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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一愣,眼里闪过警惕之色,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裴止珩的妖孽之处,知道自己根本就瞒不住,就算是一时半会瞒住了,这家伙早晚也能自己猜出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跟他说了,说不定他能给出个主意什么的,中年男人想通后,就干脆点了头。
“我帮你。”裴止珩难得对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中年男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真的?”
“当然。”
“那行,等一会儿去你书房,我和你仔细说说。”
“不用,先不说会不会有人大白天无聊翻进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来,就是眼下窗户门全开着的情况下,有人进来,我们谁发现不了?”
中年男人感觉自己的智商仿佛被鄙视了,他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已经有办法了?”
裴止珩一边给阮娇盛豆浆,一边垂眸淡淡道:“你们不就是缺一个能撕开他们的口子,还能吸引他们注意力好让你们动作的人吗?”
中年男人猜到了他的意思,顿时一脸惊愕,“你的意思是……?”
裴止珩没看他,将手里的豆浆碗放到了阮娇面前,语气有些随意,“我的身份刚好合适。”
“不行,我不同意。”中年男人得到确认的答复之后立刻就拒绝了裴止珩,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我另外想办法就是了,明知道危险,还把你竖为靶子,我成什么人了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去的。”
“如果你说的危险是和安国公府敌对的话,那当那个男人再娶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进京了,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暴露自己,给你们三人引来麻烦?”中年男人不赞同地看着裴止珩,脸上就差写着“你这是没事找事”了。
“哦,如果你不同意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的话,那你不必有顾虑了。”裴止珩放下了筷子,看向中年男人,“因为,我们昨天已经活捉了两波杀手,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都是安国公府派来的。”
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什……什么?!”
“两波杀手,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批人的牙齿下藏了毒药,两波人所用的刀都不是凡品,怕是只有朝廷的武器坊才能打造出来这个质量,刀上我找到了一个刻在不明显地方的花纹,拓印下来之后确认,那图案是京西武器坊专门留在所打出来的物件上面的印记,两波人的刀虽然不是同一批,但是印记相同。”
“我记得,安国公掌管京西武器坊吧?无论这些刀是私造的理由还是失窃的理由,都够你们撕开一个口子了。”
中年男人脸上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他憋了好一会儿,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才道:“怎么撕?而且你们昨天晚上抓到的人,还抓了两波,今天早上你就已经将人的身份确认好了,还找到了证据?”
裴止珩:“昨天晚上。”
中年男人有点没跟上裴止珩的思路,“什么?”
裴止珩:“昨天晚上确认的。”
“那你是怎么确认那个图案是京西武器坊的印记?”中年男人还有疑惑,裴止珩一直都在林唐县那么个小地方,他完全想不到他能从什么地方见过京西武器坊的独特有印记。
“你告诉我的。”裴止珩不动声色地给阮娇又夹了一个小笼包后,说道。
中年男人直接就喷了,“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敢保证,朝里那些老狐狸,十个有九个可能都不知道出自京西武器坊的东西上的印记长什么样子。
裴止珩有些嫌弃中年男人,但是见他真的想不起来,于是提醒他,“一个月前,我们在来京的路上,你跟我说过,自打先帝在位的时候,安国公就跟着先帝一起四处御驾出征了,他不但军功卓著,还因为曾经救过先帝一命,才被封的国公。”
“啊……”中年男人有些茫然,“这和京西武器坊的印记有什么关系?”
“你跟我说过,安国公他参军以前,家里世代都是铁匠,精通冶铁锻造技艺。所以我猜他被封国公,不仅是因为救了先帝命还有那些军功,还因为他献上了祖传冶铁铸造技艺。恰巧,我家曾经有一把傅氏所造的器具,年纪小的时候,拿在手里把玩意外见过那个印记。”
中年男人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听着这臭小子绕了那么多,还以为会是多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结果就这?
你看过早说啊,何必绕那么大一圈子!
就那么两句话的事,足足让他讲了两百多字!
阮娇在一旁见中年男人脸上表情变幻来变幻去的,看得好笑,她猜裴止珩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因为看中年男人给裴母献殷勤不爽,故意报复他。
没想到有些古板的裴举人,竟然也有会这么幼稚的一幕。
阮娇若不是要给中年男人面子,就当场笑出鹅叫了。
中年男人憋屈地看了裴止珩一眼,然后可怜巴巴地视线落在了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裴母身上。
那视线如有实质,裴母实在是没办法再当透明人,这才开了口,“你罗叔教了你那么久,虽然你们没有师徒之名,到底也是有师徒之实的,他又没惹你,你干什么老欺负你罗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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