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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延率真是回来跟轩辕烈焱汇报这几年埋下的线路,虽不能一步将金国歼灭了,却能缓缓图之,让他落入大穆皇朝的版图,实现当年武穆皇一生不能实现的心愿。
乌延率真还迫切想知道阿爹阿娘还有桂府的一切,可惜从诚王口中也紧紧是知道桂府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再多就是没有了。这次回来,诚亲王没有跟着回来,虽然金国这几年被他们渗透了不少,可是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大穆被他们渗透了多少,对他和诚王之事又知道多少。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全看演技。
……
乌延率真到皇城后,并没有单独行动,明面上一直在陪金国郡主完颜敏钰逛街,暗地里却让自己的忠仆去查怀化大将军府之事。却惊讶地得知桂安路现在住着的是他外公一家,现在外公已经荣升为太尉,在朝堂虽不能像张首辅一样跺跺脚都能让大穆朝震三震,确也是权臣能吏。
“你说桂安璐现在是太尉府,不是大将军府?那大将军他们呢?”就算现名乌延率真,原来桂府第三子桂钦武,经历过无数风险,手上收割不知多少条人命,被多少鲜血掩埋,都抵抗不住乍听亲人消息时的震惊,吓出一身冷汗,险些灵魂出窍。
他腾地站起来,深喘了两口粗气,仿佛被重石从头到脚碾压过,又酸又痛,抬手指着忠仆急切地问,“诚亲王不是说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吗?”
一想到诚亲王,乌延率真就深深懊悔,自己怎么就全信了他呢?那个男人是一代枭雄,只要能达到目的,连妻子儿女都能舍去,就几句骗他的话,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忠仆双膝跪地,一脸愁眉,“的确是活着,前些天大将军还住在鸿胪寺这。”
“现在呢?”还活着就好,乌延率真快飞到喉咙的心终于落下一半。
“现在已经被皇帝派到西城去押解一个把总回京,具体原因,奴才尚未查清。”
乌延率真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眉心紧夹,“我阿爹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要到边疆去押解一个小小的把总?就算那个把总能手通天,也不可能轮到阿爹前去。”
“莫不是……西城和金国要有大战?可是我们就是从金国而来,朝中只是怎么可能不得知?如果真的有大战,诚亲王不会不来飞书。”
忠仆咬牙切齿道,“大将军现在已经不是大将军了,在我们离京才一个多月,大将军就被皇帝贬谪到平江府做了个有名无实的怀化郎将,就连二爷也一同被贬。同年,大将军府就不知怎的变成了太尉府。”
难道是那个女人?乌延率真回想起林太后的狠辣,不由得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惊慌失措,直接将林太后置于死地,在那样的乱况中又何妨?
他不后悔自己炸死潜到金国的决定,可是连累爹娘和大将军府却非他所愿。
乌延率真踱步到忠仆跟前,低头问,“那他们怎么在鸿胪寺?太太他们呢?”
忠仆道,“这次只有大将军和大郎、九郎还有十三郎三个小主子上来,并没有看到太太他们。应该是收到皇帝的旨意上京的,否则被贬谪之人哪能离开贬谪之地。”
“只是在大将军上贾府拜访后,就被皇帝召见,第二天就直接赶往西城了。”
“你先起来,小郎君也跟着一起?”
“并没,他们现在暂住在贾府。只是过得似乎不是很愉快,三个小郎君白日都在外徘徊,等天将黑才回太尉府。而且十三郎似乎在京城有暗中置办产业,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大将军授意。”
乌延率真揣摩了一会,吩咐道, “你继续去调查清楚,只是莫要让人知道有人在查桂府之事。”
忠仆笑了笑,“这三爷就不用担心了,奴才这两天在查大将军府之事时,发现还有好几股势力也在查,基本都是朝中大臣的人,所以并不会惊动他们。”
复而一脸希冀地道,“三爷不先前去见下大郎他们吗?”
“到时再说吧!”
……
“嘘……累死本郡主了,这大穆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带的金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将我看中的都买下来。”
完颜敏钰郡主挥着鞭子让随从将她刚才在街上买到的东西一股脑地搬进鸿胪寺她的房间,一边一脚踢开乌延率真的屋子,一边一脸嫌弃地道,“大穆国甚么都好,就是屋子太小。本郡主住得好不舒服。”
“咦?乌延大人,你们在商议甚么要事吗?”
乌延率真挥手让忠仆下去,“甚么事有郡主重要呢?郡主玩得可玩心?如果带的金子不够,卑职这里还有不少,可供郡主继续买。”
完颜敏钰郡主忽然拉了拉乌延率真的袖子,对着门外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啊……本郡主就知道乌延大人最仗义了,来之前父王还一直叮嘱我要小心你,说你一肚子的坏水。”
忽而一笑,“昨晚我过来找乌延大人,想谈谈心,却发现你不在屋子里,究竟往那儿逛了一趟,弄到大天亮了才回来?”
乌延率真回扫了一眼完颜敏钰郡主,才十五六岁的小娘子,面若满月,两只好奇的眼睛显得格外有神,学着大穆的小娘子在颊上抹了点淡淡的春粉,这是个漂亮的小娘子呢!
如果以为这仅仅是个漂亮的小娘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乌延率真回答得轻描淡写,“昨夜月光大好,近日鸿胪寺这一带又无坊禁,我不过是随意走走。哦,还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大穆高僧,谈了半宿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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