到王彪的话,裴迟钰垂眸,手中白色的玉棋子被捻在指尖被衬的晶莹透亮。
“啪”的一声脆响,一颗白子落下,原本已经被黑子绞杀的七零八落的白子,竟然因这一步有了起死回生之意。
“你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东山再起、死灰复燃的故事。”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却听得王彪一惊,“是,属下会吩咐下去,一定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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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有了那一箱金子,不但解了燃眉之急,而且日后若是裴止珩进了翰林院,一家人在京城哪怕没有进项,也不怕没有银钱供日常花销。
乡试在即,一家人已经简单收拾了东西,租了辆马车第二日出发去省城。
裴母这辈子都没有去过比县城更远的地方了,裴母坐在马车上,掀着帘子向后看,随着林唐县的城门越来越远,她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不由得将腿上放着的木匣子抱得越来越紧。
那木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裴父生前的旧衣服,还有牌位。
阮娇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紧张,于是就寻话题找裴母聊天,并且不动声色地引着她对未来生活展开想象。经过她的插科打诨,裴母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坐在外面的裴止珩听着车内母亲与妻子的笑声忍不住也笑了,不再担心,遂与车夫闲聊了起来。
因为有女眷,车夫并没有赶得很快,晚上在客栈休息一晚上,白天赶路,有时候赶不及就会找一个破庙休整一晚上,裴母一开始开新鲜,结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她也忍不住了。
天热的厉害,地上干的,马车一过,尘土飞扬,哪怕是马车的帘子没有掀开,都全是灰,裴母拿着一把大蒲扇不断地摇晃,面色萎靡,“以前没坐过马车,看人家那老爷夫人的坐马车从我旁边过,我还羡慕过,如今坐在这车里,可真是要了我老命了!”
裴母刚说完,马车碾过一块石头,突然颠了一下,裴母脸色都变了,“哎哟,简直就跟坐棺材似的,老了老了,要受这一遭,早知道,你们再怎么求我,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若是乡试珩哥儿中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去京城,可别拉着我再吃这苦头了。”
阮娇听着就笑,“等到时候,天可就不这么热了。听闻京城和咱们这边可大不相同呢,他们那边冬天虽然冷,但是却不像是我们一样只能点个火盆取暖,说是烧地龙,整个房间都是热的,再房里就是穿单衣也不冷呢。娘你难道就不想瞧瞧体验一下是个什么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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