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周佬的秘书进来后先是与几位大佬问好, 然后快速道：“c市那边已经传了消息过来。”
    “嗯？”周佬轻轻放下茶杯，“她的精神状态怎么样？身体状态呢？”
    秘书一愣，他没想到周佬第一时间关心的身体，迟疑了会才说：“应该还健康，是否需要安排医生做体检检查。”
    “当然应该这么做。”周佬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十岁都是在长高的娃娃年纪, 营养必须得跟上。”
    秘书微微点头。
    “现在说说其他。”
    秘书迟疑了秒，开口道：“下面给的资料很简单, 一页纸和一份视频。纸上只说疑似在制作全自动化全新的智能工厂，疑似在制作全新的能取代r国液态金属的金属纳米菌。”
    一连几个疑似, 令在场三位大佬的眉头都皱起来。
    “怎么是疑似？”
    “专家不是过去了解情况了吗？”
    “专家在的，说是过几日再提供具体报告。不过……”秘书语气带着点无奈, “因为她制作的东西太过超前, 几日也不一定能够彻底断定。”
    “哦？专家也没办法断定？”周佬抬眉, “小何啊，你去把投影仪打开, 我们来看看视频。”
    “哎嘿。我可不看。”坐在斜对面的老者，也是负责搞能源的熊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能源的事算我欠你一会，但你也别老想用那件事扯着我当壮丁。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
    周佬头都没抬，只幽幽地说道：“随你，这是苏如伊的视频。”
    刚刚把屁股抬起来的老者又重新不动声色地坐下。
    林老有些诧异地看了老友一眼, 苏如伊是谁？
    居然能让能源部的熊老宁可服软丢面, 也要赖在这。
    他看向投影仪的视线也多分了慎重。
    这一份视频是苏如伊提供, 来源于研究所的爪爪和光斑竹的拍摄。
    视角翻转非常漂亮，充分利用了子弹时间、拉镜头、推镜头、出画入画等特技，细节效果拉满。搞得比好莱坞大片还要炸裂，吸引人。
    十多分钟剧情压缩完成，在end亮起时，三位大佬第一次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们的思路都集中在视频中透露的令人心惊的黑科技点。
    首先是熊佬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原地走了个小圈圈。
    熊佬激动到：“我就知道，小苏同志不会让我失望，四十万千瓦的电和几万吨的水居然能有这样的化学反应？那个能全部储能的竹子到底是什么材料，光储电这一点都能省很多罐子钱啊。这是我们急需的技术。”
    周佬若有所思：“看来小苏同志这回也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林老目光一直有些发直，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之前的发电也是她的成果？”
    “对。”
    “这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林老单手轻敲膝盖，一脸严肃地走过去将视频又重播了一遍。
    等看完后他才开口，“你们看看这个，光带在绑人时居然会有犹豫这类的思维情绪，可以判断智能是肯定存在，只是不知道到达什么程度……还有这可以自由聚散的蒲公英……”
    说到这，林老看向杵在旁边的何秘书。
    “我记得苏同志上回提了一些要求，是什么？完成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要求没？”
    何秘书早有准备，飞快道：“苏同学就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提供四十千瓦的电和几万吨水，都实现了。”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道，“周教授说，如果上面要安排奖励的话，全球种树。”
    三位大佬都是一愣。
    上回要电和水还能理解，这一回要全面种树真的很出人意料。
    林老一拍手：“那就按她的要求办，你们去搞清楚到底是随便什么树苗，还是要种植她指定的树苗。必须尽快，竭尽全力完成她的要求。”
    听到林佬的话，不光秘书愣住，就连其他两人也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时，林佬还主动看向周佬开口道：“老周，我个人觉得这个树苗必须得好好重视，督促尽快推广。”
    熊佬一脸纳闷。
    周佬倒是从林老郑重的态度里看出了点什么，陷入沉思。
    好一会后，周佬看向何秘书：“全球种植啊。尽量也环保的名头去推行，该怎么办怎么办，尽快。”
    “是！”秘书领命离开。
    熊佬忍不住开口：“说技术就说技术，你们难道都不奇怪吗？这可是全球种树，都不问问吗？”
    周佬笑了笑，看向林老。
    林老开口道：“老熊，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实验所的一个特性？”
    熊佬一顿，思索片刻后道：“所有的科技项目都和植物有关？”
    林老一笑：“你说得也有点道理。”
    熊佬一脸懵逼，仿佛在说：就这？
    这和你推广种植树有毛线关系？
