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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开始倒气儿,眼瞅着就要不行。明明最开始还是假模假式在谢她的,这怎么说着说着她就成了豺狼虎豹了?她不想当豺狼虎豹,可她又确实坑了夜温言,真是让人上火。
夜景盛吓得冲过去掐人中,好不容易给掐回来了,正准备喝斥夜温言,结果夜温言的声音又幽幽传来:就算真不是亲生的,眼下这种时候也先把婚事放放吧,毕竟谁家姑娘也不想嫁给个太监。
老夫人脸都青了,就觉得自己要挺不住,现在要么真晕要么吐血,反正就这么清醒着听夜温言说话,她一句都忍不了。
可夜温言最后抛出来的这个话,信息量又实在太大。太监?这说的是六皇子吗?六皇子怎么可能是太监,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抓着夜景盛的手,哆哆嗦嗦地问:景盛,你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景盛也要气迷糊了,他现在就想一刀再把夜温言给捅死一回,要不就拿个针线把她嘴给缝上。可惜哪样他都做不了,他只能把今晚发生在肃王府门口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老夫人听。
二夫人萧氏整个人都在哆嗦,打从夜温言跟老夫人说话开始,每一句话都像在拿刀剜她的心。几次她想站起来抽死夜温言,都让已经赶回来的锦绣给按住了。
萧氏气得眼睛发红,咬着牙问锦绣: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锦绣小声劝她:夫人一定要忍着,忍过这几日您就是当家主母了,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四小姐给绕腾进去,到时再落个苛待孤女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萧氏闭上眼,尽可能地劝自己平心静气。
只是再怎么努力,她的那颗心,还是因为夜温言的回归,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阴影
第16章 这个孙女像死人
夜景盛在给老夫人讲故事,夜温言就在边上坐着,就着茶水津津有味地听。
总体来说这个故事讲得还算客观,虽然把她干的那些事都添油加醋地给说了出来,但好在没把六皇子成太监那一出安到她头上。当然,夜景盛也没提夜红妆怀孕这个重要环节。
可老夫人不是这么想,她坚定地认为六皇子出事一定跟夜温言有关,她问夜温言:你到底做了什么?
夜温言答:我做了什么二叔不是都说了么。
老夫人摇头,绝不止那些,六殿下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出那样的事。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夜温言听得皱眉,当时那么多双眼睛都是看着的,我离他至少得有两步远,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着,他那事儿能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什么无缘无故,他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事儿说到底就两个原因,一呢,是那六殿下他以前就有病,一直瞒着你们向夜家骗婚。二就简单了,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你看你们打算信哪个?
信哪个?当然不会有人傻到去信什么报应。
老夫人开始琢磨了,八成那六皇子确实是有隐疾,只不过瞒得好,将军府不知道而已。
可这样一来就彻底害苦了夜家,老头子和老大都死了,这个家今后势必要老二家来撑。她一直就看中萧氏宁国侯府的出身,也看中夜红妆那个千娇百媚的模样,一心想着让夜红妆顶了夜温言嫁到肃王府,夜家就算没了兵权,那也是皇后娘娘的亲威。特别是将来六皇子一旦继位,那红妆可就是皇后。
却没想到打算好的一切竟在大婚这天出了事,六皇子的时运也太背了,他们夜家更背。
这几个月是怎么了,老头子死了,大儿子死了,如今孙女又出了事,难不成是老天爷要亡夜家?夜家到底造了什么孽?
夜温言看着老夫人眼珠骨碌碌的转,心里再一次为原主感到悲哀。
这个原主一直以为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家,其实根本不是她想像中的模样。至少坐在叙明堂里的这几位,都是不想看到她继续活着的。
祖母,六殿下他这属于骗婚啊!她幽幽开口,打着为夜红妆抱不平、为夜家抱不平的旗号,铁了心要跟这老太太杠一杠。
不是她不尊老,是她实在尊不起这种歪了心眼的老。
她如今可不是从前的原主了,她是玄脉夜家的传人,是夜家最后一任家主,是借尸还到这世间的一缕幽魂。这里没有一个是她真正的亲人,真要动起手来,她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夜景盛大喝:你住口!
她耸耸肩,住口就住口,反正被骗婚的又不是我,我是无所谓的。
你夜景盛想说你也是被骗婚的一个,可再想想,夜温言只是被抬到了肃王府门口,门儿都没让进。而且为了差辱她,早半个月就由老夫人亲自出面,将她报备到官府的婚嫁字贴给取了回来。
所以说,夜温言跟肃王府挨不上关系,真正被骗婚的那个,只有他的女儿。
夜景盛越想越憋气,萧氏越想越窝火,两人都想立即撕了这个四小姐。
老夫人头疼,抚着额头唉声叹气,眼下她是既不知道该把夜温言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把夜红妆怎么办了。
按说出了这样的事,夜红妆也是个废物,再没什么用了。
可她偷偷看了一眼萧氏,见萧氏挺了挺身,便知道萧氏这是要死保自己的女儿,就也没再挑夜红妆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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