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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路长嗟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他是为回宫的事高兴?不。
路长嗟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正经受着爱情的滋润。
他挽着想低调却不能的连暮,感受着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好奇目光。
连暮知道回门对女子来说极为重要,他纠结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主动伸手握住了路长嗟的手。
这个举动让路长嗟暗暗吃惊,他扭头看向目不斜视专心走路的连暮,“嘿嘿”地笑了两声。要不是系统拦着,他估计已经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两个人在太后宫中说了一会儿话,毕竟路长嗟母妃去世后太后对他多加关照,他才没有被放到其他妃子的宫中抚养。
一盏茶过后,连暮在太后老人家的暗示下主动走出屋外,剩下祖孙二人在里面说些私话。
而在连暮坐在外面等的时间里,一个模样娇俏的宫女小心翼翼地端了茶水过来,若有似无地朝连暮偷看几眼。
正当她要放下茶盏离开时,不知怎么竟然将茶杯碰倒。
听到“哐啷”一声,连暮赶紧起身,因为他反应迅速,幸而茶水只将一只袖子的边缘沾湿了。
端茶的宫女立刻跪倒在地,抬起楚楚可怜的娇俏脸庞,清脆的声音有些颤抖,“请大人恕罪!奴婢立刻带您去更换衣物。”
连暮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个盯着自己的宫女,摆摆手,向院中走去:“不必了,我出去吹吹风即可。”
“大人……”她还要说话,却见连暮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咬咬牙,快速收拾好桌子匆匆退了出去。
极目望去,都是高高低低的红色宫墙,耳边是风划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有几个宫人施礼后低着头走过。
突然,“啪嗒”一声,连暮发现自己的脚边躺着一只荷包,一道背影从眼前匆匆而过。
看这个宫女仍然一无所知地往前走,连暮赶紧捡起荷包追上去,朝她喊道:“这位姑娘,你的荷包掉了。”
宫女转过身来,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面色惊讶,见到是连暮又换做满脸感激,伸手覆在连暮手上,缓缓将荷包接过去。
而后她轻轻道谢:“多谢大人。奴婢方才失手将打碎茶杯,大人不仅没有怪罪,现在又帮奴婢找回荷包,奴婢实在是感激不尽!”
连暮对这个话多的宫女很无奈,转身就要离开,淡淡道:“无事,你忙吧。”
这宫女倒不见外,好像没有听到连暮的话,凑上前又说:“大人可是在欣赏景色?大人若有什么想看的地方,奴婢可为大人带路。”
连暮冷声道:“方才我见你行路匆匆,必是有急事,怎么还有时间为我带路?”
宫女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连忙道:“是,奴婢匆忙之中差点忘了,姑姑正唤奴婢过去。大人,奴婢先行告退。”
连暮摇摇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估计长公主应该快出来了,他往回走去。
走了小刻钟左右,穿过一条长廊,正在转角之际,连暮又眼睁睁看着迎面冲出一道人影,还没等他看清楚,胳膊上传来一个力道拉住他闪身而过。
拉住他的人一个旋转,靠在了他的身上,熟悉地声音传过来:“驸马,一会儿不见,如隔三秋。”
连暮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冲出来的人毫无意外地摔倒在地上,她抬起头,依旧是之前的宫女。连暮现在已经毫不意外,他正要向路长嗟解释,路长嗟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他从太后的寝宫一出来,就有嬷嬷告诉他有个小宫女不□□分。
还没缓过神的宫女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长公主笑呵呵地朝自己走过来,如同要吃人的妖怪。
她绝望地闭上眼,下定决心不吐露半个字。
“你……很闲吗?”
宫女不敢置信地睁开眼,什、什么?
路长嗟缓缓道:“皇祖母宫中岂容得你如此肆意妄为?宫中可不养闲人,你既然这么闲,不如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好了。 ”
身后嬷嬷闻言上前,道:“ 禀长公主,据老奴所知,南边儿的静柳苑甚是阴凉。”
明明是大白天,伏在地上的宫女却浑身生出寒意。
那个鬼地方岂止是凉快!宫中无人不知,静柳苑里只有两种东西:鬼和疯子。进去的不论是后妃还是宫人,根本没有几个能好好地走出来。
路长嗟也是知道静柳苑的,他与嬷嬷一唱一和,有心要吓吓这个不知道被谁安插在仁寿宫中的小宫女。
和婚前在马车上做手脚又试图在珩山除掉连暮,现在还被关在驸马府中的刺客不同,路长嗟并不知道小宫女是谁派来的。
按照系统所给的剧情,原身在新婚之夜对连暮强逼不成后,就把连暮软禁在府中,回门时谎称连暮抱病在床,无法同行。因此,也就没有现在的事情。
路长嗟见小宫女果然被吓到,对她一笑,道:“那就依嬷嬷说的办。 ”
后面上来两个粗壮宫女,按住小宫女就要把她拖走。
“ 慢着!”
一个身穿黄底云纹袍,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公子走出来,朝被按住的小宫女冷冷看了一眼,低声骂了一句。
随后他振振有词说道:“皇长姐,我在院中玩耍时看到大驸马与这个小贱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这个小贱人要罚,驸马才与您成婚三日便做出这般事,更是要重重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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