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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尤脸色变了一变,想说自己又不是那个意思,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自己无端有些委屈起来,别扭的侧过头抿唇不语。
沈幼清注意到了他有些低沉的情绪,心里莫名觉得殷尤语气似乎真的不是嫌弃,只是话没说全罢了。
……话没说全,那他后面意思是和上次一个意思吗?
沈幼清发觉自己忽然有些面红耳赤,不敢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她可是有要事要忙的。
他们有事情要说,沈清濯不方便在场,沈幼清便把他哄了出去,答应一会儿就去看他。
沈清濯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粘着她委屈巴巴的不想走,反而听见她说要和殷尤有事情商量时露出了然的微笑,沈幼清话刚说完他就立马点头,拔腿就跑出了院子。
沈幼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面前就没人了。
“哎,安安怎么忽然不粘人了?”
沈幼清迷茫的自言自语,下意识看了一眼殷尤。
殷尤在一旁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凉凉,“谁知道呢,你弟弟不一直都爱胡思乱想吗?胡思乱想就罢了,还胡言乱语。”
看他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沈幼清头疼道:“怎么,安安又说了什么吗?”
殷尤双手抱怀,将头转向一边躲开她视线,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又是没什么,沈幼清发誓这是她听过的最折磨人的话了。
刚刚那个婢女也是这般,明明笑容意味深长却什么都不说,勾得她心里痒痒的,却死活探听不到一点消息,仿佛全世界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沈幼清赌气的想,不想让她知道就算了,哼,好像她不知道这个事情就不能生存了一样,再说了谁还没个秘密似的。
沈幼清快步走到院子角落里的石凳上坐下,殷尤慢吞吞的跟在她身后,看她背影都能感觉到她的郁闷。
一直以来都被沈幼清搞的郁闷的殷尤心里忽然就舒服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沈幼清坐着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终于说服了自己放弃好奇心,转而关注起正事来,问出了刚刚就想说的疑问,“王爷,你怎么忽然给安安找了这么多夫子?还有安安今日怎么这么听话,他不是不想去吗?”
殷尤低头逗弄着沈清濯放到草丛里的兔子,看小白兔被他忽然的靠近吓得瑟缩的小模样,恶趣味忽然上头,一边用鞋尖逗着兔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她,“他不想去,就让夫子来。”
他这话满是不在意,一点都不觉得这么做有多困难亦或者有多不同凡响。
沈幼清呆了一下,“让夫子来?王爷,你是真的无所畏惧啊……”
她有些不安道:“不过安安一个人不用要这么多夫子吧?他这么小,他不想要的我们就不让他见到,万事任他挑选,会不会宠坏安安啊……”
从来没带过小孩的沈幼清越想越难,不想让沈清濯受到委屈,更不想因为一时心软宠坏他,总觉得在教导沈清濯的路上任重而道远。
殷尤听她嘟嘟囔囔担心那么多,无奈道:“你不要过于谨慎了。”
他其实想说沈清濯的性子除非恶意骄纵,不会被歪曲到哪里去,再说看他态度对学堂那么排斥,对同伴也不是很热切的态度,应该是之前发生过什么。
但是这话说出来沈幼清反而会更多想,他派的人去查这件事还没有出结果,在此之前并不想让沈幼清为此忧虑。
脑中思绪翻转,最后殷尤也只是又补了一句,“你不要多担心。”
等他把事情解决好了就行了。
后半句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沈幼清叹口气,侧头看见殷尤把小兔子吓得缩成一团毛球,更无奈了,“王爷,你连个兔子都不放过吗?别逗它了,安安回来发现兔子团成一团了,找你闹了你可别生气啊。”
殷尤冷哼了一声,动作不停,“这之前是我的兔子呢。”
沈幼清无语,但看他动作轻轻地,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就放弃劝阻了。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在心里思量了半晌,还是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
沈幼清双手托腮,以一种闲聊的架势对殷尤道:“王爷,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气氛很轻松,殷尤没感觉到异样,继续用脚逗弄兔子,“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你还记得前几日你在我那里喝醉了吗?”
殷尤脚顿了一顿,正巧一阵秋风吹过,吹得他后背心里都发凉起来。他故作镇定,停了片刻后又继续脚下动作,声音毫无异样,“记得吧,怎么了?”
沈幼清声音更小心翼翼了,“你记得啊,那你记得多少啊?”
殷尤喉咙上下动了动,沉默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莫名带了点沙哑,似乎有些紧张,“差不多都记得吧……”
沈幼清那边也陷入了沉默,她好一会儿都没开口。
殷尤背对着沈幼清看不见她表情,心脏跳的似乎都比平时更快一些,紧张的浑身冒虚汗。
他难得的有些后悔,忽然想把刚刚那句话收回。
沈幼清的声音却终于又传来,这次比之前带了许多严肃,“原来你记得啊……那你记得多不多呢?”
殷尤忽然有些结巴,“应该、应该多吧。”
他以为沈幼清下一秒就该质问了,脑子里疯狂想着对策,然而沈幼清一本正经道:“那你记得你喝醉了一直在撒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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