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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松开缰绳,双腿夹紧马身,从箭囊中抽出四根羽箭,抵在弦上,没等对方反应,迅速松手。
说时迟,那时快,四根羽箭齐刷刷没入打头四人的脖颈中,钉入其中,最可怕的是竟还有一只羽箭穿破突厥士兵的颈项也没用停,旋转破空,带着血肉又钉入了他身后一位骑兵的颈项中。
四箭齐发,力穿颈项。
这样的射术,这样的武力,天下间还有第二人吗?
一瞬间,突厥士兵们的心都开始发凉,这种凉气顺着血脉蔓延至全身。
这……这……是战神归来了吗?!
华裳趁着他们愣神的刹那,又射出四箭,这下子,四箭都穿透了脖颈,射死他们身后的同伴。
两轮下来,突厥这只数十人的小队,已经被她自己消灭了小一半。
“散!快散开!”每个人都在喊,每个人都在叫。
然而,惊慌失措的他们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全都沦为了她的箭下亡魂。
他们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跑,那些箭矢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似的,跟过来,射中他们的脖颈。
心口有护甲有护心镜,头上也有盔帽,唯独脖颈处没有任何保护,可要怎样的神箭手,才能箭无虚发,箭箭都能找到头盔和护甲间的缝隙,一箭穿喉?
明明他们的人数占多,可眼下却像是被鹰撵的兔子似的,在草原上乱蹿。
“反击!反击啊!”一个人突然想到了己方的人数多,大喊起来。
可是,经过方才的混乱,这群突厥士兵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这十几个人立刻恍然大悟,开始引弦拉弓,打算回敬她。
然而,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将箭到她的位置的。
他们这才意识到,她居然不在他们的射程之内,她手里的弓射程究竟是多少啊!
细想之下,越发惊恐。
他们射不到华裳,华裳可是能射中他们。
等到他们意识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威胁到她时,这群突厥士兵就只剩下了十人,而她手中的箭也已经全部射光。
两方人马隔着一段距离互望,谁也没有动。
一面,只有一人一刀一马,可她却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杀了他们几十个兄弟。
一面,十人十马,羽箭充足,弯刀铮亮,却才从刚刚的单方面虐杀中缓过劲儿来,都吓破了胆。
风自草原深处袭来,带着萧瑟的寒意和某种蠢蠢欲动的危机,吹得野草低头。
太阳挂在无云的天际正中,白花花的阳光炙热如炉火。
两方人的额头上很快都积了一层细汗。
华裳握紧刀柄。
杀戮一触即发。
风引弦,光按刀。
华裳一抖缰绳猛地朝着剩下的十人奔去。
对方明明有十人,却都被她这猛虎下山一般的气势吓住了,纷纷掉过马头,仓皇逃窜。
华裳踹了自己的马鞍一脚,飞身跃上对面一个突厥人的马背。
突厥人反身,想用弯刀抹她脖子,她身子一仰,躲过弯刀,手中长刀顺势往前一送,就像是切豆腐般,将长刀从背后送进突厥人的心脏。
她又轻轻一个翻绞,将人踹下马背。
抢到了新马,她却没有去追剩下的九个人,而是抽出这个士兵箭囊中的羽箭,放倒八人。
有一个瘦小的逃得最快,逃离了她的射程。
华裳眯起眼睛,一抖缰绳,奋力追了上去。
眼看着两人越来越近。
突厥士兵不住回头,因为惊恐,脸扭曲在一起,他张嘴喊:“狼!狼!莫……莫……打!”
他的中原话说的磕磕绊绊。
华裳知道他说的是血腥味儿会把狼引过来,不过,她既然下定决心杀了他,就不可能留患。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追击。
突厥士兵的神情越来越绝望。
突然,她听到背后传来细碎的声响。
突厥士兵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有、有狼!”
她听出来了。
华裳没有回头,反倒压低了身体,夹紧马身,又抽了马一刀鞘。
她身下的大马仿佛也能感受到后面逼近的天敌气息,它矫健的四肢倒腾地更快,马蹄重重地踏进地里,再次抬起甚至带着不少泥土。
她与那个突厥士兵越来越近。
突厥恳求道:“别……别……狼,都狼……”
见华裳毫无怜悯的模样,他又用突厥语骂了一句。
华裳却在此时扬起了刀锋,猛地踹了自己的马一脚,刀尖划过马的脖颈,腥血飞溅而出,那匹马却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她飞身跃上突厥士兵的马背。
突厥士兵眼睛一转,立刻举起手。
华裳扬了扬下巴,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上。
他用突厥语说了一句:“饶命!”
却没抱着希望。
华裳却在此时用突厥语道:“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回答,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死法。”
此时,那群野狼已经追上了被放血的马匹。
野狼的利爪抓上马的身体,尖锐的牙齿咬断马的脖颈,还有野狼用利齿把马肚子撕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而此时,马还在有气无力地嘶鸣。
突厥士兵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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