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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就坐在傅承浚上方,说这话的时候满眼都写着挑衅,丝毫不加遮掩,傅承浚松了手指,却只是向他举了举酒杯,并没应他的挑衅,这让傅承柄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屑地嗤了一声便去与旁人说话了。
对面所发生的一切陆远思都没有注意到,只因傅承禹的脸色越来越白,就连眼眶旁都生出了细细的血丝,可他脸上丝毫都看不出来,唯有与他并肩坐着的陆远思能看出些异常,如何还有心思去顾忌旁人在说什么想什么。
待到了宴会尾声,傅承禹的咳嗽愈发频繁,就连皇后都已经注意到了,陆远思顾不上傅承禹的阻拦,直接站起来道:“娘娘,殿下已经到了该用药的时候,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便先回去了。”
皇后向来贤德,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最后命自己身边的女官亲自将二人送出了宫。
“回府,去叫丛啸。”
傅承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几乎听不出他在说什么,才刚离开宫门,他脚下便一个踉跄,若不知陆远思一直留着心,二人便要一起摔倒。
“王爷,你怎么了?”陆远思死死抱着傅承禹,他脸上的血色几乎已经完全褪去了,连嘴唇都苍白无比:“殿下,傅承禹!”
“去,叫丛啸!”
陆远思甚至不知道丛啸究竟是谁,将傅承禹扶到马车上后直接抢下车夫手中鞭子,一扬马鞭便向着瑨王府疾驰而去。
京城中若无急事禁止逸马,陆远思顾不上许多,她不知傅承禹为何突然发病,却知道此事绝非偶然,是皇上、傅承浚、皇后……还是谁?
今日所出现的人飞速从陆远思脑海中闪过,可她对一切一无所知,根本没有线索,心中便像是盛了一盆冷水,愈发冰冷。
陆远思在军中多年,御术自然是一等,马车很快到了瑨王府前,而瑨王府前已经有人在等着,待马车一到便将傅承禹抬了进去,陆远思看着他被送回房,昨晚见过的青衣男子背着药箱匆匆进去,瑨王府的一切都紧急而有序,这怎么可能是意外……
陆远思靠在屋外的柱子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这具身体太差,不过是挥了几次马鞭便受不住,肌肉的胀痛感后知后觉地席卷上来,陆远思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可她却无心去想这些。
今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日,便真正明白了傅承禹真正的艰难之处,既已结为夫妻,即便是彼此并无感情,也该荣辱与共,她陆远思的夫君,怎能任人欺凌至此!
第5章 生疑 “我说你啊,也不注意一……
“我说你啊,也不注意一点,我告诉过你你这病若是再接触零陵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的吧?”丛啸收回银针,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傅承禹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又嫌不够,对齐昩道:“都说瑨王爷在战场上悍勇无畏,果然如此。”
“咳咳……”傅承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对丛啸的啰嗦不置可否,他自幼便闻不得零陵香,只要稍微靠近便会呼吸不畅,曾经险些因此丧命,然而这却是皇后宫中惯用熏香的必备香料,此次入宫傅承禹本就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丛啸给的药会没有了作用。
见他毫无悔改之意,丛啸翻了一个白眼说:“行了没事了,诊金三十两,概不拖欠。”
“丛先生,这边请。”
齐昩十分有眼力地帮丛啸提起药箱,两人一起离开,傅承禹喊了一声齐盛,问:“陆远思那边如何?”
齐盛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将陆远思如何驾车将他送回王府一事说了,随后忍不住皱起眉头:“从未得到过消息说陆远思擅御术,是否需要属下深入调查?”
瑨王府里嫁了一个眼线过来便足够麻烦的了,更麻烦的是这眼线似乎并不在掌控之中,有着太多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这就让人很不高兴了。
可傅承禹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屋子里便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傅承禹才说:“查。”
齐盛立即领命,屋子外传来陆远思的声音:“殿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傅承禹撑着身体坐起来,齐盛便上前去扶,他却摆摆手让齐盛下去了,随后才对外面说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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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鎏金的飞鹤香炉中,氤氲出细细的烟气,陆溪将小香炉合上放在一旁,凤藻宫便被层次丰富的香气包裹起来。
“承浚,昨夜之事,陛下很不高兴。”
如今宾客已散,凤藻宫中只剩下皇后和傅承浚,他坐在皇后身边,手中侍弄着茶具:“远思在瑨王府中并不容易,四弟疑心重,总得做些什么,还望母后不要怪罪于她。至于父皇那边,儿臣会去请罪的。”
“你的意思是,昨夜之事是你和远思商量好的?”陆溪看着新染的指甲,好像在欣赏一件名器珍品:“远思向来敦和内敛,居然能让她做出这样失仪之举。”
“是,儿臣也未想到她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承浚,”陆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眯起眼睛看着他,若有所指地问:“陆家目光短浅,这些年给远思受了不少委屈,你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她若是知道她和承禹的婚事是你在其中出了力,你就再也别想得到那些家产了。”
“母后放心,儿臣懂的。”傅承浚将沏好的茶递给陆溪,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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