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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小良药 第42节

      却说, 夏如茵回到房中,感觉有些累了。刘嬷嬷在旁伺候着,见状便道:“夏姑娘不如先睡一会, 还有一个时辰才赏月呢。”
    夏如茵应好。可她才歇下,便听见有人敲门。刘嬷嬷打开门,夏如茵见到了李瑾蓉。
    李瑾蓉身后跟着个丫鬟,手中端着个托盘,盘中有半个剥好的柚子。李瑾蓉进门, 朝夏如茵笑道:“给你和九爷留了半个柚子。这是寺庙里那柚子树结的, 说是香火气滋养大的,千金难求, 吃了能诛邪不侵百病退散。”
    那可真是好东西!夏如茵连忙接过道谢,李瑾蓉便又嘱咐道:“已经剥皮了, 便早些吃了,不然放坏了就可惜了。”
    夏如茵自是应好。李瑾蓉离开, 夏如茵也不休息了。她分了两瓣柚子给刘嬷嬷, 就朝门外行:“刘嬷嬷, 我去给九爷送柚子,一会就直接和他去赏月了!”
    刘嬷嬷看着她匆匆的背影, 长长一声叹:殿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暗九和夏如茵来上香了呢!现下倒是好, 两个人旁若无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这可怎么收场?!
    夏如茵踩着亮白的月光,一路行到了肖乾屋前。她抬手拍门:“九哥!九哥!”
    房门打开,肖乾立在门口,黑沉沉的双眸盯着她。他也不待夏如茵说话, 忽然扣住她的手, 将她拖进了房中!夏如茵一声低呼:“啊——”
    房门砰地关上, 那低呼声便隐没在了房门后。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人悄悄冒出了头,先四下打量确定没人,这才脚步轻缓靠近房门。
    肖乾拖着夏如茵,将她甩在了木桌旁!夏如茵的托盘脱手,重重撞在木桌上!屋内点着盏油灯,光线昏暗,夏如茵感觉今夜的九哥不对劲。他有些野蛮,夏如茵手腕被掐得疼:“九哥,我疼……”
    肖乾松了手,却是掐住夏如茵腰肢,将她顶在了衣柜门上!
    伴着“砰”的一声重重闷响,夏如茵惊得睁大了眼!她以为是自己撞在衣柜上了,结果发现撞在衣柜上的是肖乾的手肘。那声响大的,仿佛要将那衣柜拆了一般。夏如茵不解看向肖乾。摇曳烛光中,男人竟是勾着唇笑着。见夏如茵望来,肖乾凑近低语:“茵茵,叫九哥。”他的声音暗哑:“叫好听点。”
    那低沉的声音钻进耳朵,夏如茵感觉心都是一颤。她怔怔看肖乾:“啊?”
    肖乾便笑叹了一声。落在夏如茵腰肢处的双手忽然用了力,男人亦是倾身,重重压住了她!夏如茵难受“唔”了一声,终是唤出了声:“九哥……你干吗?”
    又是重重“咚”地一声响,是肖乾踢中了衣柜门。夏如茵惊得“啊”地一声低呼!肖乾笑着,吐气几乎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叫九哥!好好叫,不然,九哥真咬你了。”
    极强的男性气息入侵,夏如茵腿都软了。男人的手离开了她的腰,粗糙的指腹落在她的脖颈,用力摩挲,好似真在思考要从哪里下嘴。夏如茵惊慌失措,声声呼唤便出了口:“九哥!九哥!九哥!呜呜……九哥你干什么啊……”
    屋门外的黑影听到那细细呜咽,悄无声息跑了。而屋顶之上,此时跳下了一人。他轻轻敲了敲屋门,又纵身跳回了屋顶。
    房内,夏如茵被肖乾逼得眼尾泛红,心跳得快要疯了。然后她听见了三声敲门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顿住,重重呼出口气,猛然站直了身。两人之间空出了寸许距离,肖乾摸了摸夏如茵的脸:“……怕吗?”
