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虞面色平静，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赖芝：“出息，这里什么都没有。”最多就是魔气浓度稍高一些，在这种老城区，这种魔气程度反而正常。
    他大步往前走，已经不用赖芝带路了，他看到前面有施工的车辆。
    “你有发现什么吗？”黎虞头稍侧，询问肩膀上的乌娄郁。
    乌娄郁之前在那家鬼店吃过霸王餐，今天若让乌娄郁用人形跟他过来，他和赖芝怕是找一个月都找不到那家店。
    乌娄郁摇头。
    赖芝赶紧跟上黎虞，生怕自己落后太多让突然出现的什么东西给抓走……上次他就是离大部队太远，一个人站在窗户旁边才倒霉被抓走，说多了都是悔恨的泪水。
    赖芝静静跟在黎虞身后，一边走一边说：“前面是施工地，因为出的事情比较多，我们暂时给他们放假，现在工地只剩下一些看守的人。”
    “他们今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黎虞走到了工地面前，望着里面，这里的魔气浓度更高一些，但也不算浓。
    “我去问问。”赖芝说着，大步流星走到工地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推开门走进去。
    黎虞慢慢走进去，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追踪，还没看几秒，就听到棚子里传出来赖芝的受惊的喊声，黎虞面色一凝，快步冲进去。
    旁边还有工人，他们互相看看，也赶紧走过去。
    黎虞推开半掩着的门：“怎么了？”
    棚子里是简单的休息空间，一眼就可以望到头，他冲进去的时候，赖芝背对他跌坐在地，头转向窗户，黎虞走到他身边。
    “刚刚那里出现一个很大的黑影！”赖芝心有余悸地站起来，拍了拍背后的灰尘，“措不及防被吓到。”
    一个工人往前走，面容带着害怕：“请问一下，你是不是看到窗户外有一只怪物在看着里面？看起来是某种巨大化的猫。”
    赖芝闻言立刻点头：“对对，你们也看过？”
    “有时候是白色的。”
    “有时候是橘色的。”
    “我看过好几种。”
    工人们七嘴八舌，休息室里面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
    “看过的工人们接下来都会倒霉。”
    赖芝心一咯噔，身体往黎虞靠近，被黎虞肩膀上的乌娄郁啄开。
    “黎虞，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赖芝低声问，略带着紧张。
    黎虞望着窗外，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会，黎虞摸着下巴沉吟：“那里有残留一点黑气，你看到的不是幻觉。”
    “赖少爷，这个人是？”
    一旁的工人们见赖芝一直问黎虞，态度以他为先的模样，纷纷疑惑起来，这看着像是请大师，但有这么年轻的大师吗？
    “大师。”
    赖芝回给他们两个字，见他们都是怀疑的模样，也不恼，只是非常自信地说：“别不信，之后你们就知道了。”
    黎虞往赖芝那边瞥了几眼，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空气中残留的魔气更加清晰。
    “能追踪吗？”黎虞感觉到，但业务不熟练，便小声问乌娄郁。
    乌娄郁看着窗外，几秒后贴着黎虞耳朵说：“有扰乱因素，不行。”
    黎虞抬手摸了摸乌娄郁，眸子里闪过失望之色，很快便把注意力从这上面移开：“能分辨出有几只吗？”
    “不止一只，气息有点熟悉，我可能见过……”乌娄郁努力从记忆里扒拉出需要的，“想不起来。”
    黎虞有猜测的方向，乌娄郁觉得熟悉，八成是那家鬼店里面的妖魔，来这边吓唬工人们的果然是它们么。
    赖芝见黎虞转身朝休息室门走去，立刻跟上，期待地询问：“发现什么了吗？”这边的事情得赶紧解决，否则耽搁一天就是在烧钱。
    黎虞走出休息室，停下脚步，赖芝跟着停下脚步，有些疑惑。
    黎虞回头，背对着皎洁的月色，清辉落下，在他身上勾勒出白色光边，黑发似乎染上清霜。
    唇角微扬，明明是高洁的场景，看着却是深夜鬼魅的妖邪感，特别是那双眼睛，幽深潋滟，不自觉勾了人的魂。
    “我们去猫妖的鬼店逛一逛。”
    “……好。”赖芝下意识说，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黎虞头上有模糊的兔耳轮廓，眼角有黑色纹路像绘画的线条一样正在成型，红色晕染上去，不止染红了眼角，也染红了眼睛，让那双眼睛格外有灵感。
    黎虞肩膀上的红色乌鸦，那红色的眼睛是不自然的亮度，像是眼睛本身在发光。
    组合在一起，赖芝不自觉泛起鸡皮疙瘩，说不上来是害怕还是被蛊惑，他迈出脚，感觉像踏入另一个世界，老城区的废墟变成一片红色的彼岸花海，耳边是听不清内容的轻柔呢喃与蛊惑之言。
    整个人似乎要腾空而起，飘飘然不知身处何处。
    忽然猛地被拽下来，赖芝懵了，刚刚跟他有一段距离的黎虞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面前，还按着他的肩膀，他还处于恍惚状态，声音听起来傻乎乎的：“黎虞，怎么了？”
    黎虞面色古怪：“你刚刚魂体不稳定。”
    刚刚他说去猫妖鬼店逛一逛后，赖芝忽然神情恍惚，而后魂体与身体的链接不知为什么松了，就要离体，黎虞赶紧三两步走到他跟前把他要离体的魂体按下去。
    赖芝这什么情况，附近没有妖魔吓他，怎么就要魂体离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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