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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珂牵起帘子,隔窗伸出头去, 看到满山的豆子正开着细白的花儿,金黄的油菜花与那细白的花儿相间,漫山遍野,就连水稻都已经结浆,一道清流从猪龙河缓缓地流入鳌村的田地。看来旱灾已经过去了……
这是回到家了,陈玉珂第一次将这里当成家,离开过不过月余,已经有思想之情。可是想到家里的那些破事,陈玉珂心头的躁动比之常年无雨的沙漠还要干旱。
“哟,大嫂这是怎么啦?”陈玉珂刚下马车,心里的那点喜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次见到二奶奶都不是甚么好事,偏偏两家离得又近。
管荷花端着鸡食目瞪口呆地看着陈黄氏从马车上下来,“这嘴巴怎么歪的了,我的老天爷,大嫂你这是遭了甚么罪了……”
陈黄氏阴深深地刮了她一眼,不理会这个蠢货,自己慢慢地踱进屋子。管荷花两只三角眼来回地盯着陈秋岚和吴氏在马车上搬进屋子的东西,又盯着马车和帮忙搬东西的贵子道,“大郎家的,不是说你们上常熟县捞人去了吗?怎么像是发大财了?大嫂是被二郎气的吧?”
“娘,家里的鸡饿得要钻篱笆出走了!”林仙儿倚着木门眼盯着马车,对吴氏几人点点头。
管荷花心里惦记着大房那边的好东西,可是也怕触了大房的霉头,气得大骂,“老娘的鸡怎么可能出走?如果出走都是跟你这个烂货学的。”
陈玉珂几人懒得理会二奶奶,那简直就是挑疯狗。家里明显没有人在,就连阿爷也不在。看了阿娘离开的这段日子,二叔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也不知道二叔现在怎样了。
“贵子……”陈黄氏唤了一声帮忙跑上跑下的小跑堂。
贵子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笑着道,“哎,大娘,你有甚么事,尽管说……”
吴氏看了一眼婆母道,“阿娘可是想让贵子将咱们送去常熟县?”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常熟县停留,其实是抱着侥幸的心,想着说不定陈老汉已经在家悠闲地抽着旱烟筒。
陈黄氏连忙点头,虽然动作有点怪异,可是已经完全表达出她的意思。
“自然没问题,不知道大娘和婶子甚么时候动身呢?”贵子算了下来回的时间,大不了到时候回去的时候走快点,也不算误了苗掌柜交代的时间。
吴氏犹豫了下,对陈黄氏道,“阿娘,要不先到王家医庐找王老疾医看下?这一路颠簸回来,总得再看下才放心吧?”
陈黄氏还没等到陈敬之真正当官的那天,还没能让丘氏跪下她叫下叫老夫人,自然不愿意常年这副模样,可是老二现在又不知怎样了,一时间就犹豫了起来。
“阿娘,很快的,我们直接去县里,就经过王家医庐,暂停一会就可以了,让王老疾医给瞧瞧也好安心。”吴氏安慰道。
可惜去到王家医庐的时候,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虎子爹林猎户告诉他们,几日前王老疾医就出远门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众人皆面面相觑,王了一这个陈家未来的孙女婿并没有提到这点,难道王老疾医出远门他并不知道?
被得知要留在家里看家的陈玉珂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二叔是否是真的杀人了,但是对于二房一家,除了玉娘,她对谁都没有好印象,就连陈玉成新娶的不知道二婶多少房远的侄女也没啥好感的。
……
陈玉珂被大姐紧紧地捂住嘴巴,躲在大树后,她实在是太佩服那个女人了。
刚才被留在家里看家的陈玉珂陈秋岚两姐妹在离开王老疾医的医庐后,打算去旁边的小山上捡些树枝树叶回来点火。
可惜小山边上的都被那些孩童捡得差不多了,只好再深入一下,两人自村子右手边靠山崖的地方一条小径上一路往上爬,爬到半山腰了又横着往左走,一路走到山的另一端,再自那条小路上往下,她们站得高却看到大石块下林仙儿正被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拼命地挣扎着。
陈玉珂吓得捞起手边的石头正准备扔过去,陈秋岚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石头,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发出声音来,示意她往下看。
正好看到林仙儿朝她两姐妹咧嘴笑了下,陈玉珂哆了哆,难道人家是心甘情愿的,自己打搅了对方的兴致?
却看到林仙儿屈起膝盖猛然地顶到那个男子最危险的位置,疼得他整个人弓腰如虾球一样倒在你地上,一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枯草,一手捂住下面,张嘴结舌,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咬牙彻齿地道,“臭女表子,装甚么贞洁烈女?哼,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压过了,现在嫁人了倒是装起来了,陈森那废物能满足你?”
居然是妮娘的阿爹,张志成,二叔的老铁,阿爷的忘年交。陈玉珂瞠目结舌,真的看不出来啊!这人平日多在外面给人跑货挣钱,很少回村里,现在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干着禽兽之事……
林仙儿仰起身呸了一声,朝上面的她俩看了一眼,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恶心得爬起来,怒冲冲掩着袖子冲张志成骂道,“人前人模狗样,人后一肚子的脏水。甚么脏的臭的都往老娘身上拉,我比你们这些人干净多了。”
想想还不解气,掏腿上前一脚踢到张志成的后背上,“哼!果真踢疼你了?废了才好呢!就算老娘当年被人压,也是给银子的,你这是算啥?我能将你告官,你信不信?你不要脸,还想着我要脸,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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