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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还是晕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她究竟是谁?
应汲好不容易从管家哪里借了一套衣服,灰溜溜地跑出宅邸,他回头一看,只见朱红大门上挂着一张金闪闪的匾额——“冠军侯府”。
所以,刚刚那个嚣张又野性的女人就是冠军侯华裳?!
应汲一脸空白地赶回模糊记忆里自己的府邸,得到了一个惊天撼地的消息——居然还真是他自己同意要入赘将军后府的。
可是,他却全然没有半点记忆,他究竟怎么与冠军侯相识?怎么与她结缘?甚至怎么就论及婚嫁?更是全然不知,就好像这段日子被从他的记忆中抹去了一样。
他努力溯回记忆,这段时日便闭门不出,而府外的流言蜚语却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毕竟他当时离开冠军侯府的时候也是有人看到的,他那时还一身狼狈。
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惊动了圣人。
何其有幸,他的婚事居然得到了圣人的注意。
圣人招他入宫,问了他些话。
应汲虽然没有记忆,但也并不想过多跟圣人提及自己妻子的话题,然而,圣人随口的几句话却让他背脊生寒,等他回到家后,发现后背居然被冷汗洇湿了。
他出了汗,又吹了风,就发烧了。
躺在冰冷的床上,他却莫名地响起了红账内的温香软玉。
应汲当即甩给自己一巴掌。
“应汲啊应汲,你可真是枉读圣贤书!禽兽,简直禽兽!”
可是,越是打,他就越是想,终于在渐渐升高的体温中,他晕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到了那段消失的记忆。
他被选为探花郎,游遍名园采花,骑着高头大马路过一道院墙时,他突然被探出院墙的杏花吸引了注意。
琉璃瓦上红杏娇,犹带雨露半出墙。
他看了无数名园名花,不知为何,突然将这只杏花看进了眼中。
他刚准备抬手摘一枝,红杏枝却升了起来。
应汲仰着头,杏花下探出一张俏生生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他刚想说话,那人却将一根手指抵在了自己唇上。
她直接从墙上翻下,跨坐在他的骏马上,温暖的双臂越过他的身体抓住了缰绳,狠狠一抖,骏马立刻蹿了出去。
院墙内传来一个陌生男声,“我算了算,将军若就此离开,命里会有一劫。”
应汲不由得为她担心,扭头看她,却见她嘴上叼着一枝红杏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她示意他拿下花枝,说道:“不用担心,我家神棍军师总是这样吓唬我。”
“你……为何……”
她含笑:“你说的是这只杏花吗?你不是探花郎嘛,如果超过时辰没有折到花会有惩罚的,快拿着去吧。”
说罢,她就突然松开缰绳,直接从马背上飞跃而下。
应汲回头看她,却见她黑发黑衣在风中招摇。
他把这枝红杏递上去的时候,主考官沉默片刻道:“这是冠军侯府的红杏。”
果然不愧是天下文人第一的王太师吗?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后来再遇华裳,她正坐在桃花树下的席子上,与一群少年人猜拳喝酒。
他送她回府,说了这件事。
她笑眯眯地倚着他的肩膀道:“当然了,因为当年那只老……咳,那王太师也被选作探花郎,他所折的也是我家红杏。”
应汲的脑中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
她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细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胳膊道:“我看你有根基,不如跟我学武吧。”
“唔……”
他脑袋有些晕,就稀里糊涂上了贼船,不仅跟她学了武,还跟她学射箭。
只是,教这些东西的时候,难免肌肤相贴。
他只能一边骂自己“混账”“禽兽”,一面委婉要求华裳守礼。
华裳听后,却笑眯眯道:“现在都什么年号了,你居然还这么古板,像个老学究。”
他有些不高兴。
“我最不耐老学究了,可是,我却挺喜欢你的。”
她在那棵杏树下,笑得格外漂亮。
应汲脑袋充血,突然低头吻了她一下。
“我也有不古板,不老学究的时候。”
☆、第16章
两人相处日益亲密,一切更加顺理成章。
因为华裳身上有世袭的爵位,她只能招夫,不能出嫁,应汲思虑良久,虽然有诸多顾虑,却还是同意了入赘。
在成亲当天,他喝了一杯酒后,就觉得有些晕,华裳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他听不真切,想要让她说的更清楚一些,她却不知道怎么恼了,而后来他也晕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的吗?
等到他醒来,却发现高烧已退,脸颊上还有泪痕。
应汲摸了摸心口,里面空的让人发虚。
他立刻跑回冠军侯府,不管怎么样,那是他的妻。
然而,他的妻却靠在另外一人身上说话,还教他用刀。
原来他不是唯一。
应汲的脚步顿住了。
华裳回头,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她身旁的男人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梳拢一下发丝,应汲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头发未束,衣衫也穿的松松垮垮,一副刚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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