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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飞玉的话遭到了那位官老爷的反驳,他说:难堪不怕,只求夜四小姐救我家儿子。我们也不进去,我们就跪在门外,夜四小姐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了。
夜温言刚走到门口,听了这话就笑了,威胁我?
跪着的两个人齐齐摇头,不是威胁,是恳求,求四小姐救命。
恳求为何不进屋去说,非要在这儿跪着?她看看四周已经围上来的看热闹的人,勾了勾唇角,您是五品官老爷,我只是个小姑娘,如何受得起您二位的大礼?莫不是要我也跪下来,再把这个礼给还回去?合着二位上门就是来看我下跪的。也行,那我就跪吧,看咱们谁能跪得过谁。
她说着话就也要跪,那二位见状赶紧就站了起来,胖夫人立即上前将她扶住,可当不得四小姐一跪,我们起来,我们不跪了,四小姐您别生气。
不生气。她对面前的胖夫人说,我知你们心思,跪在这里造声势,博同情,让前来围观的人看看你们是如何低声下气求我的,也让我迫于压力不得不去治你家儿子。可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夜温言是谁啊?夜家的魔女,我怎可能在意那些美名骂名的。再者,有病就去找大夫,我不是大夫,我是一品将军府的四小姐。
四小姐是神医!比一般大夫可好多了。胖夫人下意识地扬大了声音,我们家儿子就得最好的神医来治,外头那些普通大夫如何能治得了小儿的病?他们也不配!
瘦大人赶紧扯了她一把不让她再说话,然后自己挪了半步同夜温言道:实在是外头的大夫说治不了,伤口化了脓,孩子一直在发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大夫说要是再不赶紧治,怕是要有生命危险。我夫妻二人也是没了办法,这才来求四小姐。四小姐您就发发慈悲,去府上给小儿看看吧!
夜温言依然无动于衷,你们可以请太医。
太医我们请不动。
不不不,能请动,毕竟您儿子就是这样说的。
他年纪小不懂事。
得有快二十了吧?比我大多了。
快二十了也是孩子啊!瘦大人一脸的焦急,四小姐,都说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那您就该普渡众生啊!
夜温言摇头,非也非也,想必二位对我的身份有些认知上的错误。你们家儿子叫我是魔女,你又来让我普渡众生,谁听说过魔家会管佛家事的?这不符合逻辑啊!
都说了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跟这事儿犟起来没完?难不成还要他亲自跪下来求你?那五品瘦大人急眼了,我们都这般低声下气了,还不够吗?夜温言你到底想怎样?见死不救等同于杀人,你想杀人吗?
夜飞玉听不下去了:这位大人请注意言辞!这里是一品将军府,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围观的人也有替那两口子说话的:夜四小姐,差不多得了。人家都求上门了,给个台阶你就下呗,闹成这样图什么?
夜温言却道:既来求我,就要端正态度,只做恳求,却不认错,那我即便是给那位公子治好了伤,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他继续当街谩骂,当街指责。这我又图什么?她冷笑,看向那位瘦大人,杀人就杀人,随便怎么说,您高兴就好。
她说完就转身往回走,却听身后那胖夫人大声喊道:夜温言你给我站住,别不识好歹!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夜四小姐吗?现在不是以前了,你们一品将军府没有军权,没有军威,你的背后也不再有一位老将军撑腰,你还牛气什么?
她站住脚,回过头去,一脸蔑视,呵呵,不牛什么,只牛我能治好你儿子的病。
那你还不快给他治!
就不治,气死你!夜温言笑了起来,当真是要把门外那两口子给气死了。
再次要走,却发现老夫人不知何时竟也来到前院儿,还绕过照壁到了府门前。
人由君桃搀扶着,手里拄着个手仗,站定之后砰砰地就往地上杵,一边杵一边痛心疾首地说:大灾当前,每一个北齐人都有责任和义务参与其中,不管你能做什么,哪怕只是搬块砖捡片瓦,那也是贡献!
她指着夜温言,你懂医术,就更应该发挥所长,为国为民。现在人都求上门了,你非但不搭把手,还将人拒之门外,这简直就是在丢我们夜家的脸!从前你祖父在世时,以国为家,对待北齐比对待我们一品将军府还要上心。我以为你能像你祖父,可惜啊!我们到底还是没有教好你,到底还是让你失了心性。这是家族耻辱,也是家门不幸,不幸啊!
老夫人站在门里,呜呜地就哭了起来,连哭带说,那场面叫一个感人。以至于府门外许多人也跟着一起抹眼泪,说起夜老将军在世时有多么好,如今没了老将军和大将军,一品将军府的孩子都要翻了天了。
这其中当数那位胖夫人哭得最惨,声音也最大,还一边哭一边捧着老夫人唠:还是夜老夫人深明大义,可是家里的孙女上怎么能这样啊?我苦命的儿子就要死在她手里了,她就要杀了我的儿子了!我苦命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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