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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盏茗顿时紧张起来,见陆远思又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便鼓起勇气对喻青扬说:“你是喻公子是吗?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盏茗认为,女子来这种地方本就是不合适的,但被喻青扬这么一说,盏茗却觉得其中还有些别的事情。
陆远思当然也能听得出来他的言外之意,但她觉得要么喻青扬是在故弄玄虚,要么他是真的知道些内情,但以他的立场又不会告诉自己,因此陆远思根本没想搭理他。
正要让盏茗别管了,就听见喻青扬说?璍:“我可不是什么喻公子,你们也太抬举了,我的客人们都叫我无衣公子。”
喻青扬有一种特殊技巧,在他说话的时候,无论是多冷淡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陆远思也不例外,听见这个称呼她的第一反应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心想这小馆馆怎么还取一个征战沙场的名字。
“嗯?为什么?”
盏茗显然也有和陆远思相同的疑问,说话间喻青扬已经向她们走了过来,听见这个疑问顿时笑起来,接着他纤细的腰肢一倾,凑到盏茗面前,半敞的衣服划开一点,露出里面流畅紧致的线条。
“因为……”喻青扬拖长了调子,像是一壶勾人的酒,让盏茗都忘了后退,他舔了舔嘴唇,修长的眼睛睨了一眼陆远思:“所有人都会为宽衣解带后的我如痴如狂。”
第40章 情 陆远思活了两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轻……
陆远思活了两辈子, 从未见过如此轻浮之人,当即脸色一黑,把盏茗拽了回来,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山馆, 也没听见喻青扬最后那句“下次再见”。
直到走出许久盏茗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 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解现下的尴尬,但陆远思的心情似乎并未因为这个插曲而受到影响,她对盏茗说:“原本我在玉山馆还有事要办, 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 走吧, 直接去乾元钱庄。”
盏茗知道陆远思现在已经和周家联系上了,满心欢喜的觉得陆远思终于找到了靠山,但是当她走进乾元钱庄时才发现并非如此, 陆远思简单直接地把她交给了周掌柜,似乎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陆远思要做生意,手里自然要有人, 而盏茗自幼跟在陆远思身边,虽然将陆远思的衣食住行照顾得井井有条, 但这种事情所有人都能做到,陆远思并不希望盏茗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人。
她希望盏茗能够跳出内宅, 像一个真正的女人一样掌握自己的命运。
让盏茗跟着周故是最好的选择,乾元钱庄根基深厚,随便吸收一点便能够受益终身。
当盏茗知道陆远思的打算后,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受了陆远思的建议,她知道自家小姐虽然看起来懦弱, 但向来是很有主见的人。
没有人知道陆远思在成亲的前一晚上见过傅承浚,更没有人知道陆远思是去和傅承浚一刀两断的。盏茗知道,陆远思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但她不知道的是,原来的陆远思在和傅承浚一别两宽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剩余的生命了结,现在这个躯壳里的人早就不是那个用死亡来反抗的柔弱姑娘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陆远思做事颇有一种管杀不管埋的意思。
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既不是冲着让陆远成受伤去的,也不是冲着让陆应丢官去的,单纯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至于现在陆家是什么情况,陆远思压根儿就不关心。
她倒是落了一个轻松,傅承禹却不能如此漠不关心,听着齐盛报告的消息,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因为陆远成眠花宿柳之事,皇帝大怒,命陆潭在家反省,直到他知道该怎么管教儿子的时候再出来,甚至久居中宫的皇后也受到了牵连,自请礼佛三日,为陆家子孙赎罪。陆应倒是没出什么大事,毕竟是多年的老臣,还是要留点面子,就让他写了罪己的折子便罢了。
这么一看陆应似乎并没有因为此时受到多大影响,但这罪己的折子一呈上去,陆应为官的这一生就多了一个抹不掉的黑点,日后再想有什么政见时都会成为他的障碍,还有就在眼前的首辅之位,是已经彻底与他无缘了。
陆应已经一大把年纪,这一次没坐上首辅,日后再想往前一步何其困难。别的不说,从前傅承浚和陆远乔定亲,是傅承浚这个没有后台的皇子占了便宜,可从今往后陆家的前途说不定就得靠这个皇子女婿了。
由此看来,陆家此次和陆远思的梁子算是结大了,不过对傅承浚来说,却不知是好是坏。
齐昧前两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求着傅承禹给他安排别的事情,他这会儿刚从大通赌坊回来,感觉神清气爽:“殿下殿下,你知道陆家现在最焦头烂额的是什么吗?可不是什么首辅不首辅的问题,现在他们缺的,那就是银子,我可已经打听过了,你说得可真准,这两天陆家正在转手田产铺子呢,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不过殿下你怎么知道陆家缺钱?陆家怎么着家里也有一个阁老,怎么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呢?”
说着齐昧还要感慨一番,陆应做官虽然不说有多贪,但也绝对算不上两袖清风,哪里就至于变卖房产了?
傅承禹眼底带着一点笑意,慢悠悠地问:“你知道周玥的嫁妆有多少吗?”
齐昧摇头,齐盛说:“除去零头,一百三十六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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