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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青瓷一跌到地上就会易碎。”陈玉材从旁边拿起镇尺帮忙将画的一边压住,防止被风吹走,“还是木桩好,就算表面的皮被剥掉了,里面的心才是最坚硬的。”
“珂娘就好比那木桩,而云娘却是瓷器。”看到儿子惊讶的表情,陈学士并没有解释,“珂娘及笄的时候,你阿娘私下问过她了。她还想留在我们身边至少两三年,所以她的婚事可以慢慢看,而且那婚事还得她自己点头。”
“你莫要在外面答应别人甚么。”
陈玉材一怔,连忙整理脸上神情,“她是我阿妹,我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
……
陈玉珂自从听见桂伯舟说的那句,你嫁给我吧!回来几个晚上连连做梦,不是梦见两人成亲的场景,就是梦见婚后过得凄惨无比的宅斗戏,醒来累得浑身无力。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对方拥有入梦的能力了。
一边剪花一边瞌睡间,吴氏就拿着一张镶金边的名帖走了进来,看到小娘子明显的睡眠不足的样子,皱着眉头道,“夜里睡不好?可是有甚么事扰神。”
“没有,可能是白日睡多了。”陈玉珂将剪刀放到一边,“阿娘可是有甚么事?直接让丫头过来叫我过去即可。”
“等会我让人去岚娘那让了一开心安神的药回来,让下人煎了你喝上两次。”吴氏看到她打哈欠,将手里的帖子递给她,“这是内务司送过来的帖子,邀你明日去参加宫宴。”
陈玉珂一激灵地就精神了,她可没有忘记宫里的那尊大佛,那就是个定时炸弹,连忙坐正问道,“只邀我一个人参加吗?阿娘不去?”
吴氏摇了摇头,“并没有写到我的名字。”
拿到帖子的时候,她早就将贴子翻了又翻,上面的每个字她都能背下来了,的确是没有邀请她,为此她还去相好的几个太太夫人那里打听了一番,倒是各家的小娘子都被邀请了,而那些夫人有些有,有些没有。二品以上的都有了,二品以下的则没有。
吴氏暗忖,也许人家只邀请二品以上的夫人,小娘子则例外。
“也不知道要开甚么宴会,这总得有个由头吧?”陈玉珂接过帖子斯条慢理地看了一番,上面的确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听说是太后娘娘种的几株茶花开花了,香气宜人,而且颜色有七彩,更重要的是其中一株居然是墨色的,这就难得了。就让内务司的人拟了贴,邀请京中二品以上的家眷前去共赏。”
“原来如此,可是阿爹只是三品,按理不应该被邀请的,何况我只是阿爹的女儿而已。”陈玉珂合上名帖,“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各家被邀请的夫人倒都是二品以上的,小娘子则不是,就连你那个小手帕李祭酒家的小娘子都被邀请了。”
“这倒是好了,有人作伴,阿娘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吴氏的眉头更紧了,“太后娘娘的邀请,不好不去,就算是装病也来不及了,就怕到时候被拆穿。要不,阿娘厚着脸皮跟你一起去?”
陈玉珂先是意动,复而又摇头拒绝了,“不了,阿娘,还是我自己去吧!既然邀请了我,没事最后,有事的话想躲开也难。”
吴氏细看了小娘子脸上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打算自己去,想了想,拍了拍小娘子的手背,叹道,“那让张嫲嫲过来帮忙收拾下明日要进宫的衣裳,还有明日一大早的妆容也让她来吧!”
“倒是没想到张嫲嫲会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还梳得一头好头,画得一脸的好妆容,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说到张嫲嫲,陈玉珂也接着说了一句。
张嫲嫲原来是卖身到陈家的,只不过是除了张妮娘之外,陈家的第一个下人,就安排给了陈黄氏老两口,后面更加是跟到了庄子里,如果不是前些日子因为给陈兰英捣拾了一下,让她从脸色憔悴一下子变得光彩照人,家里人都不知道她有这样的本领,倒是可惜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在大户人家主家太太身边待过的,却因为主家出事了,才被官家发卖掉的,也算是官奴了,世事果然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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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轩辕烈焱穿着一袭便装走在御花园里,身侧跟着容王世子季成涛。他现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虽然没有官职可是却可以代容王上朝旁听。
“你怎么连赏花都是一张黑脸?等会别吓到那些小娘子了……”轩辕烈焱挑眉笑道。
“习惯了,也可能是微臣脸黑的缘故,看到我的人都以为我情绪不好。”季成涛其实身姿挺拔,面如冠玉,乍一看竟有潘安之貌。好些宫女都曾被他迷住,私下偷偷地讨论过这位异姓王世子。
哪里有他自嘲的那样,说是脸黑!
“罢了,跟你这根木头说没意思。上回朕让你去查南越之事,你查到甚么了没有?你不是说派人去了吗?何时才能有结果。”轩辕烈焱挥了挥手颇有些焦躁。
季成涛低眸道,“南越路途遥远,哪能那么快得到消息?陛下且耐心等几月吧。或者可以先请刑部尚书或者是桂驸马过来说说,毕竟南越之事他们最是了解不过了。”
二人从假山后绕出来,便见前方站着几名小娘子正在嬉笑着,从十二三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皆是穿绸带金玉,一派富贵相,颇有生机。
轩辕烈焱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实在是太香了,朕还没走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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