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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发觉自己身上桃露的味道已基本散去,我想说些什么,便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道:“夏离沧,你怎么了?”未想到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似乎要禁锢住,也似乎是在生气。“易青绾,你能不能保护好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他未再说下去,我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生气,反而这一吼,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手隐隐的发疼。
    头再度疼了起来,我要挣开,却不如他的力气,不知为何,眼眶不争气的湿热起来,我低着头,有些恼怒,道:“夏离沧,我的一切,与你何干?”我恼怒于他的忽冷忽热,恼怒于他的隐瞒,恼怒于他的固执。记忆总是在你脑海里的某一处,却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全部涌出来。
    “对不住。”他放开了我的手,未再看我,转身离去。似乎此时此刻有疼痛,却不是手腕。为何总是这样,我们之间相差如此之多,似乎本就不是一个世界,我和他都同样的固执,同样守护着自己那可笑的自尊,所以我们没人肯让一步,到了今日这般境地,也是必然。
    头昏沉沉的,斜靠在床上,似眼前出现了千万种场景,都是我与夏离沧的种种,想起昨晚为何会突然倒下,觉得蹊跷。我的身子本是燥热的体质,学了冰系法术后,尤其是八年前那场大雪过后,不知怎么常常会有些寒凉,忽冷忽热的,自己以往没什么事便也未在意。
    难不成是开始有了反应,那为何夏离沧却要说,让我保护好自己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决意去直接问他,我穿了外袍,套上鞋子,缓缓向外走去。
    看见夏离沧站在竹林前,拿着箫,似乎感觉到我来了。他转过身来,目光不再是凝视,只是淡然地扫过,这目光被我见了,心里一阵难过。我踱步前行,漫漫竹林,也不知出口在哪里。
    我直接问他道:“为何让我保护好我自己?”他张了张口似是有话要说,他望着我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道:“罢了,此事说来话长,我自会查探清楚,到时再详细告诉你。”说完不等我回应便继续道:“我送你。”他走上前去,我便跟着他走,看着这个背影,似乎无比熟悉。曾经我倾尽所有也想赶上的背影,而如今,却还是有一步之遥。
    仔细想着,却撞到了前方的人,他转过头来,淡淡道:“前方直走,我已联系了朝槿,她应已经在那儿等你了。”我回过头,心里想着之前在学院自己的异常,想着还是要同他说清楚,便道:“夏离沧,我有话同你说,明晚在这儿,可以吗?”他似乎有些讶异,随后点了点头,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我转过头,朝出口走。不远时,听见一声,白痴。
    以往他总是说,我的脑子不够用,与别人说我聪明相反,他从未见到过我的一点机智,也许也是因了在他身边不曾表现什么的原因。脑子中闪过许多,以往他轻唤我的名字,在中午趴在桌子上睡觉时坐在自己的旁边。这一切,只是回忆了。
    到了竹林口,见了朝槿,朝槿问道:“昨夜你怎么了?”我将我的猜想告知朝槿,朝槿悄声道:“其实那三爷拿来的药,婆婆服了好了许多,我觉得他也许并不是婆婆口中的那样,也许你的不适也可去与他说。”我看向朝槿,道:“其实我也觉得三爷并不是那般危险的人,你可见过他?”听见我如此说,朝槿忽然红了脸,道:“没有。”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未再追问。
    第二天中午,一直提不起精神,不知为何这两日身体总会感觉很弱,会常常头晕。叫了朝槿,和她说了情况,希望她代我去复府拿药。她支支吾吾半天,进房间了好一会儿,才出了门去。晚上朝槿也迟迟未归,我穿好衣服,给婆婆煎了药,便匆匆赶去夏离沧的住处。
    走到出口时,却又踌躇不决,左左右右的徘徊,似是什么感觉牵引我抬起头,不经意的一瞥,却看到一个人影正对着我,面容有些模糊,但有一种感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夏离沧。那方才徘徊犹豫的种种,岂不都是被他看见了?我低头走过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道:“夏离沧,自一开始遇见你,我们的世界就是不同的。我只想平凡的走完这一生,因此......”我不知怎么说下去,只听面前的人道:“又是这样吗?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决定了那么多。”
    而后我只记得被他紧紧抱住,我忘了挣脱,忘了思考,只记得,到他脖子的我,感受到他温度的我,在微微地颤抖。
    他放开了我,我却还未回过神来,只记得此行的目的道:“其实,我在学院时就有些话想和你说,但并非是当时和你说的那些,我不知怎么了,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有些异常。”
    他听完突然打断我道:“别想了,都过去了。往后别再躲我了。”他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竹林口,还迟迟未反应过来。夏离沧让我捉摸不透,他的忽冷忽热的性子,遇到什么事情也不曾与我商量,我无法了解他,我们之间更无法感同身受。
    一晚上辗转难眠,第二日一早起来,头昏昏沉沉,四肢也有些乏力,觉得很奇怪,前几日也是熬夜,只是头有些昏,症状也并无不妥。只是今日确实感受到了不对劲。这时水晶有了感应,打开后,是夏离沧传的信息,大致意思是有话同我说,希望晚上面谈。我回应了好,闭眼躺在床上,这几日愈发频繁的会醒来,刚想躺下去见了枕边一个瓷瓶,忽而想起三爷,也不知昨日朝槿可有拿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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