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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伯舟头沉沉的都快要睡着了,立刻清醒过来,好奇地问,“阿姐你知道?我之前问了阿爹,他怎么都不肯说。”
“嗤!他肯定不愿意提……”桂心琴一脸的古怪笑意,“阿爹画的那些羞死人的图,你们都知道吧?”
桂伯舟扫视一眼各位阿姐阿妹,二姐直接脸红地低头,五姐视线不知道看到哪里去了,七姐的脸都皱成包子了,八姐你一脸兴奋是为甚么?还有十四妹十六妹你们一副听八卦的样子,眼睛能缩小点吗?
额,看样子渣爹的那点爱好居然是众所周知的!桂伯舟汗然,上辈子这样明显的事,他居然不知道。
“有一次我去测绘流曲那一段图,经过大水巷的明光书店,看到他和一个穿着下人衣裳的小娘子在里面争吵,为的就是那些画。”
“小娘子认为那个松江居士这样好的画技不应该用来画那种图,阿爹认为yin者见yin。结果小娘子气得脸都红了,说阿爹连松江居士都不认识,一个手指都比不上,怎么就能如此评论?”
“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你一个能做阿爷年纪的人还和小娘子在外争吵,这样的阿爹真的丢人。我只好赶紧下去想把他拉回去。”
桂心琴双手一摊,“后来,他们居然吵出感情来了,那个小娘子就是秦娘子。我好几次看到她在松花坡的酒楼上和阿爹讨论画技。估计是知道阿爹就是松江居士了吧!”
怪不得渣爹不愿意提,桂伯舟了然,这个小娘子果然如二婶说的那样,渣爹用“手段”引来的。
穿着下人衣裳的小娘子?难道是在亲知州府被阿爹推落水池的那个?这是不打不相识了吗?
二娘子担心地问,“那她很不好相处?”
能当街和阿爹争论的女子,二娘子活了十几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是能好相处的吗?
“应该挺好相处的,她后来知道我是阿爹的女儿,还夸我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送了我一套珍藏的画法。只是我总觉得这夸奖不大好,呸,谁想像他?”
桂心棋撇撇嘴,“但谁知道呢?会不会是脸红心黑,看以后呗!”
不管大房的几个孩子怎么的担心嫡继母不好相处,秦香莲还是如期嫁了进来,并且在当天认亲的时候,给了磕头的大房几个孩子见面礼,这就是他们的母亲了。
认亲的时候,二婶的脸都快要笑掉了,桂伯舟都为她担心。
“没想到大嫂是这样的俏佳人,都怪外面乱传,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
张雀娘倒没有妒忌之心,只是第一次觉得桂安荣手段了得,分家之心越发迫切了。就算他不会暗地里唆使郎将将桂府留给他,那肯定会捞更多好处。没见松花坡那?一声不吭的就进了他口袋。
秦香莲忍着满身的不舒适,一想到昨晚安之的柔情,就忍不住脸红,强作镇定道,“弟妹过奖了,人云亦云罢了!同在一个屋檐下,肯定是要好好相处的。”
桂府的情况,安之给她说过一些,她大哥也找人打听过不少,嫁进来之前就给安了两个人进来。
虽然秦香莲觉得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她虽然不喜欢也不熟练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但是也不畏惧。可是大哥偏偏担心地好几夜在她院子外徘徊,她只好接受他的安排了,要不大哥怎么安心?
现在一听这个弟妹开腔,秦香莲就知道果然不是个好相处的。她不爱惹是非,但是也不怕是非。
等回到大房的时候,秦香莲重新给几个女儿儿子一份见面礼。礼物明显符合各人的爱好,看来是打听过的了。渣爹可没有这份贴心。
桂心柔几个心里当下松了一口气。
秦香莲却没有松口气,虽然早就知道安之有一群孩子,可是当在大堂认亲的时候看到七个小娘子一个小郎君,这一下子成为八个孩子的母亲,对十九岁的秦香莲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了。
桂安荣也知道自己以往的确是荒唐了,现在面对秦香莲未免不心虚,悻悻地笑了一声,“还不赶紧谢过你们母亲?以后融园的事都是你母亲说了算,甘嫲嫲有甚么事你直接给大夫人汇报。”
这才刚娶进门,就一副全副身家都相托的样子,几个小娘子的心又提了起来了。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难相处的人,但也不是好相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之间不一定要有真感情,但是该我做的我会做,你们不必担心我会为难你们。”
秦香莲仿佛看到一窝鸡崽子挤在一起抱团取暖,自己好像成了吃人的老鹰,连忙将态度表明。
说得桂心柔几个面面相觑了,桂伯舟倒是暗赞不已,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继母,连忙道,“见过母亲。母亲莫担心,我们姐弟几个都不是多事的。大房的一些情况,母亲想知道的不妨和二姐三姐还有五姐七姐她们聊聊,想必会有不少收获。”
秦香莲看了一眼几个年龄较大的小娘子,看来这个家真的如安之所说的,这个年小的儿子是个有担当的,“那等我回门后,咱们开个小家宴。”
“另外,我们说下女院之事。”
桂心琴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她等了两年多了,以为没有希望了。
“二娘子年龄大了,再去女院不合适。我的陪嫁中有擅长绣艺的女仆,到时候二娘子跟着她学学看,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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