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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这样的小水潭比较好捉,这些鱼是无意中落到了这里,出不去了~”
“捉的时候要捉头部的位置,手指卡在鳃里,比较稳~”
“要用力,稳稳地捏住它~”
“捉出来之后,先用石头将它砸晕~”
薛知景跟着学的时候,一开始要不然是将水潭的水弄浑浊了,要不就是摸到了鱼结果让对方滑不溜秋地从她的手里滑开了。
可薛知景就不信了,不就是几条摆着尾巴的小家伙嘛,捉它们有什么难的。
最后,到还真练习熟练了。
她更是在萧烈歌的指导下,学会了怎么剖鱼,怎么烤鱼。
在辽国这些年,烧烤的厨艺倒是提升了不少,萧烈歌夸薛知景烤鱼能有她的八成功力了。
辽国人习惯在腰间的百宝囊里装一些小瓶子的调料,毕竟是习惯狩猎迁徙的人,路上烧烤的时候随时都能洒上调料,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服饰的标配。
薛知景自然也习惯了,系上腰带的时候就挂上了这样的百宝囊。
黄昏的河边,薛知景在火堆的掩映下,烤着两条她刚捉上的鱼,闻着烤鱼香喷喷的味道,突然又想起了萧烈歌。
离开恋人,她又如何能不难过呢。
内心的愧疚与思念像是暗沉的夜色一样,总在不知不觉间密密匝匝地缠绕上她。
吃完了烤鱼,在树上休息了一晚上,薛知景继续前行,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若是她今天不再迷路的话,就能到海岸了。
辽国的整体经济都要落后许多,北方的这些港口都比大成的小,来的船也都是大成的商船,不过因为两国之间有陆地上的榷场贸易,这样的商船其实多是走私用的。
薛知景虽然看起来蓬头垢面,但出手就是一块金子,船上的纲首船长自然应下来,捎她一程。
这条船不过两千料,做的不是远洋贸易,平日里都是沿着海岸线前行,在两国之间交换货物。
薛知景给了金子,纲首还给她安排了一个还算舒适的船仓。
虽然船员们都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但薛知景还是不敢放松,休息的时候便是合衣睡的,匕首随手放在手边,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立即抓在手里。
第一天晚上到什么事情都没有,薛知景的身心都放松了些。
不过她也几乎不出船仓,以免给自己造成麻烦。
不想,第二天晚上,还是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
竟是纲首手底下的几个船员看见了她给纲首金子,估计那个金子都被纲首自己拿走了,船员们什么也没有,贪欲让他们想要进来偷窃一下薛知景的金银,然后将薛知景扔到海里去,一了百了。
薛知景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与几人扭打了一番,对方人多势众,她有些不敌,万幸她有些功夫在身,又有武器,到是伤了对方。
这番扭打惊动了船上更多的人,纲首也带人过来,船员们倒打一耙,纲首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要将她捆起来。
估计还是钱财动人心了,就算是她打扮成男人模样,这样独身一人带着金银行走,还是危险的。
不得已,她只能跳海逃走,隐约是可以看见西边的海岸线的,她的目标是能游到海岸线上。
只是不想,在临近海岸线的时候出现了一波波的海浪,可能底下有一片海底断崖。
几个浪头将她打得有些懵了。
长时间在冰冷的海水中游泳,体力消耗极大,到最后,薛知景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胳膊已经僵硬到感觉不到了。
……
薛知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条船上。
这种晃动的感觉非常清晰。
她蹭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不确定自己之前在船上的那场争斗是否是一场梦。
她四处摸了摸身上,衣服被人换了,东西呢?
左边的小几上放着她的湿衣服和几样东西,只是匕首不见了。
薛知景翻身下床,将鞭子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个小的船仓。
外面天色大亮,整条船看上去似乎不是她之前坐的那条。
但这也没有让她感觉轻松多少,毕竟经历过之前的海盗船事件,这茫茫大海上,可不仅仅只会遇到好人。
甲板上有两个人在对话,看背影听声音,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我看啊,上登州靠个岸吧,我要留个几天,去找点好吃的。”
“赵老大,你这嘴可是真够馋的,上哪儿都要吃。”
“人生嘛,总要有点爱好,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我爱个吃怎么了~”
那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
说话的两人极度敏锐,薛知景明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们却都感觉到了薛知景。
其中一人的脸,薛知景可永远都忘不了。
她就是那个,两年前,将她困在身边肆意调戏,最后将她卖到了辽国当奴隶的海盗头子,赵梧桐。
你大爷的!
薛知景这辈子第一次在心里骂人。
怎么去的时候撞见这个海盗头子,从辽国出来也撞见这个海盗头子啊。
没完没了了是吧。
赵梧桐还是那副流氓死样子,白瞎了她那一张良家妇女的脸,赵梧桐对着薛知景似笑非笑,“哎哟,落汤鸡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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