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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有小厮见状,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顾思谦的衣袖:“少爷,那可是谢东家……”
“谢东家?我管他是李东家还是王东家……”说到这里,顾思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住了口:“谢东家?哪个谢东家?”
蔚行止坐在窗柩上,拿着玄铁折扇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一派幸灾乐祸的模样:
“哪个谢东家?就是这玉香楼的谢东家,也是玉海阁的谢东家,玉茗斋的谢东家,玉妆阁的谢东家,玉绸坊的谢东家……”
说到这里,蔚行止一顿,向内转过头,去问厢房之中漠然坐着的谢迟:“对了,你谢东家还有哪些产业来着?”
一直默默看着这边动静的舒如绰闻言,心头一动。
听这白衣男子的话,谢迟此刻正坐在这玉香楼上?
顾思谦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极了,亲自弯腰将那枚落在积雪上的玄玉黑棋捡起来,还在自己的衣袍上蹭了蹭,递给了自己身边的小厮:
“快去,将这棋子送上去,亲自送还给谢东家。”
没想到方才还在荣向以及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顾思谦,就因为谢迟一个身份便如此听话,舒如绰好奇地抬眸看了一眼阁楼上。
注意到舒如绰的目光,蔚行止风流地把折扇一打:“那位白衣的姑娘,你不要抬眸看本公子,本公子怕自己会忍不住……”
说还没说完,身后猛的传来一股力道。
蔚行止一个不备,狼狈地摔进了厢房内,手脚朝天,而那原本大开的窗户“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
“谢迟,你今日抽什么疯!”想起自己方才在美人面前狼狈的样子,蔚行止起身,揉了揉发疼的屁股,忍不住再次炸毛了。
谢迟一言未发,修长的手指拨了拨面前一小盒玄玉黑棋,略带威胁地扫了蔚行止一眼。
知道以谢迟的功力,若是把这一小盒玄玉黑棋丢出去,自己怕是一颗完整的都找不回来,蔚行止瞬间认怂: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乱风流,谢东家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那可怜的棋子吧!“
闻言,谢迟将面前的一小盒玄玉黑棋推远了一些,沉声道:“休要胡闹,坏了今日大事。”
蔚行止下意识拿起玄铁折扇拍了一下头,然后神色扭曲地捂住了被自己拍的生疼的额头:
“我都险些忘记了,今日你我来着玉香楼是为了……”
“噤声。”谢迟瞥了蔚行止一眼:“那小厮上来了。”
第28章 打一顿就好了
待到那小厮将玄玉黑棋恭恭敬敬地送上来并且离开之后,蔚行止这才把自己方才未说完的话说完:
“你我这次来,不是来查清欢阁的大火吗?一场大火,烧了谁不好,恰恰烧了花魁罗衣轻,而这罗衣轻恰好是你的女人……”
“是我安插的人。”打断了蔚行止的话,谢迟额头青筋一跳,浑身气势徒然一冷:“这些都是废话,你还不如闭嘴。”
蔚行止无辜地耸耸肩:“所以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谢迟淡淡地吐出四个字,薄唇微捺:“你随我来。”
玉香楼是辽朝最大最有名的酒楼,也是谢迟的产业。谢迟对于这里的构造非常熟悉,带着蔚行止七扭八拐,到了另一处厢房,推开了门。
只见这里四面全部围了暗窗,从暗窗之中向外看,足以将四下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行啊你谢简凡,在清欢阁对面建造一个这样的房间,那些美人出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你可真不够意思,怎么不早些带我过来?”蔚行止嘿嘿一笑,扒着暗窗朝外看。
谢迟满头黑线,不欲搭理蔚行止,找了个视线最好的位置向下看。
玉香楼下,顾思谦见一切都已经办妥,带着小厮拔腿就要走。
“顾少爷,等等。”舒如绰直接出声阻拦。
顾思谦极其不耐烦地扫了舒如绰一眼,吊儿郎当地问道:“郡主大人还有何贵干呐?”
“清欢阁的火因你和落兴侯而起,事情尚未明了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舒如绰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坚定。
不是她滥好心,而是像罗衣轻这样的女子,若是无人出头,被烧了便被烧了,未来可能草席一卷,乱葬岗便成了永留之地。
虽然知道时光是倒流了,等待午夜倒流到二月九日,今天发生的总总的都会恢复,但是已经发生了的,却不能就这样轻易抹去。
听到舒如绰的话,京兆尹暗暗叫苦。舒宁郡主想管这件事,他不想啊!舒宁郡主不怕这俩爷,他怕啊!
闻得这一句话,顾思谦嗤笑一声:“本少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宁郡主成了朝中的决狱官?”
“本郡主不是决狱官,但是路见不平有人踩,这件事,本郡主管定了。”舒如绰说出这句话,唇角扬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顾思谦,关于清欢阁的事情,你配合调查还是不配合?”
“本少爷说过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口。”顾思谦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转身便走。
“你确定不配合调查?”舒如绰淡然地看着顾思谦的背影:“这是我给的最后一次机会。”
顾思谦扭头,一派嫌弃的样子:“你就算给我千百次机会,不配合就是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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