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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挂念桂伯舟的伤势怕他事后责怪于他,一面想着要不要先将消息递回家,又怕是一场空,只是无论哪方便,他现在在屋子里都待不住了,还是得赶紧去隔壁看看东家为好。
“既然如此,我会找人去皇恩寺附近看看。”复而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地凌乱,对陈玉材道,“材哥儿不妨在这等到天黑了再回去,我让人进来收拾下,再上些酒菜。”
“喏!”陈玉材瞥了一眼里间,也只能如此了,“你呢?”
张玉景摸了摸鼻子,他本来就是邀请大舅子过来喝酒的,在哪里都无所谓,点头同意,“大舅,你再上两碗鱼面,大哥喜欢吃这个。”
许春山被张玉景一声大舅叫得楞了一下,不过以为他是跟许春山一样叫法,倒是不放在心上,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等小伙计进门将屋内收拾干净了,又端了酒菜进来,却不见许春山的身影,想着他估计是忙去了,毕竟是一个人流量不错的酒楼的掌柜。陈玉材也就不再询问小伙计。
张妮娘拘谨地站在一旁,看到陈玉材不吭声,连忙将事情交代一边,“桂娘子喝醉了,刚好十三郎过来找她,就让丫头将桂娘子带到隔壁屋子去。可是桂娘子只带了一个丫头出门,就有点为难了,小娘子就让我帮着扶过去。”
“我走了之后,屋子里就剩下小娘子和十三郎了……”
意思是她走了之后,发生了甚么事,她真的不清楚。看到刚才两人搂抱着躺在地上,旁边一地的碟碗和酒水,张妮娘就头皮发麻,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尾。
小娘子和十三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在,还跟着一起游了仙人湖,后来在皇城又见了几次,她都是知道的。只是小娘子似乎还是未开窍,亦不成往那方便想,张妮娘自然不会说出来。
可是,也知道两人关系非一般,光是十三郎每年给小娘子的单子上面列着他给小娘子在张家钱局存的贵重物品,就能让张妮娘震惊再到麻木了。不过这些却不能对陈玉材说,小娘子现在都不肯真正收下,还瞒着老爷夫人。
陈玉材见从张妮娘身上问不出甚么话来,就让她进离间去侍候小娘子。
“这个十三郎是甚么人?”陈玉材觉得有点头疼,他不擅长处理这些杂事,他还是喜欢在战场上挥斥方遒。
“我倒是甚么人。”张玉景让嘴里扔了粒花生米,“来头可不小,前些日子引起皇城一阵饭后闲聊的怀化大将军就是他阿爷,不过他阿爹只是个庶出,又没有甚么本事。如果不是因为桂石坚在人眼里只有一嫡子一庶出,他根本没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呵呵笑了一声,朝放下帘子的里面看了一眼,又朝陈玉材挤了挤眼睛,作了一个口型,“那位的侄子。”
陈玉材眉头紧皱,这下子不止是头疼了,不过这件事他还是得问过小娘子之后,再跟阿爹阿娘禀报。在边城这样抱在一起,虽然不会吞口水浸泡,可是也不是甚么光荣之事,何况在皇城。
……
许春山没再去秋棠阁,是因为他忙着带大夫去为桂伯舟看诊。但是桂伯舟没有让他在一边看着,只是挥手让他退下。
“王大夫?”桂伯舟一边穿上刚才为了看诊脱下来的衣服,一边看着为自己开方子的大夫,开始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他就是小娘子口中的那个疑是诚亲王亲子的大姐夫,王了一。
只是他本身对诚亲王并不熟悉,倒是没认出两人哪里长得相似。
王了一当然也是认识桂伯舟的,当年老丈人在平江府考举人试的时候,桂伯舟就请了好几个县比较有名气的大夫在贡院门口守着,为那些考完试出来的秀才们检查身体,而王了一也正是其中之一。也因为在里面,刚好治好了老丈人的感冒,所以王了一对桂伯舟这个名字印象深刻得很。
虽然多年不见,对方人长大了,在大街上看到肯定会认不出来,但是进来之前,大舅已经向他说明身份,自然不会认出。
“喏!”虽然心里诧异桂伯舟会认得他,王了一还是没有问出口,“对方打的位置隐秘,实际上伤势却不轻,倒是个高手。十三郎还是要注意点,接下来几天估计会疼得厉害,务必要按我开的方子来,无论是喝药还是泡澡都是不能少的了。”
桂伯舟点头,若有所思,也没有告诉王了一,打他的人正是他的大舅子。
章九拿着方子很快就抓好药回来,此时王了一已经拿着诊金走人了。
桂伯舟看桂心琴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可是酒楼又实在不是煎药的地方,好在天已经暗了下来,干脆拿起大袍子将桂心琴抱住,忍住满身的疼痛亲自将她抱到马车里。
等桂伯舟也跟着做进去之后,倒是想起还在秋棠阁的小娘子,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不过有亲大哥在,自然不会吃亏就是了。
一想到方才小娘子对他所做之事,加上自己下面可耻的反应,桂伯舟整张脸都黑了,让车夫赶紧回去,他不知道小娘子醒来会说甚么,如果陈家真的要他负责,桂伯舟觉得自己还是有点难接受。他的择婚对象名单里从来不包括小娘子在内,这种不在掌控中的意外,他不大喜欢。
将桂心琴送回她屋子后,桂伯舟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跑过药澡后果然舒服不少,就是不知道如果王了一真的是诚亲王唯一的儿子,还是个大夫,诚亲王愿不愿意认回去。这对于世家豪族好说都是丢脸的事,何况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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