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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别人看你的笑话!”她愈发握紧了他的手,给他鼓气,“告诉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我们没有笑话给他们看!谁也别想看到你的狼狈!从前的你令人仰视,以后的你只会站得更高!”
楚修宇:“……”
心里有点烦。
她为什么这么会说话啊?
倘若他真的残废了,此刻被她这样劝一顿,也会受到鼓舞,不那么颓废了。
这让他还怎么发脾气下去?
他是要搞出动静来,但也不想漏洞百出。
“就你嘴皮子利索!”正在这时,孟辞川站出来,打破了气氛,“有本事你也残废一个,跟宇哥一起!”
他很是没好气,又带着几分轻蔑地说:“光嘴上说说,叫什么陪他?你残废一个我看看!”
韶音闻言,眉头拧得紧紧的,偏头看向孟辞川,难以置信又有些愤怒地道:“孟医生!你说话注意些!”
“从昨天我就想说了,但是看在你是修宇的朋友、主治医生的份上,我才忍着没有说!但你太过分了!”
“修宇是残废了,但谁说他以后就永远站不起来了?你是医生,你更懂得如今医药行业的发展,说是日新月异也不为过吧?你怎么就认定他以后一定站不起来?”
“你一直这样说,不停打击他,连我给他买来舒缓心情的花,你都容不下!你什么意思?”
“看他难受,看他崩溃,你就开心了是吗?”她眸中喷火,眼神带了怀疑和愤怒,“我就说修宇的脾气怎么变坏了,原来是你!你一直刺激他,不停地刺激他,他既要对抗伤痛带来的难受,还要被你刺激,怎么可能心情好?”
说到这里,她豁然站起,直直走近孟辞川,愤怒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你究竟想干什么?!”
孟辞川不提防她忽然动手,眉头皱得紧紧的:“松手!”
被厌恶的女人揪住领子,他非常反感,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揪下她的手腕,用力甩开她。
韶音被他甩得一个踉跄,面上气愤更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不到的地方也就算了,但我看到的,昨天、今天我就来了两次,你说的话太难听了!”
“修宇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对他?”韶音气得脸色发白,唇都在抖,抬起手来,纤细食指朝向他,“修宇重义气,不好说你什么,我跟你可没交情!”
“孟辞川,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别想恶心人!”
孟辞川哽住。
楚修宇也不知道怎么好了,双手撑住身体,勉强支起几分:“好了,别吵了。”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孟辞川怎么是刺激他?明明是为了他好,想让她知难而退。这下倒好,反被她骂了。
自己兄弟是什么意思,楚修宇一清二楚,当然不会误会什么。但是对未婚妻,却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和稀泥:“辞川也没别的意思,好了,你不要骂他了。”
韶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是怒其不争,随即猛地扭回头,继续冲着孟辞川喷起来:“你看看,修宇对你多包容!你是他的兄弟,你怎么好意思那样对他?他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我没有!”孟辞川黑着脸道。
韶音冷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连道歉都没一句,还说什么兄弟?”她神情轻蔑,“真是叫人开眼界了!”
孟辞川顿时堵得不行。
他做什么了?
呸!真是撞邪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听到动静的楚爷爷被佣人扶着,推门进来。
刚一进门,就看见地毯上有散落的碎瓷片,而墙边则落了一地碎掉的苹果,地毯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再看韶音胳膊上包扎的伤口,楚爷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深沉,在几人身上扫视起来。
“爷爷。”韶音礼貌地叫人,然后指着孟辞川,眼眶一下子红了,“还不是他,他欺负——”
“够了!”忽然,楚修宇出声打断道,“没什么,是意外。”
楚爷爷看了看韶音手臂上的纱布。
身为长辈,见到未来的孙媳受伤,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看着韶音问道:“音音,你说,究竟怎么了?”
韶音察觉到楚修宇脸上的冷凝,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口。
她是要刷好感,当然不能让孟辞川在楚爷爷这里落下不好的印象。现在这样就够了,楚爷爷自己会想。
孟辞川不是傻的,立刻机灵地道:“对不住,嫂子,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楚爷爷的脸色缓和一些。
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韶音打断了,只见她刚才还只是红着眼眶,这下却是眼泪决堤而出,似是委屈得不行了,跺了跺脚,说道:“不是向我道歉!你要向修宇道歉啊!”
她气愤地看着孟辞川,好似孟辞川对楚修宇做了很过分的事,她是在打抱不平。
楚爷爷这下懵了。
看看孟辞川,又看看楚修宇,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好得穿一条裤子的人,居然会闹起来?
他狐疑的眼神扫视在两人身上,而楚修宇再也忍耐不住,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强忍着道:“我说了,是误会。”
“是,是我不好。”孟辞川立刻道歉,神情极为诚恳而愧疚,“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对不起宇哥。”又看向韶音,非常能屈能伸地道:“对不起,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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