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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儿:“那这个勾搭乔粉萝的人定是端王的人了。不是端王,谁知道御书房里的对话?”
容璟:“这还真不是证据。这事儿,当年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少;都说不愧是少年宰相,九岁就能判案了。我都还记得母后在我面前夸阿斐。”
“不然,乔粉萝也不会轻易相信啊。”
唐果儿:“就没人觉得乔粉萝的父亲死得蹊跷吗?”
容璟一叹,道:“陈年旧案了。当时没人查,现在更没人追究了。反正他确实贪墨了,死了就死了,没人过问。一个地方小官,在京官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唐果儿心道,乔粉萝这线儿铺得够长的,这钉子也埋得够深的,进可攻退可守,可拉拢可打压,想什么时候引爆就什么时候引爆……端王不愧是端王。
还有,林相九岁稚童就被人盯上了,啧啧。林相也不愧是林相。
端王府。
“王爷,醉春楼的老鸨说,这几日没见着陈护卫……”
“王爷,刚刚传来消息!林相府抓住一个刺客……”
“咣啷”一声,杯盏砸地。
“废物!一群废物!都滚出去!”
佟明泽垂眉低眼,片刻方缓声道:“王爷莫急,陈博是个孝子,一个字不会吐露的。”
容珏平静下来,叹道:“我倒不担心这个。只可惜了这个人,还挺得用的。落在林相手里,死定了。”
景王府。
“王爷,属下回来复命!”
“好,起来吧。那边怎么样了?”
“那人嘴硬得很,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一个字儿也没说。林相已经不打算留他了。”
容璟蹙眉,“什么都没问出来?”
沈庄:“什么都没问出来,什么也都没查出来。身上也没有特别的标记,衣服料子是商铺里常见的。那瓶药林相让属下带回来了,请王妃看看。”
容璟:“那个姨娘招了没有?”
沈庄:“她倒是招了,可也只知道那人的名字叫陈博,偶尔趁林相不在府里的时候来找她。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容璟:“好,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沈庄施了一礼,退下了。
端王府。
“王爷,陈博已失,多想无益。如今却另有一事。”
容珏抬头。
“药落到了林相手里,景王妃曾先后救治过陆姨娘和四公主,怕是她会从药中看出端倪。”
景王府。
唐果儿打开小药瓶,仔细看了看,道:“他们还真是拿竺蝶花当草啊,这么多。”
容璟一听,赶忙命人把药扔出去。唐果儿拦道:“哎,别扔,好东西。”
容璟:“这算什么好东西,还是不要了吧。”
唐果儿:“没事。只要不入口、不沾在皮肤上就没事。”
容璟:“他们想用这东西对付阿斐?这东西还能对付男人?”
唐果儿:“竺蝶花这种稀有之物,若是只用来让妇人绝育堕胎,也大材小用了些。”
“一指甲盖竺蝶花粉加上朱丹粉,就能让人立马死得无声无息;加上七日花,就能让人沉睡七日七夜后悄无声息地死去,还查不出原因,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七日醉’。”
“这里面放的就是七日花。七日花本身没什么,吃了让人嗜睡,睡一觉也就好了,掺一点竺蝶花就不一样了。”
容璟:“那他们怎么不加朱丹粉呢?七日七夜,早被你救过来了。”
唐果儿:“朱丹粉是红色,放在哪里都太扎眼了,毒药要无色无味才不引人注意。七日花就不同了,颜色浅淡,没有什么气味,不容易被发觉。”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还真没有这‘七日醉’的解药,七日醉的解药比竺蝶花要难得多。不过现在有毒药了,对应着去配解药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花点时间。”
容璟:“那你一定要当心,别沾上了。”
唐果儿:“放心。我有特制的胶皮手套。”
容璟:“这七日花很难得吗?怎么不用七日醉对付容珊她们。”
唐果儿:“七日花不难得,竺蝶花才难得。乔粉萝若是精明,事后将茶水处理掉,谁都不知容珊她们吃了什么东西,只能看出是寒凉之物。”
“七日醉就不同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将七日醉用在容珊、陆莹莹身上,父皇、四弟、陆大将军就会和林相同仇敌忾,联手去追查凶手。”
“再怎么精密的算计,也禁不住这几号人物的联手,查到凶手是迟早的事。”
“但若是她们吃了寒凉之物而绝育流产呢?就没有凶手了。党同伐异成了后院阴私,林相只会被责怪治家不谨、照顾不周,从而心生嫌隙,以致反目成仇。”
端王府。
“你是说,她认得这药?”
“景王妃只要认出竺蝶花,就会联想到我们与南疆皇室的关系。”
景王府。
“他们如何得到这许多竺蝶花?不是在南疆也算稀有之物吗?”
“什么稀有之物在皇室也不算稀有了。”
“你是说,与他们勾结的是南疆皇室?!”
端王府。
容珏一怔,随即道:“那又如何?毫无证据!”
查不到刺客是他们的,更查不到竺蝶花是他们的,乔粉萝更是只知陈博,不知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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