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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的东西多,这公子的这点撩骚本事在她看来都不算什么,但萧烈歌受不了了,气呼呼地说道,“景啊,我觉得你应该整治一下,当街讲这些,太没规矩了。”
薛知景笑着问她,“怎么个没规矩啊?”
“这跟,”萧烈歌凑近低声说道,“这跟闺房之中说的话,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这差别可大了。
薛知景可算知道为什么自己家的宝贝儿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了,原来是阈值太低啊。
“好啦,你不愿意听我们便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两人再往前走,见着一堆小孩子围着一个老头儿,凑近一看,原来是做糖人儿的。
薛知景特地停了下来,拉着萧烈歌来看。
小孩子们也就是看看,也不买,老人看向他们后面的薛知景两人,问道,“二位想要吃个什么糖人儿啊。”
薛知景问萧烈歌,“你想要哪个?”
萧烈歌看着那些花样,颇觉得都挺有趣的,毕竟都是卡通化的各种动物,虽然萧烈歌在野外见过了太多的动物,但也会觉得有趣,“就那个兔子吧。”
兔子?
薛知景看了看她,没有想到她挑了个花样简单的。
萧烈歌坏笑着看了她一眼,薛知景突然就懂了。
“兔子”在萧烈歌这里形容的是她薛知景啊,萧烈歌常说他们汉人是兔子呢。
薛知景笑着摇摇头,“老人家,再给做个龙吧。”
“好嘞,一个兔子,一个龙。”
糖人儿便是将糖熬化,然后迅捷地在一块光滑的平面上勾勒出形状来。
老人家看起来是有多年的制作经验,不过寥寥几笔,就将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给勾勒了出来,然后用铲子一起,竹签串着兔子便举起来了。
阳光下,还透着亮。
接着,他继续画龙。
龙是最复杂而繁复的,不过民间为了避免忌讳,这龙一般只画三爪,前朝大成和现在的大周都是优待民间这些事情的朝廷,自然也就随民众去了。
“老人家手真巧啊。”薛知景看着他迅捷的手速,真是叹为观止。
老人家笑了笑,说道,“几十年了,就靠着这一手技术活着呢。”
薛知景拿过那条龙,笑着赞叹,“真是栩栩如生。”
薛知景手里拿着糖人儿龙,萧烈歌手里拿着糖人儿兔子,都对着阳光照了照,其实她们也不是爱吃,就是觉得有趣。
“高手在民间啊。”薛知景感慨道。
“那你将他延请进宫啊。”萧烈歌说。
“谁都延请进宫的话,我也照顾不过来啊,总不能让人家一年到头就等着给我做糖人儿吧。最好的方式便是,奠定一个太平盛世,让他们能凭借自己的手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萧烈歌静静地看向薛知景,她的目光也吸引了薛知景的注意力。
“我脸上有东西吗?”
萧烈歌摇摇头,勾唇一笑,“喜欢你!”
突然的表白让薛知景还有些诧异,但瞬间便绽放了笑意,“我也喜欢你。”
溜达这一路,薛知景发现,现在的瓦舍打折揽客,住在万国城的居民们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手里的消费券也能在瓦舍里面购买物品,让整个瓦舍内的商业更加繁荣。
薛知景很高兴,准备和萧烈歌一起离开这个瓦舍,去外面找一家酒楼用午餐。
快走出瓦舍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了。
拦住二人的是一个头上簪花儿的少年公子,一看打扮便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他脸上还抹了粉,不过这个时代的粉就算磨得再细腻,也还是容易往下掉。
薛知景笑着问道,“这位公子,有事儿吗?”
周围的侍从们都盯着呢,不过此时薛知景并没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不能上前来。
那涂粉的公子笑嘻嘻地说道,“两位姑娘有礼了。”
他虽然说着有礼,但语气戏谑,并没有太多礼貌。
萧烈歌冷冷地看着他,薛知景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好久没遇到拦住不让走的,多有趣啊。
那公子突然张开了他手里的扇子,也不知道大冬天的拿扇子装什么,他极为骚包地说道,“两位姑娘饿了吧,我知道有一家很有意思的酒楼,若二位无事的话,可否请两位去坐一坐?”
“哦?那酒楼是你家开的?”薛知景用问小孩一样的语气问道。
“那到没有,”那公子装模做样地扇了一下,也不敢用力扇,怕太冷,“就是对二位姑娘一见如故,二位的气质,跟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小生很喜欢你们啊。”
萧烈歌对薛知景说道,“我就说刚才看的那个表演不好,你看,这人现学现卖了。”
薛知景也想笑。
不过薛知景想的到不是这个,她想得更远,这个时代,她将女子外出的通路打通了,可是却会面临一个新的问题,她们在外面可能会随时随地遇到这种骚扰的情况,甚至更严重的状况,那应该怎么办呢?
薛知景瞬间想到,在京兆尹的衙门衙役当中应该招募一些女衙役,让她们和男衙役一起,在街上巡逻,打击骚扰、跟踪以及其它一些针对女性的犯罪。
这些行为若是不打击,只会越来越严重,而若只有男衙役,他们在遇到很多情况的时候多半会放水,因为他们无法感同身受,他们会将“骚扰”说成是“表达好感”,会将“暴行”说成是“互相拉扯”或者“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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