    夏如茵点头,瑟瑟发抖害怕着,双手却又紧紧抱住了他。肖乾被她这信赖动作戳得心脏狂跳,一阵头晕目眩。他缓了缓,这才轻缓顺过夏如茵的背:“没事,不怕。九哥就是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想要带你一起看。”
    他果真拉着夏如茵,行到小屋窗边。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个姑娘鬼鬼祟祟行了过来。借着月色,夏如茵看清了那人正是“走不动路”的夏亦瑶。
    却说,夏亦瑶暗害夏如茵不成,反而被坐实了恶毒不能容人的名声,已是气疯了。而李瑾蓉不仅不偏帮她,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掌掴她,后来更是下令让她禁足,不允她出房门一步。夏亦瑶心生恨意,在房中大吵大闹,对丫鬟又踢又打。
    丫鬟无法,只能躲去屋门口,尽量避着她。夏亦瑶闹到傍晚,实在累了,总算消停了。有小沙弥送来了饭菜,丫鬟将饭菜摆去桌上,又赶紧跑出房。
    夏亦瑶饿了,虽然生气,还是去桌边吃了起来。饭吃到一半,她的筷子戳到了个硬硬的东西。夏亦瑶顿住,拨开米饭,便见到了一块玉佩。
    夏亦瑶一见那玉佩,心中便是一喜!这玉佩她熟悉,是李和循时常佩戴的!这是李和循在联系她吗?!
    她连忙将饭碗里的米饭都扒了个遍,却没见到其他东西。夏亦瑶又去菜盘子里找,最终在一个菜盘底下发现了隔层。按开隔层,里面是一张纸条。
    纸条落款果然是李和循,上面写着不能与夏亦瑶一并赏月,万分遗憾,约夏亦瑶戌时中去他房中相见,并应允会暗中助她脱身。
    夏亦瑶大喜!她原以为经过今日事后,李和循不会再搭理她,可李和循竟然约她一起赏月!他没有被夏如茵那个狐媚子骗!果然只有表哥最聪明,对她最好!
    夏亦瑶收了玉佩纸条,随便吃完了饭,唤来了丫鬟:“我累了,要睡觉了,你不要来吵我。”
    丫鬟求之不得,收拾一番便匆匆出了房。夏亦瑶躺在床上等待,戌时中,果然听到房门外有说话声。似乎是来了个小沙弥和丫鬟说了什么,丫鬟便轻轻推开门看了看,见夏亦瑶熟睡着,放心关上门和那小沙弥离开了。
    夏亦瑶赶紧爬起,偷偷摸摸跑出了房。她一路小心翼翼,担心会被人发现。可所幸,这一路她没遇见熟人。这么顺利到了李和循房外,她轻拍门:“表哥!表哥!”
    没人应声,房门却被她拍开了。夏亦瑶一愣,推门进入,便见到李和循躺在床上。
    夏亦瑶不解,表哥约她一并赏月,怎么却睡着了?她舍不得两人相处的机会,行到床边轻声唤:“表哥!表哥!”
    李和循睡得本就不安稳,在她的轻唤声中,蓦然睁开了眼。他腾地坐起,一把搂住夏亦瑶,将她拖去了床上!
    而夏如茵和肖乾在房中,看着夏亦瑶进了隔壁房,随后便听到了夏亦瑶一声短促低呼!然后有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表哥,表哥……”
    那声音有些惊慌,又有些惊喜,娇娇媚媚的。房中传来低低的絮语,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而后有了含混的呻.吟。夏如茵听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了,震惊看向肖乾:“九哥,他们……?”
    肖乾今日本就有些被那燃香影响了,方才为演戏骗李瑾蓉的人,还压着夏如茵逼她喊九哥,更是积了一身躁意。夏如茵还一脸单纯的震惊看着他……
    肖乾暗中在心里,一口气给夏如茵记上了六七笔。他真是迫不及待想为夏如茵解毒,一一讨还了。肖乾克制着,哑声回了句“嗯”。
    夏如茵便愈发震惊了:“可是,李修撰不是正和那刘家小姐议亲吗?他怎么还和阿瑶私下……还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
    夏如茵难得露出了鄙夷神色:“他下午还敢来和我说殿下坏话,他凭什么啊。他给殿下拎鞋都不配!”
