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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据才警告。有证据早去皇上跟前揭发了。
无论是当初围攻景王府之事,还是今日设计苏沫之事,景王府都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又不想白白挨打不还手,只好做些小动作了。
譬如端王府书房走水,譬如亚光春香之死……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
就是……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些。
刚围攻景王府,端王府就走水了;刚设计了苏沫,亚光春香就死了……再往前,刚要对林斐下七日醉,陈博就被抓了;刚要把容珊与佟明非拴在一起,容珊就被换成了安嫣然,紧接着容珊就被赐婚给了林相……
面对景王如此劲敌,不可稍有松懈,他们应该抓紧了。
佟明泽道:“王爷,此事已成,就此告一段落,该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容珏闻言,点了点头,“今夏雨水多,应该是时候了。”
半月后,湖州传来消息。刚修建好的大桥在接连三日大暴雨后,轰然倒塌。所幸因连日大雨无人出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事故之罕见,性质之恶劣,直达天听,皇上震怒。众朝臣在朝上吵了个不休不止。
最后查明是桥梁设计原因,于是矛头直指工部尚书韩墨羽。
景王府。
“这次又是什么罪名?渎职,还是贪墨?”
唐果儿鼓捣个机械还行,对建筑设计一窍不通,自桥梁这事出后,就一直从容璟的书楼里扒拉相关书籍看,闻言抬头问道。
容璟道:“渎职轻了,贪墨。为了扣下一笔银子,所以改了设计,省了几处必要的细节。”
唐果儿:“韩墨羽找过你吗?”
容璟笑道:“这倒没有。怕是觉得这事太大,又没有帮过我们什么,不好意思开口。”
韩尚书府。
“你不是跟景王妃走得挺近,不能请景王帮忙吗?”韩夫人道。
此事一出,韩府跟天塌了一般。韩夫人此刻说话的嗓音都急哑了。
韩墨羽叹道:“那不过是为公事。景王又不拉帮结派,我又不算他那一伙的,凭什么帮我呢?”
韩夫人压低声音道:“你可以表忠心啊!你去跟景王说,这次拉你一把,你就跟着他。”
韩墨羽苦着脸道:“我一向以刚正不阿、不偏不倚自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投靠了吗?”
原本他向景王示好,不过是景王、端王之间,他更倾向于做实事的景王,将来会在内阁里投他一票罢了;如今若是投靠了,就得当打手为其卖命了,这是两码事。前者还能独立自主,后者就只能听命行事了。
韩夫人:“你跟景王、景王妃相处不错,起码去问个意见无可厚非吧?也不急着投靠,先看他们什么意思再说。”
景王府。
容璟道:“你觉得如何?要帮忙吗?”
唐果儿摇头:“不帮。”
唐果儿看桥梁设计资料看得头大,索性推到一边不管了,“端王都设计好了的,咱们出手帮忙会很麻烦,很容易把自己也给陷进去。”
“也许端王此刻正等着你出手呢,好制造你把柄。”
端王府。
“王爷,韩墨羽往景王府去了。”
容珏挥挥手,来人下去了。容珏笑道:“好,去求老三帮忙了。你觉得景王会帮他这个忙吗?”
佟明泽微微一笑,“希望他会。”
景王府。
韩墨羽进了景王府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神色恼怒地出来了。
端王府。
容珏道:“可惜了。”
佟明泽:“那我去了。”
容珏笑着点了点头。
正长街上。
“哟,前面可是韩尚书韩大人吗?”
韩墨羽犹自愤懑,闻言掀起车帘往后一看,只见佟明泽一张明媚的笑脸正探出车窗,跟他打招呼。
韩墨羽心里一动。
佟明泽笑道:“果然是韩大人。韩大人好久不见,不如下来叙叙旧如何?此时正是午膳时分,前面就是花满楼。”
韩墨羽:“多谢佟公子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另一边,苏沫老远看到韩墨羽跟佟明泽有说有笑相携着进了花满楼,不由摇头叹了一口气。
花满楼。
酒过三巡,佟明泽笑道:“韩大人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近日韩大人正为这事烦恼吧?”
韩墨羽犹自饮酒,闻言叹道:“可不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桩无头公案。最后苦的就是我这个尚书。”
佟明泽感慨道:“谁说不是呢?我也听端王殿下说过了,您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不过话又说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是尚书,您不担着谁担着呀?只要找不出肇事之人,这口锅您就得背着。”
韩墨羽闻言,愈发郁闷,唉声叹气地继续自斟自饮。
佟明泽看了看他,又道:“其实您这事吧,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最终还是出在银子的问题上。”
“一要找到被贪墨的银子,二要找到贪墨的人,找到这两样,韩大人,您最多是个监管属下不力,被皇上罚俸。然后韩大人请求戴罪立功,将大桥重新建起来,皇上气也就消了。”
韩墨羽苦着脸道:“话是如此说,如何找到贪墨的银子和人呢?一切手续都正常,最后的印章是我盖的,正如佟公子所说,找不到罪魁祸首,就只能是我担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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