    周佬忍不住开口道：“老林的意思应该是智能，你注意到苏如伊这段话没有，“爪爪的智能太低，目前全国植物采拟样本数据不足，升级不够。
    这透露了两个信息，一是爪爪是智能且能升级，二与全国植物采拟样本数据挂钩。植物数据如何充足，多半是从苏如伊提供的植物中得来。”
    熊佬一拍大腿：“哎哟我说呢！还以为苏同学是脑子不转弯的环保卫士，感情在这里等着呢。唉，这小姑娘家家说话弯弯绕绕的，怎么不说透一点呢？”
    “你懂什么！这是属于科学家的严谨。”林老自己就是搞研究出身，和科学家打交道很多，一脸理所当然。
    然后他瞅着熊佬，摇头道：“你以为科学家和你们能源部批有点点想法就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人一样吗？他们在充分确认一个情况之前，是不会多嘴的。”
    熊佬：总觉得你在内涵我。
    林佬仔细看了一会，忽然对秘书说：“等会，你把这个镜头倒回去。”
    秘书下意识暂停，然后将其倒回。
    林佬仔细辨别了一会，忽然一拍桌：“好家伙啊！这个小许啊，前几次找不到人，敢情是去c市了，还搁我这保密呢。”
    许爱国也算是林佬的直系下属，他这么一说，周佬和熊老也跟着看过去。
    熊老探头看了一会，笑道：“嘿。还真是小许？他不是对飞机厂最敬岗爱业了吗？怎么还会去那？”
    林佬忽然笑了：“这混小子。行，挺有决心的……”
    这时，林老起身，开始拿外套。
    周佬问了一句：“老林，你这是回去了？不是说今天的事都处理完了。”
    “今天是好了，明后天还有很多事。我打算都提前处理完，好打算请假出趟差。”林老穿好外套，挥手再见。
    熊佬愣了愣，什么情况？
    他疑惑地看向周佬，却发现周佬露出无奈又了然的笑容。
    *
    z大校园，正是最后一堂课末。
    少年班这节课是科技历史观赏，偏文艺范，所以好几个人便相约偷溜到食堂，可以不排队，提前打饭。
    此时，电视台正在播放午间新闻。
    “下面是国际新闻，据m国那边传来的消息，我国年仅十岁的科学家苏女士获得有诺贝尔医学奖之称的盖伦奖的提名。将于11月公布获奖名单。”
    由生物科学家苏女士研发制作的手术生物医疗材料水母-01号，以其“偏门”的美容效果，走红全国走向世界，目前为止，已有将近3亿海内外人士参与抽奖，也成为科学界一则趣谈。
    ……
    钱成久闻言的一顿，目光时不时飘向头顶的电视机，沉默地吃饭。
    而坐在他旁边的室友却在发呆。
    良久，室友轻声感慨：“来读书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很厉害，但没想到碰上了你，碰上温玉恒，如今还碰上这么个妖孽当同学。真的心情复杂。”
    “复杂什么。”
    “就觉得自己被比得很垃圾。”
    钱成久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搞研究，无先后！天才是多，大器晚成名震世界的大牛也不少。像是1970年的诺化奖得主阿克塞尔罗德，马克斯·普朗克等不都是么。”
    “嘿。你真这么想？”
    钱成久沉稳地夹了一筷子肉，点头：“多看点书，《生活之道》那句知识无君王，唯才智是尊，亦无贵族，唯才子是问。我很认同。”
    室友笑了笑，到底还是有点意难平地八卦道：“说起来，温玉恒和苏如伊你都接触过，你觉得谁更厉害？”
    钱成久手一顿。
    “不好说。”他摇了摇头，“温玉恒是军转农，他做过的牛逼项目也很多，只是社会大众不知道而已。不过……”
    他又抬头看向电视，此时新闻已经开始读下一条。
    “反正两个都妖孽。”
    此时，苏如伊、水母-01，星耀科技，本来就是社交平台上的热搜关键词。m国盖伦奖这么一凑热闹，不光是自媒体，就连传统纸媒也开始大肆报道。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盖伦奖候选人》a市日报。
    “虽然水母-01号并不涉及癌症等生命攻克领域，但请大家不要紧紧聚焦在它的美容效果上，它实际上是维护伤口干净，防止细菌二次入侵，抢救人命的关键环节。
    苏如伊发明的这项水母-01号，最直接的受益者其实是手术台上所有做外科手术的患者。获得这个奖的提名，实至名归！”
    《医学界的诺贝尔，苏如伊的路还能走多远！》b市日报。
    “万万没想到今年盖伦奖提名的公布能有这般创举，说真的，学术界按资排辈的现象越来越重，我认为国内部分奖项也应该像m国学习，让提名名单和获奖名单更加大胆一些。给更多优秀的青年学家激励！”
    《警惕！这是m国想要拐走苏如伊的阴谋吗？》uc自媒体人。
    “m国对华国是什么敌视的态度，对华国科学家又是怎样拉拢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讲道理，苏如伊的这一项发明是厉害，但看看过往获奖者。艾利森，第一款癌症免疫药物伊匹单抗。spark therapeutics公司研究的，可治疗遗传性视网膜疾病的基因疗法……
    我不是说苏如伊不值得，我只是说，苏如伊既不是m国人，也没有做出攻克某项顽固疾病的研究，就获奖了？还被邀请去m国，由不得我不阴谋论。”
    网友们最喜欢这种带有阴谋论和爆点的报道，瞬间引发了众人的热议。
    【别想太多了好吗？世界牛逼的科学家千千万，m国盯着十岁的孩子？限制人身自由？拜托，他们那边儿童法很严苛的。】
    【笑死。在资本利益面前谈法律？说个热知识，杜邦继承人之一欺辱幼女幼儿，没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