    肖乾忽然便觉得不燥也不热,全身都舒坦了!看看茵茵多喜欢他,给他多高的评价!
    夏如茵站在窗旁,肖乾站在夏如茵身后,此时便用力抱住了她:“殿下在你心里,就这么厉害?”他故意问:“那谁配给殿下拎鞋?九哥行不行啊?”
    夏如茵在他怀中偏头,看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肖乾便闷声笑了。他捏了捏夏如茵脸颊:“唉,原来九哥给殿下拎鞋都不配。真是女大不中留。”
    夏如茵:“……”
    又被九哥拿来和太子凑对了。这一天天不重样的,夏如茵心中已经毫无波澜。她看见花园行来了一拨人。为首那人夏如茵见过,正是那国公夫人。她身旁跟着十余个女眷,正边走便谈笑着。一众人显然也听到了李和循与夏亦瑶发出的声音,国公夫人在那房间不远处停了步,与身旁的女眷低语说了些什么。
    被发现了!夏如茵本能屏住了呼吸,不知国公夫人会如何应对,却见花园另一端又行来了一群人。
    这为首的两人夏如茵熟悉,正是李瑾蓉与周氏。她们身后跟着夏家李家的其他公子小姐,约莫是提前出来赏月的。
    李瑾蓉亲密挽着周氏,声音遥遥传来:“……这月色甚美,的确是该早些出来的。茵茵她身体也不大好,咱们早些赏月,也好早些让她歇息。我听她那嬷嬷说,她去给那侍卫送柚子了。咱们叫上他俩,一起去亭中吃月饼。”
    周氏应好。两人沿着小路拐过一个弯,便撞上了国公夫人。
    李瑾蓉有些意外,却是含笑开了口:“国公夫人,你们也出来赏月啊。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大家一起吧。”
    国公夫人颔首,也回了一个笑:“正有此意。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些事要处理。”
    她看向厢房,声音忽然冷了下去:“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竟有人不知羞耻,敢在这里苟合!我倒要看看,这对不要脸的鸳鸯是谁!”
    李瑾蓉心中一喜!她本来只拉上了李家人过来见证,却不料国公夫人正好带着一众夫人出来赏月,撞个正着。这下事情可彻底闹大了!她都不需要再特意去宣传,夏如茵与侍卫私通之事,便会在京城里传开!
    李瑾蓉暗中叫好,面上却是不显。她仔细听了听,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尴尬神色:“好像的确是有人在……”她一声轻咳,有些犹豫道:“国公夫人,今夜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公子贵女,这么不给人留脸面,不大好吧?”
    国公夫人一声冷哼:“他们敢做,还要人给他们留脸面?!这厢房还是我和先皇后一并捐建的,任他们在此苟且,不是脏了我们的一片向佛之心!不管那屋里是谁家的公子小姐,我也是要得罪了!”
    她再不理李瑾蓉,径直朝厢房行去。李瑾蓉一脸担忧,与周氏对望一眼跟上。她等着国公夫人推开肖乾的房门,却不料,国公夫人走到了肖乾房间的隔壁。李瑾蓉一怔:她记得这屋子,住得是李和循?
    李瑾蓉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可不待她再开口劝阻,国公夫人便用力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房中的男女呻.吟声顿住。国公夫人喝道:“来人!点灯!让大家看看这两个玷污佛门清净的人!”
    床上的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不要!不要!”
    李瑾蓉心沉到了谷底——夏亦瑶!这个声音……这里的女人,是她的亲生女儿夏亦瑶!
    国公夫人不为所动,下人们很快将房中的灯点亮。一床混乱中,是一对赤条条的男女。男人压着女人,朝门外众人看来,神情兴奋中带着些茫然。而女人捂住脸,努力想要遮住自己——正是李和循与夏亦瑶。
    被这许多男男女女现场观看,夏亦瑶慌乱就去扯衣裳。李和循发泄一场,又见到如此场面,也赶紧去扯衣裳。两人正巧扯到了同一件衣裳,又是一阵争抢。
    夫人们已是不忍直视,公子与小姐们窃窃私语,李瑾蓉和周氏的脸色则是青一阵白一阵。唯一还神色不变的就是国公夫人了。她意味不明看李瑾蓉和周氏一眼:“夏家和李家,果然好家风。”
    抓奸成双,李瑾蓉和周氏无法辩解。国公夫人还在房中站了一会,这才领着下人出了房间。李家和夏家的嬷嬷赶紧去关上房门。李瑾蓉半响才回过神,就去看肖乾房间,却与站在门口的肖乾与夏如茵目光撞上。
    这两人竟然没有……反而是李和循和夏亦瑶!这是怎么回事?!
