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说话时的表情，十分平静地问：“你是想去国外发展？”
    “当然不是。”华锋语一口就否认了，她的根在这里，怎么可能去国外发展？
    “我只是想了解他们的科研水平罢了。”华锋语解释道，“如果能考入米国的理工大学，成绩优异的话有可能被招入前沿实验室里，去了里面，我就能掌握很多东西。到时候，我会回来的。”
    中年男人没有贸然开口，他沉思着，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他其实并不特别了解华锋语的背景，只是知道对方似乎是个很不一般的天才，所以上面很关注她。
    至于什么来自未来啊，祖国的忠诚战士啊之类的信息，他是半点都不清楚的，这也是为了安全。
    但安全是有了，信息差导致的不信任也出现了。
    不是他信不过上头的眼光，但以他的经验来看，当初拍着胸脯保证的，去国外深造，然后回国建设的那些高材生们，很多都留在了国外，不肯再回来。
    其中，甚至有许多人才是国家出资培养的，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个人才，人却留在了国外，被外国轻轻松松摘了果子。
    这种事情多了，让人又愤慨又难过，白眼狼太多了，但他们却拿对方没有办法。
    特别是，华国还和米国不同，不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威胁那些人，更不会用对方的家人来做文章，导致那些人一点儿顾忌都没有。
    不少人出去了就不再回来，还反过来帮着外国来对抗培养了自己的祖国，这种事情中年男人看了太多，心里已经对这些信誓旦旦的留洋生没有什么信任了。
    面前这个女孩也是这样的吗？如果她也抱着一去不回头的念头，虽然他们也无权去干涉她的做法，但这些重点实验室根本不应该开放给她。
    这些实验室里的数据和研究成果，都是国家的机密，信息泄露的话会给国家造成严重损失。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不动声色地说道：“其实国内的高校也很不错的，如果你想去的话，应该是可以保送进咱们国家的最高学府的。到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参加高考，不用为高考焦虑。”
    华锋语眨了下眼，她现在也没有为高考焦虑啊，高考对她而言根本没有难度，较真说起来，她确实应该直接被保送，不要占据高考的名额，更加不用抢别人状元的头衔。
    不过，她当然明白对方说这话，其实是想让她留在国内，怕她到时候跑路了。
    见对方怀疑她会跑路，华锋语就明白对方根本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她也就不多解释，只是微笑着说：“谢谢您的建议，只是，我觉得我还是去国外读书比较好。”
    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这么坚决的态度，难道她真的想跑吗？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那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华锋语说，“要不您就直接把我的想法上报就好了，上面会同意的。”
    那不同意能怎么办？国家管天管地也不可能管你的高考志愿啊！中年男人在心中嘀咕着，国家就是太光风霁月了，对于这种人才一点儿防人之心都没有。
    “我知道了。我会向上面汇报的。”
    最后，中年男人这么说，虽然心里不赞同，但他也不会违反纪律，人家的高考志愿，本就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华锋语见他表情不虞，知道对方不怎么信任她，但她也不在意。
    她也知道，不少人才被国家培育出来后，就跑到外国报效了，但她不一样。
    她要考到国外去，用别国的教育资源来丰富自己，而不是在国内跟其他学生抢资源。
    等学的差不多了，她就归国，祖国浪费财力为国外培养了那么多人才，现在让那些占便宜的国家还回来一点，也不为过吧！
    那个中年男人效率很高，似乎是生怕上报迟了，让华锋语进了实验室中，窃取实验室信息。
    当天，华锋语就接到了一个不显示号码的电话，电话那头竟然是之前对接的首长。
    “小华同志啊，你可把我们的同志吓得不轻啊，还以为你是间谍呢！”首长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只听得华锋语也有些哭笑不得。
    “首长，这可不是我要吓人啊，只是他不大相信我，我也不能说出我的身份。”华锋语无奈地解释道。
    “哈哈哈，我都了解的嘛！只是小华同志啊，希望你也能理解理解之前那位张同志啊。”首长说着，语气变得感慨，“咱们国家，确实外流了相当一部分的人才，我们都很心痛啊，张同志他以前带过一个研究生，欣赏的不得了，最后移民去了国外，他也是失望得很啊。”
    “我明白的。”华锋语说着，心里也感到心痛。
    哎，要是换在她那会儿，国外的人才一个个都恨不得往国内挤，但华国是非移民国家，绿卡和国籍都相当难拿，所以很多人才眼巴巴地想进来，却没有路子。
    哪像现在，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想要移民出去，不知道出去了就基本不可能再回来了吗？
    “首长，您就放心吧，我跟您保证，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后，我就会回国的。”
    “对于你，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首长笑道，“张同志啊，是不了解你的情况，否则也根本不会怀疑你。”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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