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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越接近城门口,嘈杂的声音就越大,马车也越行越慢。
思君掀开帘子朝外面看了看,天还未亮,城门口便已经聚集了好多马车,上面印着各种家徽,几乎半个玉京的贵族都聚集在这里了。
“越歌!”萧涉水喜悦的声音乍响在耳畔,把思君吓了一跳。
看着她抚着胸口瞪了自己一眼,萧涉水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还担心你不会来,哈哈……还好……还好……“
思君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他也毫不扭捏松开缰绳,伸展着双臂任她看,脸上还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怎么样?“
一身紫衣长袍越发显得他俊秀华贵,旁边几辆马车中的姑娘都探出头偷偷地打量他。
思君看不惯他这种孔雀开屏的姿态,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将窗帘放下,继续在车厢里打着瞌睡。
外面的人却气恼地“咚咚咚“不断敲着车厢。
思君伸直腿,任薄云用美人锤敲打,慢悠悠道:“河间王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好越歌,你倒是告诉我,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啊!“萧涉水虽然放柔了声音,却依然带着不满。
还没有等思君回话,萧涉水便从窗口递进来一个盒子。
“你快看看喜欢吗,这可是我从守之,啊就是傅君期那里硬要来的,据说可以逢凶化吉。“
思君看着手中用红线穿起的一枚鲜红如血的玉佩,半点可以带来吉运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是一直喜欢红色吗?我看到这枚玉佩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你。“
“这真的可以逢凶化吉吗?“思君显然不信。
“那当然了,他们傅家一向神奇,即便不能逢凶化吉,那能让傅君期天天带在身上的也必定是个好东西。
还没等思君再说什么,只听外面一声大喊:“开城门!”周围嘈杂的声音便更严重了。
思君举起那枚玉佩仔细端详,无论色泽还是水色都是上品,就是这个颜色也红的太过诡异了些。自己也曾多次看到乌有兰挂在腰间的那块从不离身的红玉,那一块上面仿佛若有仙气,而这一块简直是从地狱里带出来似的。如是真带了这块玉佩,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得很惨呢!
思君这样端详着,一旁骑着马的萧涉水却喋喋不休地讲这块玉佩怎么怎么好,自己要这块玉佩又是多么的不容易,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催促她早点戴上。
思君心底却是越发的警惕了,淡淡道:“人家既然让你抢了这块玉,便是给你的,你又拿来给我怎么行?”
萧涉水爽快地摆手道:“他不会在乎的。”
我却觉得他就是一个特别在乎这些的人。
思君直接将那块诡异的红玉抛到萧涉水的怀中,拒绝道:“我才不要!”萧涉水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思君想了想,又板着脸训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拿别的男人戴过的东西给我戴!”
萧涉水瞬间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色的阴霾一下子退散了,陪着小心道:“都是我不好,我没有想到这点。”
思君斜睨着他道:“想不到?你怕是整天忙着什么忘了吧!”
萧涉水的眼中闪过警惕的神色,笑嘻嘻道:“是忙啊,忙着想你。”
思君在心里嘲笑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怀春少女啊,用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笼络了。
两人直到小寒山也没有搭上话,下了车后,萧涉水走在她身边,却不断转头去看她的脸色。
思君一直一副淡淡的样子,眼神却不着痕迹地落在落后一步跟着的柏青身上,只奇怪这人一边走着路还一边拿着本书在看。
刚走到那片桃花林的边缘,就见不远处一株桃花树旁一对男女似乎在说着什么。
思君有些尴尬,一转头却发现萧涉水眯着眼睛打量着两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气息间露出些许煞气。
☆、踏春(二)
桃花树下,落英缤纷,男子轩昂,女子绝色。
思君眯了眯眼睛,身后的柏青上前一步轻声道:“是御史大夫萧金缕和谢家嫡女。”
萧涉水听到他的话,回头笑道:“这萧大夫放着家中娇妻不顾,却跟谢家女牵扯不清。呵呵……这也难怪,这位嫡女号称玉京第一美人,裙下之臣不知凡几。”
思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萧涉水却自顾自凑近道:“不过在我看来还是越歌你更清凌脱俗。”
嬴思君却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冷漠,从后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思君本不想打扰那两人以免尴尬,却见远处的那名男子好像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她停住了脚步,等着萧金缕和那位谢家嫡女走近。
“拜见清河公主殿下、河间王殿下。”两人皆行礼道。
思君冷淡地摆摆手,萧涉水却挂着笑容道:“不必多礼,哈哈……萧大夫真是艳福不浅。”说着便向他露出一个男人间才懂的眼神。
思君听乌有兰说起过萧涉水和玉京萧家之间的关系,似乎是什么远亲,来往并不密切,好像也没有站在一条船上。而且现任的萧家家主正是这位萧金缕,虽然萧涉水与萧金缕年纪相仿,但萧大夫的辈分可比河间王大了两辈。
看着萧涉水跟他爷爷辈的萧金缕站在一起,思君却觉得两人的相貌真是一处相似的地方也没有。萧涉水英俊桀骜,一笑起来比阳光还要耀眼;萧金缕虽身材修长,却貌不惊人,一副书生样子,观之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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