    是肖乾发现了檀香不对,暗中动了手脚?还是国公夫人发觉了她的设计,将计就计摆了她一道?!
    光线不佳,李瑾蓉也看不清肖乾和夏如茵神色。可不待她细想,她身旁的周氏便用力抽出了手,顺势挥开了她!
    周氏神情冷冷:“瑾蓉果然好手段。李家夏家本是一家人,你想让女儿如愿以偿,直说不就是了?我也是看着阿瑶长大的,她若实在想嫁给和循,我做主同意了便是,有必要闹成这样?”
    李瑾蓉立时便明白了周氏的用意:周氏误会了是她在算计她。说来也是她咎由自取,之前为拉周氏一起来抓奸肖乾和夏如茵,她又是更改赏月时间,又是带周氏到这里找人。周氏能经营好李府内宅,可不是什么没心机之人,这若是没碰上问题便罢,碰上了问题一番细想,能不觉得古怪?加之现下事情闹大了,周氏自然更想撇清责任,将李家摘出来。
    李瑾蓉顾不得再管肖乾和夏如茵,只能先摆平眼前的困局。她也收了往日的温柔模样,仿佛被伤了心一般板起了脸:“姐姐这又是说得什么话?你凭什么说这事是阿瑶做的?她一个姑娘家,虽然任性脾气大,却向来没什么主见,一直很听和循的话。你又怎知,不是和循他情难自禁?”
    周氏冷哼:“且等他们出来,一问便知。”
    一群人一时沉默。这么等待了半柱香时间,那被众多目光注视的房门终于打开。李和循先行了出来,神情十分尴尬,身后跟着臊得满脸通红的夏亦瑶。
    周氏首先一声喝:“逆子!你疯了吗?”
    李和循可比夏亦瑶聪明许多,立时便抓住了话头:“夫人,此事有隐情,请容和循私下述说。”
    周氏听到这句话,露出了安心神情,傲然道:“不必私下述说,便在此说清楚。也免得旁人说你情难自禁,玷污佛门清静之地。”
    李和循立刻将情形猜到了七八。他行到周氏身旁:“我是被人下了药。”
    众人哗然!李和循待他们安静了些,这才继续道:“今日晚饭后,我回到房中,坐在桌边看书,不知怎么就昏睡了过去。再清醒过来时,便木已成舟。”
    李瑾蓉心中暗骂。冯嬷嬷留给她的药,药效自然是好,但也不至于那么邪乎,能操控人的行为。她其实只能用这药诱人通.奸,若非朗有情妾有意,不可能成事。真有李和循说得那般邪乎,她还不早在府中陷害了夏如茵!
    这件事里,李和循定是全程都有意识的。他若是真君子,顾忌夏亦瑶的名节,亦或是忌讳这佛门清静之地,便该第一时间将夏亦瑶赶出房。夏亦瑶一个女儿家,难道还会贴上去赶不走?可他没有,他决定放纵自己,现下却又将他的放纵全部推给药效。
    李瑾蓉再看向夏亦瑶。她的蠢女儿还在那躲躲藏藏,浑然不知自己背上了下药诱.奸的罪名。李瑾蓉斥道:“夏亦瑶!你表哥说得是不是真的?!”
    夏亦瑶被她喊得一个哆嗦,片刻方回神。李瑾蓉恨铁不成钢:“你表哥说,他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发生今日之事。这下药之人,是不是你?!”
    夏亦瑶呆住,终于回过神了:“不是我!”她恼火起来,怒意压倒了羞耻:“是他又写信又送信物,约我来他房间的赏月的!我见情势不对想喊人,他却求我别走,还保证他会娶我!”
