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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弘方轻哼了一声,心里头对这两口子还有点儿小妒忌呢!毕竟能跟夜温言一起做生意,那也算是关系很亲近的伙伴了,他也想参与。但可惜他是官,他参与不了。
但这个备案文书池弘方看着文书上面时家医馆四个字,就有点儿不高兴了。
既然是合作,是不是应该换个名字?医馆可是有四小姐一半的,可名字还叫时家医馆,听起来跟四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样不太好吧?
夜温言其实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名字不带她更好,她无心出这样的风头。
但池弘方既然提了,时家夫妇肯定是要听话的,她也不好太拒绝,毕竟医馆还得指望官府罩着,她不能当着时家夫妇的面扫了池弘方的脸。
于是在时家夫妇热情地取了一百多个备选名字之后,她做了决定叫时玄医馆吧!我们两方各取一字,公平公正。
在场众人有些听不懂了,就连坠儿都听不懂了,时是时家,玄是什么?如果各取一字,不是应该叫时夜医馆吗?为何叫时玄?这个玄究竟是指什么?
夜温言说:不指什么,只是喜欢这个字而已,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管怎么说,夜温言拍了板,别人也就不再问什么。池弘方着人又重新写了备案,双方按了手印,这事儿就算圆满完成了。
夜温言没有再跟着回夜府,时家夫妇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坐着马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池弘方跟着一起站在府衙门口目送,直到马车已经看不到了,这才问夜温言:四小姐,这时家您可有调查过?确定可信?
夜温言想了想,摇头,没有调查过,也不知道可不可信。这事儿倒是完全凭我自己的眼缘做的决定,倒是想问问池大人,您做府尹多年,应该对外城商户多少有些了解吧?
池弘方点头,那肯定是了解一些的。一边说一边将夜温言又让回府衙里,时家在外城不算数一数二的,但其家族实力也能排得上前五。比起其它商户来,时家还算良心,基本上没做过亏心的买卖,也没发过国难的横财。时夫人乐善好施,逢年过节或遇天灾,都会有捐赠和施舍。时老爷也是个正经本份之人,从不流连烟花之地,亦不进堵场。
池弘方说着这些事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这些信息有一半都是这段日子现收集来的,因为四小姐看中那间医馆,所以我这边就多留了个心眼儿,特地着人去查了一番,也算是对四小姐有个交待。说起来,时家还算是可信,可咱们能看到的也是表面,至于内里如何,还需要再继续观察。四小姐放心,我这边一定时刻盯着,绝对不会让四小姐吃亏。
夜温言点点头,生意上吃不吃亏无所谓,我也无所谓赚多少银子。但既然接手了这间医馆,我就得对自己的声誉负责,所以还真是要请池大人好好帮我盯着。
池弘方很高兴夜温言能给他派任务,一边答应着一边已经搓了手,看样子都想要亲自去外城守着。可夜温言不能让他去,一来内城离不开府尹,二来她也还有事想跟池弘方打听。
池大人坐。她示意池弘方不必在她面前站着,虽然叫池大人去过炎华宫,但也并没有想以炎华宫来压制您的意思。您是长辈,婉婷都叫您一声池伯伯,我自然也得这样叫的。
池弘方想说这可不敢,但又觉得能被夜温言叫一声池伯伯,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于是犹豫来犹豫去就没舍得摇头,生生把这一声伯伯给应了。
夜温言笑笑,也觉得这样挺好,至少利于后面话题的展开。
她问池弘方:池伯伯可还记得我祖父和父亲过世那会儿的事?比如说对于两位将军的死,官府有没有介入过?有没有调查过死因,或者有没有做过尸检?
池弘方一愣,没有啊!老将军上了岁数,虽说还不到六十,但也差不了几岁了,又常年在外征战,这几年一直大病小病不断的,肯定是正常死亡。至于大将军,夜家人都说是因为思父过甚,牵了旧伤,这个自然也是没有必要查的。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看夜温言的表情,就觉得自己越说夜温言的表情越差,以至于到最后池弘方已经开始害怕了。四小姐,这里边儿是不是有事?
夜温言轻轻叹了一声,有事没事也没有用了,官府已经错过了最佳立案时间。
最佳立案时间?池弘方小心翼翼地问:四小姐的意思是,应该在大将军死后立即展开调查?莫非老将军和大将军的死还有隐情?
夜温言摇头,隐情肯定是有的,但我说的最佳立案时间可不是我父亲死后,而是我祖父死后。如果那个时候就有人报官,兴许我父亲就不会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怪我自己,当初竟是一丁点异样都没有察觉,白瞎了我祖父培养我那么些年。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对池弘方道:还有一件事兴许池伯伯能帮上我的忙。
池弘方立即道:四小姐请讲。
夜温言说:我想查一查大概三十五六年前吧,就是我祖母嫁到夜家之前,关于秀山县蒋家的事。包括蒋家救我太祖父,后来两家又议亲,把我祖母嫁到临安来那么几年。尽量能查得细一些,包括那几年秀山县的基本情况,蒋家都常与什么人往来,包括我祖母在出嫁之前常常交往哪些人,反正就是能查到的所有事吧,我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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