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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叔,这是咱们常熟县刚刚上任的新县丞,白大人。他原来还是承哥儿原来在书院里的先生呢!”一说到这,夏村长就觉得自己可以直起腰来了。
    陈老汉第一次觉得陈大狗这名字不大雅,萌生改名的念头,连忙就要下跪,却被白县丞弯腰给扶住,“老汉,多礼了!你们都起来吧,本官刚上任,第一次处理水利之事,还望诸位不吝赐教。”
    陈老汉有人扶住,没有跪下去。陈玉珂反应慢,也没有跪下去。
    其他人哗啦啦地跪倒一大批,一听县丞大人说要赐教啥的,他们也听不懂,但是让他们起来,都听懂了,哗啦啦地又起来一片,看得陈玉珂眼睛替他们的膝盖疼了,第一次直面这个社会的下跪礼。
    白县丞笑得如沐春风,“还请老汉先给我说说这开沟渠之事吧!据夏村长所言,这个主意还是你给出的?”
    陈老汉瞥了一眼小孙女,点点头,手被县丞拉住都忍不住抖了抖,要不,今天回去之后不洗手了?
    “此事若成,虽不是千秋万代之事,却也是有益民生的。到时候,本官亲自为你向知县请功,让人在沟渠旁边为你立碑著记。”白县丞此话一出,周围围观的村民都激动得议论纷纷。
    还能立碑著记?陈玉珂不得不佩服这个白县丞对人性的把握,对老百姓的了解,就算赏赐一百金子,估计都没有立碑著记来得让人欢喜了,没见阿爷就差跪在地上大声保证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完美了吗?
    陈玉珂忍不住抖了抖,她可没错漏这个白县丞眼里的精光。此人虽然看起来儒雅,温文,性子定狡黠如狐,她最怕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了,希望他能对阿爷手下留情。
    陈老汉扭头看到村里的人吵吵闹闹的,生怕得罪了白县丞,连忙提意见,“大人,现在日头正当脑,不如先到老朽家中闲歇半会。可惜家中大儿不在家,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举人,可是由他来向大人说明,那就更好不过了。”
    阿爷,你这是要引狼入室吗?
    白县丞摆摆手,道是无妨,“能培育出陈举人这样的国家栋梁,老汉你本身就是个有本事的,由你来说明也是一样的。”
    陈老汉就差热烈盈眶了,他觉得这个青年能当官是人家真的有本事,没看到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了吗?
    夏村长心里一阵懊悔,为甚么早上没叮嘱儿子说这个主意是他出的呢?现在这个风光全市陈老汉出了,到时候干活的却是他,只是为时已晚,只能从侧面补救了,“大人,不如就到陈举人家中歇会?让我儿一起陪同,他是你的学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先生有甚么事都可以让学生顶上。”
    夏志承虽然听得脸都烧了起来,可是也知道要珍惜这样的机会,他只是到阳明书院旁听过一段日子,并不算是白先生真正的学生,连忙拱手。
    如果桂伯舟在这,他肯定能认出这个白县丞是谁,因为他正是白县丞,白重昆真正的学生。只是不知为何,原来在阳明书院教书的白先生,现在却成了常熟县的县丞,还管起了劝农赈贫、粮马、户籍和水利之事。
    等白县丞走到陈家院子时,风闻而来的鳌村人早已围满了院子四周,调皮的孩童一手拿着装里鱼虾的竹篓子,一手搭拉着满是泥浆的衣裳跟在后头看热闹。
    白重昆却没有愿意当成猴子被人观赏之意,面对这些村里人,他一改刚才在仙人湖边上的儒雅温文,神情肃穆,不言苟笑,释放出一种能震慑全场的气势,率先走进陈家院子,几步就上了台阶,锋眉下一双厉目冷冷地扫过那些看热闹之人。
    “本官有些事需要向老汉询问,诸位如有甚么事,请先行离开,莫要再围在这里,耽误时辰。若是没事,不如先去刚才那个仙人湖捞些鱼充实晚食……”
    村里的人又不是傻子,看到这个当官的好像生气了,但是在鳌村除了收税的□□爷爷,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大官,看热闹之心比恐惧之心更重,哪里愿意离开?
    气得夏村长两只眼睛都要冒火了,“大人的命令你们都敢不听吗?该干嘛干嘛去。否则,回头谁家在挖沟渠时有事不来,我就拿谁家的猪呀鸡呀杀了给干活的人补补身子……”
    看到众人被吓退,夏村长哼了一声,回头想向白县丞表功,却看到陈家的帘子早就放下了,哪里还有县丞的影子。
    跟在夏村长后头想进屋子的陈玉珂,却差点被绊倒了,“你不,回去?”她都忘了后面还有新认识的小伙伴张妮娘了。
    张妮娘一脸嬉笑,摇了摇陈玉珂的袖子,好奇地伸长脖子往里看,“珂娘,我还没来过你家屋子呢,你带我进去耍耍呗……”
    陈玉珂为人除了爱财,好收礼,不怕人家来硬的,却怕人家来软的,特别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撒娇,她就没辙了。
    “那你跟我,进去,莫要,出声。”
    陈玉珂拉着小娘子进了屋子找了个不显眼的地儿站好,却发现阿奶不知道甚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她只在阿爹中举的酒席上穿过的衣裳,看见陈玉珂进来只是瞥了一眼也没赶出去,笑得一脸慈善,“珂娘,你去泡一壶热茶上来,就拿我屋子里的碧螺春,再端两碟子莲子香饼出来……”
    等陈玉珂沏好茶,带着东西进来摆在案桌上时,只见那个白县丞一脸兴趣地盯着她看。陈玉珂心里扑通扑通的,难道在她不在的这点时间里,发生了甚么不可预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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