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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当然,若是他有胆量有实力,逼宫也是一条最快的出路。”
沈幼清想了一想顾钰的男主角身份,本想说不会的,毕竟是男主,怎么可能会做反派的事情。
但是又想到这段时间顾钰做的糊涂事也不是天底下男主角会做出来的事情,便把话咽在了肚子里。
……男女主角人设早崩了,殷尤也没有和书中那般行事动作,靠剧情猜测已经不行了。不过最大的一个转折给逃过了,日后的剧情她也不是很在意,随便男女主怎么崩吧。
沈幼清趴在殷尤书桌旁,手里闲不住的摆弄他桌子上各种东西,什么都好奇的拿起来看一番,跟从没在侯府见过似的。
殷尤正安心看公文,忽然想到什么,找了墨砚放到她手边,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块墨块。
沈幼清迷茫的眨眨眼,见殷尤面上一片平静,非常自然的对她道:“你来为我磨墨吧。”
接着一本正经的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沈幼清看见殷尤嘴角怎么也压不住的笑意,心里大概意识到殷尤也有一番红袖添香的浪漫心思。
这般一想,跟之前印象里的殷尤差的更大了,形象简直从危险的老虎变成了傲娇的猫咪,于是自己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乖乖接过墨块低头慢吞吞的将它在石砚里磨了一圈又一圈。
殷尤心思怎么也放不到面前枯燥乏味的公文上,眼睛总是忍不住往沈幼清那边瞧。
她低着头,认真又笨拙的把墨块磨了一圈又一圈,虽然姿势、动作、力度等各种要求都没达到,但是不妨碍殷尤看着这画面心里止不住的欢喜。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幼清露出来的一小点认真的侧脸,心道,以后自己在书房处理事情,就让沈幼清在一旁为自己磨墨。
沈幼清发现她磨出来的墨哪里都有就是砚台里没有,好好的墨块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正心虚的抬头瞧殷尤时,发现他已经一个人自娱自乐欢喜的不行。
……殷尤以前是没有红袖添香的经历吗,这般惨烈尴尬的现场,都能开心成这个样子。
沈幼清为了某个嘴上不说心里乐开花的王爷,又低头继续和墨块作斗争。
他们这边气氛融洽,玉筵宫却不是如此了。
顾钰几乎摔了一屋子能摔的一切东西,宫人们跪趴在地上噤若寒蝉,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成了出气筒。
连小荷都不敢在此时触他霉头。
但她虽趴在地上,一副瑟缩模样,心里却无比畅快,沈宜年终于还是被她从高处拉了下来。
宫宴之事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她兵行险着,所幸上天这次都没有偏着沈宜年,让她狠狠地把沈宜年摔了一跤。
这几日,她始终跟在顾钰身边,她脑子聪明且早已有备而来,慢慢在相处中摸清了顾钰的喜好,于是也按照他最爱的性子去伪装,她一心复仇且毫无顾虑,演技炉火纯青,顾钰当然越来越痴迷于她。
甚至情至浓时许她太子侧妃身份,小荷听见此话就觉得自己差不多成功了。
她困在宫中无法外出,但是她与殷尤早已达成协议互惠互利,便托殷尤的人把她受五皇子宠爱的事情透露给沈宜年。
沈宜年已经许久不见顾钰了,听到消息自然慌乱,那天在宫宴上暗自观察,更发现五皇子同身边的宫女举止暧昧,她不可能坐以待毙,便约五皇子私下见面。
小荷心里冷笑,谁知沈宜年真就那么沉不住气,留人的法子也蠢得不行,如今殿下可是认为他此番下场都是沈宜年的错,届时纳沈宜年进王府,处境可想而知。
她深深伏跪在地,低头掩下的脸却笑得灿烂。
一片墨色铺盖。
沈幼清头疼的看着被自己弄得到处黑乎乎的桌子,终于认命放下手里的墨块,对着殷尤道:“不行了,你还是让我帮你做别的事情吧,我把你的墨块会浪费完的。”
殷尤倒是不在意一两块小小的墨块,他更在意的是沈幼清竟然不会磨墨,是真的一点基础都没有。
但是他的关注点有点歪,沈幼清不会磨墨,意味着她没有帮人这般做过,他是第一个。
于是他心里反而更得意,放下了手里一直拿着的书,重新拿了一块墨块和墨砚来。
沈幼清哀叹,“不会还要我做吧,放过我给我别的事情让我弄吧!”
殷尤没有理她的牢骚,站起身来用帕子沾了水,又坐回来一手握着她手腕把她手上的墨迹一点一点的擦拭掉。
他动作轻柔,微微垂着的眉眼认真又专注,仿佛擦拭的是世间最珍贵的珍宝,沈幼清一下子就不敢嘟囔了。
嘴巴不说话了,心脏却跳得欢快,连两人接触的手都忍不住发烫起来。
殷尤低着头把沈幼清手上的污渍认真擦干净后,拉着她去了另一边高一点的桌子边。
他把新拿的墨砚摆在中间,自己拿了墨砚,对一旁还心脏乱跳的沈幼清道:“你看好,我来教你。”
他正欲低头准备开始讲说,站他身边的沈幼清忽然咳嗽了一下,喊了一声喂吸引他注意。
殷尤抬头,看沈幼清眼带笑意看着他,神色有些别扭,还以为她不想做,正想着如何威逼利诱哄她来学,却听见沈幼清开口,声音羞涩却十分的理直气壮。
“你何不手把手亲自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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