    李瑾蓉松一口气:有信和信物,还好,还好。李和循对那句“会娶我”避而不谈,还是往常的温润模样:“阿瑶表妹,你且把信和信物拿出来,容我看看。”
    夏亦瑶便在衣裳中一番摸索,找到了那张小纸条:“就是这个!他说不能和我一并赏月,万分遗憾,约我戌时中去他房中相见。”
    李瑾蓉接过小纸条展开,脸色就变了。周氏和李和循也上来看。周氏嘲弄一声笑,李和循则是声音温和道:“阿瑶妹妹,这纸条上什么都没有。”
    夏亦瑶又是一呆,跑去李瑾蓉身旁一看:小纸条皱巴巴的,还真是一片空白。夏亦瑶失态拿着纸条翻来覆去:“怎会这样?!当时真的有字!可能……可能字迹被水浸没了!”
    李瑾蓉被她蠢得一阵头晕。周氏嘲讽开口道:“阿瑶,这纸条都没湿,怎会字迹都浸没了?”
    夏亦瑶被噎住。李瑾蓉提醒:“你不是说,还有信物?”
    夏亦瑶连忙道:“对对!还有表哥的玉佩!”
    她又一番摸索,拿出了一块玉佩。李瑾蓉接过一看,脸色总算好了点:“这东西,姐姐总该认得吧?”
    周氏不答话,李和循便适时开口了:“我当时都失去了意识,有人偷偷拿走我的玉佩,也是正常。便是方才那情形,阿瑶想拿我的玉佩,也很简单。”
    夏亦瑶被他这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态度气得大骂:“李和循,你这是想不认账吗?!”
    此时此刻,夏亦瑶才后悔半推半就从了李和循。当时她不是没意识到李和循状态不对劲,可李和循保证会娶她,她便将顾虑抛到了脑后。回想起自己当时隐约窃喜,以为告吹的婚事柳暗花明的心情,夏亦瑶只恨不能手撕了李和循:“你以为我想嫁给你吗?你这个银枪蜡头!”
    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李和循那温润神色终于再维持不住。夏如茵惊愕看着,听见身旁的肖乾低低闷笑了一声。男人附在她耳旁悄声道:“这狗咬狗,才是真精彩。”
    夏如茵连忙扯他的衣裳,让他不要乱说话。可也有公子窃笑起来,肖乾那一声闷笑便不引人注意了。隐隐的嘲笑声中,李和循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让他怎么解释?我没有不行,我明明很棒!或者,我没有不行,那只是药物作用!
    李和循感觉就像被强行喂了一嘴屎,神色十分难看。他当时的确是有意识的,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可他猜测是夏亦瑶给他下的药,既如此,他也不必客气。到时他先娶了刘家小姐,再拿捏住夏亦瑶,让她进门做平妻,便可以获得刘夏两家的助力,于他仕途大有裨益。
    可谁料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被国公夫人撞上了他办事,将他抓个现行。现下他背上了在佛门清静之地私通的丑闻,还落下了个“银枪蜡头”的名声,刘家小姐定是娶不到了!这笔账,太亏了!
    暗笑声中,还是周氏开了口,解了李和循的围:“此事明显是有人陷害,和循,阿瑶,你们且跟我进房,待我细细了解情况。”
    周氏已经向众人表了态,李和循是被人下药的,那便要多考虑其他。她也清楚这个还算出息的庶子,如今是没可能娶到刘家小姐了。而夏亦瑶失了身,夏家不可能善罢甘休,夏亦瑶和李和循这婚事,那是没得跑了。既如此,还是不要让旁的人看笑话。两家人的事,两家人关起门解决。
    这倒是和李瑾蓉想到一起了。她方才听到夏亦瑶那句“银枪蜡头”时,差点没被这女儿蠢晕过去: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必定要嫁给李和循了吗?现下这般不要命的气自己未来夫君,是怕将来过得太好吗?
    好在这么一番对峙,基本是向大家表态了夏亦瑶也是被陷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李瑾蓉真怕夏亦瑶再语出惊人,再来几句名人名言在京城流传,也附和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