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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惜珍忍无可忍的呵斥了一声。
“还有本地富商家里的存粮。”衙役抖着身子答道。
“富商家里的存粮?”惜珍和宋明煦对视了一眼,“为什么放在官府粮仓,别说他们是要捐给官府的。”
“因为,因为百姓现在都吃不饱,之前一群人饿的受不了了抢了米铺。那些富商怕家里粮仓被抢,就放到官府粮仓和官粮放在一起,这样比较安全。”衙役哆哆嗦嗦的解释道。
“怕被抢放到官府粮仓……”惜珍点点头,“很好,放到官府粮仓里那粮食就是官府的了,谁也别想再拿回去。”
衙役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出来传来的嘈杂声。转头望去,正看到他的顶头上司知州范大人,衣着不整头发凌乱,脚下官靴都穿反了,一边调整衣服一边小跑而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见过陛下。”
“起吧。”宋明煦回道。
范大人站起身擦了把汗,看看惜珍又看看宋明煦和叶将军,一时犹豫这里面哪位才是刚才让他起身的皇帝陛下。
再一想其他人都是站着只有惜珍一个人坐着,范大人马上拿定了主意。
范大人:“听闻陛下驾临秦州,臣不胜欣喜。当年殿试时得见圣颜,这些年臣都不敢忘记陛下的教诲。”
惜珍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范大人这话是冲着自己的方向说的,不免摇头失笑。“陛下的教诲范大人忘没忘记我不知道,陛下的脸,看来范大人是忘得彻底了。”
“啊?”范大人没听懂。
叶将军在一旁好心提醒,“这位才是陛下。”
“这……”范大人脑子一乱,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才好。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什么人能让陛下站着自己坐着,惜珍就又问道:“我想听范大人说说。秦州受灾如此之重,却瞒而不报是什么意思。”
“这个……”范大人脑中闪过千百种念头。这时候肯定不能拉他们家王爷下场,但又不能随便说个没什么分量的人。
听说宸王把持朝政陛下不满以久。不如把事情扯到宸王头上,让陛下权衡利弊。就算明知此事与宸王无关,陛下为了打压宸王,恐怕也会和他们一起将事情推到宸王头上。
“回大人的话,下官曾上报过秦州的受灾情况,向朝廷请求救济。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回复,臣找人打听了一番,说是折子被宸王扣下了,就因为秦州是秦王的藩地,宸王他……”
“范大人。”惜珍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当年殿试成绩如何啊?”
范大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扯到了殿试,看了宋明煦一眼发现他没什么表示,便回话道:“回大人的话,臣是二甲进士出身。”
“二甲进士啊……范大人这脑子不像是能中二甲的啊。”惜珍不客气的说道,“本王人就在这儿呢,范大人就敢往本王身上泼脏水。”
惜珍来之前看过这位范大人的资料,他是在八年前,宋明煦继位后第一次科举中的进士。
这八年从七品知府做到从五品的知州,每三年一次的考核都是优等,每一步走的都刚好,如今坐上秦州知州这么个好差事,顺利的让人羡慕。
“臣,下官……”范大人跪在地上,头上直冒汗,万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宸王。
为何宸王和陛下的关系,和上京官场中传来的不大一样?范大人想不明白。
惜珍觉得自己在外的舆论出现了些问题,中午叶将军看着她的眼神活像是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天天欺负宋明煦,这个范大人似乎也听信了差不多的谣言。
可怜她为了大夏鞠躬尽瘁,在外却被塑造成一个乱臣贼子的形象。惜珍为自己委屈。
其实在官场为惜珍营造这种形象的多是依附其他王爷的官员,他们不好意思说自家王爷在朝堂上天天被宸王欺负,便说皇上天天被宸王欺压,这样指责起宸王来更大义凛然,也更名正言顺。
结果这些谣言从上京传到了京外便被人当真了,惜珍就成了每天欺压皇帝的大恶人。
“秦州城内还有多少兵马啊?范大人还是老实点吧。城外的山都被围住了,有些话你交不交代其实没区别了,现在是陛下仁慈,在给大人机会。范大人还不懂吗?”惜珍问道。
范大人嘴唇动了好几下,刚下定决心要开口。惜珍站起来手一挥,“得了,既然范大人不想在这儿说,那就去上京大牢里慢慢说吧。到时候我把秦王叔请来,咱们一起聊聊本王是怎么扣下秦州的奏折的。”
“王爷,宸王殿下。”范大人听他提起后山就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水灾的事情放在一旁暂且不提,私自开采矿产进行销售可是大罪,别说保他了,秦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范大人膝行几步抓着惜珍的衣摆,想到家中老小眼泪都冒出来了,流了满脸。
“哭什么呢?”惜珍轻笑着问道,“秦州百姓的眼泪,范大人之前可曾看到?”
第15章 官府粮仓里的粮食当然是……
水灾的情况还有可以狡辩的,私自开采那么大一座山作为证据摆在那里,范大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开脱之语,只能不断求饶。
没过一会儿,有士兵来回禀,城外的山中的守兵已经被控制住了。除了秦州的守兵外,在几个山洞里还找到了不少饿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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