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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差事计蓉领了,屋里照看夜温言的活儿也被香冬抢了过来,赶了坠儿跟在师离渊身边听候差遣。毕竟又是帝尊又是皇上的,香冬觉得她有点儿承受不了。
今日的福禄院儿确实是有史以来最得脸面的一回,帝尊大人亲临,皇上亲临,三殿下也来了,池弘方也来了,甚至就连江逢都跟着来了。
池弘方跟江逢见了面之后还交流了一番:飞飞原本也要来的,但是我跟她说,帝后娘娘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你去了也见不着她。
江逢就道:我也是这么跟婉婷说的,婉婷的意思也是说她只是冲着帝后娘娘,如果帝后娘娘见不着,那就没必要来将军府。帝尊大人不是她该见的,就算要见,那也该由帝后娘娘来引荐,而不是她自己趁着帝后娘娘生病,巴巴的跑过来见一面,那是不对的。
池弘方连连点头,就是这个理!咱们家的孩子都是明事理的,讨人厌的事咱不干。
两人在戏台子底下坐着,小声嘀咕,另一边,权青城则凑到了权青允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说:三哥,以前我不敢和你多说话,因为我觉得你一直不待见我,甚至心里还觉得是我夺走了你的皇位。但你看现在这个情况,咱们都在帝尊大人面前有几分脸面,那是不是就算一伙的了?是不是你就不至于像以前那么不待见我了?
权青允皱着眉瞅了他一眼,我待不待见你,跟帝尊大人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我不是说了么,咱们现在是一伙的。
那也不影响本王看不上你。
权青城很郁闷,这怎么就说不通了呢?这个三哥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他到底哪不好,死活就让这三哥看不上?不就一个皇位么,至于整的这么深仇大恨?
他哼哼两声,靠回椅子里,再想了一会儿,就搁那自顾地念叨:等二哥回京的,我一定得问问他,我到底哪里不招人待见了。我还得问问二哥,就三哥你这脾气,他是怎么忍的。
权青允听得直迷糊,什么二哥三哥的?他脾气好坏关权青照什么事?
正想跟权青城问问,一侧头,就见权青城正冲着坠儿招手,等坠儿走到身边,就听到权青城道:佩儿我问你,二哥哥去平县,几时能回京?
坠儿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要是再乱叫我名字,我可就要揍你了。还有,别一口一个二哥哥的叫,他是夜家人,怎么成你二哥了?你这么叫让二殿下的脸往哪放?虽说他在咱们夜府的确是没什么脸面的,但你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你是皇帝,不该参与到这种私人斗争中来。
坠儿不遗余力地劝诫权青城,权青允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合着二哥不是指权家的二哥,指的是夜飞舟?这特么是从哪论的?
见他一直瞪着自己,权青城就往后缩了缩,三哥你别这样,我又没犯什么大错,你至于用这种眼神儿瞅着我么?虽然我已经是皇帝了,但我在你们面前并没有托大,我甚至都没有自称为朕,你怎么还不知足呢?你要是老这样,那等二哥回来我就真得跟他好好聊聊。
权青允听不下去了,谁是你二哥?
夜飞舟!他答得特别干脆。
权青允气得直翻白眼,指着坠儿道:刚刚这丫头也说了,那是夜家的二少爷,怎么就成你二哥了?你姓权,你现在还是皇上,能不能不要到外面乱认亲?叫人知道成什么了?
我哪有乱认亲?权青城表示不服,温言姐姐是我姐姐,这事儿帝尊大人知道,我母后也知道,他们都是同意了的,温言姐姐也是同意了的。那夜家二少爷是温言姐姐的二哥,我跟着叫一声二哥有什么不对?下回见着夜大夫人,我还得跟着叫母亲呢!
权青允按了按心口,努力压下火气,再也不想搭理权青城。
师离渊看了一眼这些人,心里就纳闷了,是从什么时候起,让这些人觉得他是那种平易近人的性子呢?是这些人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变了?
他小声问云臣:怎么来了这么些人?
云臣就说:都是路上遇着的,听说帝尊大人在这边听戏,就跟着一起回来了。微臣也觉得他们有点儿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要不赶出去?
师离渊摇摇头,不必,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听着吧!
戏台上,好戏开场,夜老夫人也被周成提了过来,就在中间跪着看戏。
老夫人从来也没有这么盼望过自己赶紧死了,活受罪真的是太难受了。昨晚就没睡,今天白天又没睡,还整出一身的伤,晚上又要跪着听戏,让她原地爆炸了吧!她实在受不了了。
然而,受不了也得受,有师离渊在,老太太是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成,稍微跪得不直溜,还有人不停地提醒。她真是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帝尊大人为心上人报仇的决心,同时也对自己平时太偏心的态度懊悔不已。
这是师离渊平生第一次听戏,从前偶尔也会听人提起后宫某某主子又搭了戏台,也会听连时说戏班子又出了新戏。甚至他还知道连时闲着无事时,会偷偷跑到后宫去蹭个戏听。
可他自己就是提不起兴致来,唱得再好他也觉得闹腾,不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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