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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锦说道,“这两天我们一直有人在盯着这个陆城,不过还没有发现他的一些固定的行动轨迹。”
陈棠说道,“那我们就再盯着呗,不行我就去绑了他。”
李婧没好气地说,“就你力气大?他身边的近卫有好几十个,你一个人能打几个?”
从薛知景的角度来看,她的三个小伙伴还是刚出学校的少年呢,带着青春的锐气。不过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处,不会瞻前顾后,做事情快狠准。这个时代的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的时候靠的就是这么点冲动的劲儿才能抓住机遇。
所以从古至今,武将成名大多在年少之时。
所以薛知景做了最后的安排,“我觉得李婧说的方法是适合的,两手准备。”
元锦便说道,“我亲自去一趟霸州,那边有我父亲早年熟悉的朋友。若我带回来援兵,东边城门火箭为号。”
“好,那元锦你去霸州求援,我们在这里给陆城盯梢,若遇到合适的时机便动手。”薛知景说道。
一帮人统统换了一身灰扑扑的短衣服,头发甚至还没有梳整齐,脸还特地抹了点灰看起来更黑一些,打扮成这个时代普通的少年男子的模样。
这样,一群人在街上盯梢就不太显眼了。
就这样,他们盯了好几天。
他们发现,陆城不仅仅跟辽国那边私通,更是大量储存粮食,因此而超发了大量的交引。同时,他越过了榷场,自己做了大量和辽国走私的交易,甚至还走私了不少禁止售卖给辽国的军事用品。
超发交引,市场上又没有那么多的盐和茶可供交换,交引就会贬值,引发商人对于交引的不满,导致后期对于朝廷的不信任,然后不再送粮食到边境。大量走私,会影响榷场的收益,也就是影响朝廷的财政收入。走私禁止售卖的物品,那就是资敌。
这一桩桩的罪,够他死一百遍了。
估计是因为在备战了,他做这些事情便更加频繁,经常出入仓库,这才让薛知景几人不过几天之内就跟踪了解到了这些情况。
他们还发现,陆城每天的同一时间会只带着几个近卫去一个小院子,然后待一阵子就走。
陈棠再次提议,就在他去这个院子的路上将他擒了。
皇后娘娘的懿旨还没有送到,元锦的援军还没有找来的时候,他们其实不应该轻举妄动,但他们发现,陆城已经开始迅速将城内的粮食调往城外,输送到辽国的时候,薛知景也有些着急了。
虽然萧烈歌回了上京城,但是和她合作的还有夏国的王爷,以及他们辽国的其他一些贵族,看陆城现在的行动轨迹,很明显还是有人在继续跟他联系。
薛知景很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便同意了陈棠的想法。
他们埋伏在前往那个小院子必经的一条巷子里,当陆城他们走过的时候,便从前后夹击对方,生擒陆城。
战略战术是没错的,以同样多的人手,在狭窄的区域前后夹击,攻方极占优势。
但是他们错估了两边的武力值,不够知己知彼。
陆城本人武力极强,他身边的近卫也很强。毕竟边军不时要去敲打一下边境不听话的小部落,或者是一些落草为寇的蟊贼,都是常年在边境的风尘中锤炼出来的,哪里是一帮从京城出来的少年能比得上的。
也就是陈棠这个天生神力的主儿刺伤了陆城的手腕而已,他们的这次生擒计划,彻底失败。
陆城全城大索。
薛知景和李婧一起躲在一户人家储存咸菜的地窖里,周围充斥着浓烈的酸臭气息,隔着透光的暗黑面板,两人听见一群士兵闯了进来,在屋子里大肆搜索。
地窖很小,两人凑在一起挤着,粗重的呼吸在地窖中回荡,都知道彼此此时极度紧张。
那些士兵没有来搜查这个地窖,只是在房子里找了找,然后鱼贯而出。
终于,听着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两个人才冷汗涔涔地看着对方。
她们不敢轻易离开这座城池,在城内还能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若是都去了城外,到时候陆城将城门一关,这座雄州城就是堡垒一样的存在,足以抵御几十万人轮番攻城的深沟高墙,就她们这几个半人,难不成还要挖地道进来抓人吗?
已经打草惊蛇了,也是有后悔的,只是后悔也没有用,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李婧轻声说道,“小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要不要躲
去陆城经常去的那个小院子,顺便也看看那个院子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每天都去。”
其实薛知景对那个院子的怀疑大概落在了女人身上,可能是陆城养的某个女人,不过若真是这样,那更是一个躲藏的好地方了。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到天黑之后便行动。
那天生擒行动失败了,十几个人都各自分散开了,薛知景只能祈祷大家都比她厉害,能找到躲藏的地方。
天黑透了,这个时代灯光是稀有物品,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在夜里长久的点灯,普通人家早早就睡了以节约烛火,雄州这样的边境城市比起汴京城来更是如此,城市里跟野外的黑暗程度差不多。
万幸在这儿待久了,夜视视力都有所提升。
薛知景和李婧两人偷偷地打开了地窖的黑木板,互相推举着□□出了这家人的院子,在狭窄的巷道中前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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