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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拧得又紧了些,许是话说多了扯到伤口,疼出一脑门子冷汗。
我在外习武,可以连续三年收不到一封家书,到了第四年,居然是小四托了镖师给我带去一包临安城的糖果。我一个男孩子哪里爱吃糖,那糖是小四爱吃的,我猜想或许是她年纪小,以为自己爱吃的东西别人就也会爱吃吧!没有人知道,那包糖我收了三年,到后来都坏掉了也没舍得扔,因为那是家里人对我唯一的惦记。讽刺的是,惦记我的人不是我的爹娘,也不是我的亲妹妹,甚至庶妹都不是,而是那个从小就被你们讨厌的大伯家的四妹妹。
夜温言听着他这些话,到也想起原主的确曾干过这么一桩事。
夜飞舟很小就被送去习武了,那时原主更小,几乎就没有二哥离开家的这种概念。后来三年过去长大了些,便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二哥来。于是磨着祖父打听出二哥在何处习武,再带着丫鬟跑到街上买了老大一包糖果,又打着祖父的旗号央求走镖的镖师将这糖果给二哥带去。
其实原主当初就是兴致一起做的这个事,后来自己也给抛到了脑后。至于二哥不二哥的,小时候就没有什么印象的人,又能念到哪里去。
却没想到一过经年,到是夜飞舟还把这事儿记得,又跟他的父亲说起来。
夜景盛冷哼一声,不满地道:你到是会记事,还能记住她的事。夜温言她哪有那么好心,你去习武时她才多大?她能知道什么?至于带糖,哼,她要真有心,就该给你带银票。
夜温言差点儿没听笑了,银票?原主那时才几岁?哪来的银票?
夜飞舟不说话了,沉默了很长时间,夜温言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都准备要离开,却听夜飞舟又道:我帮红妆杀她,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相反的,我很在乎那个妹妹。可是相比起你们来,我更希望我在父母眼里能够成为一个对家族有用的人。所以我想把这个事做成,想让你们能够因此而重视我。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第112章 师离渊你自己品
夜温言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又从将军府离开。
虽然已经知道腊月十五的伏杀是夜飞舟做的,却终究是没有对他做些什么。
也不知是因为夜飞舟那副阴中带柔的样貌让她下不去手,还是因为许多年前原主送去的那一包糖果,触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前世今生,她夜温言从来都不是什么圣母,从来都没有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可却在刚刚那一刻,听着夜飞舟说过那些话,就特别想要放他一马。
那位二哥是疼过原主的,原主心里也是真正把他当成哥哥的。只可惜造化弄人,夜家大房二房经了这么多年,最终竟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放过了夜飞舟,却也得给心里头这口恶气找个宣泄口。
于是在返回炎华宫的路上,顺手将仁王府的府墙弄塌了一片。
仁王殿下,先帝的第三个儿子,今年二十七岁,封号为仁,却是假仁假义的仁。
寂静的夜里,临安城晚睡的人们都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睡着了的人也在这样的巨响中坐起来一半。人们睡眼朦胧,谁也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如何闹出这么大的声响来。
临安府尹池弘方也被这一声巨响惊着了,腾地一下就从榻上坐了起来。池夫人催促他:快去看看吧,别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
他赶紧披了外袍往外走,同时大声吩咐官差外出探查。
探查的官差很快就有回报,说是三皇子府的围墙突然就塌了。
池弘方纳闷:怎么塌的?这大半夜的为何围墙说塌就塌?
官差摇头,完全没有征兆,一下子就塌了一片,连仁王府守门的侍卫都纳闷呢!官差再想想,分析说,可能是年久失修吧?
屁个年久失修!池弘方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去年才新修的!
官差咧咧嘴,小声说:反正就挺邪门的,我瞅着跟肃王府塌的那是一模一样,连府墙带府门都一起坏了。
池弘方琢磨了一会儿,呵呵笑了起来,转身就往回走:睡觉!今夜无事,临安城四面太平,什么意外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官差着急:那明儿三殿下要是问起来呢?
问起来也是四面太平!他自己的府墙修的不结实,跟本府说得着么!
临安府尹哼着小曲儿回后宅睡觉去了。
夜温言回到炎华宫时,师离渊还在大殿里等她。见她回来立即就问:怎么样?
夜温言摊摊手,就那样呗!
就那样是怎么样?听出了什么名堂么?
她点头,听出了,所以我拆了三殿下的府墙,明儿还准备把他睡觉的屋子也拆一拆。
师离渊说:用不着等明儿,本尊现在就给你拆。
别呀!她赶紧把人拦住,可着一天祸害多没意思,那得天天拆,拆着拆着他就习惯了。然后突然有一天不拆了,他保准睡不着觉。
他听着这话就琢磨了开,半晌问道:你这一肚子坏水儿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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