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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找不到……他打小就方向感很差,更衣室都能走错。看到自己的东西,就会认得路怎么走吧。”
余汉桥有句话到了口头又咽回去了。
但是迟振中自己先说了出来:“二十年了,能早些投胎最好不过,用不上……放在我这里,也只能落灰了!”
何况,迟振中去世之后,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人留着了吧,不如送给还用得着的人。
鲍博看着卫兴收拾东西,又发现了几件眼熟的东西——一副备用的冰刀,那时候的冰齿形状与现在不大一样,刀齿数量少一些,而且刀齿弧线不像现在流行的不一样,但是这副冰刀的质量却很好,即使是现在,碳纤维的冰刀也是价格不菲的,所以卫兴就拿来应急,他去年已经用坏了一副冰刀了。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上位,卫兴绝不会仅靠运气以及天赋的。
背上
包,大家一起兴兴头头地边走边讨论哪家店好,二楼的孟飞迟振中余汉桥继续慢慢地走着。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传承
在大厅里,准备去大快朵颐的鲍博他们遇到了抱着一堆技术资料的尹真,他是本次冠军赛的助理裁判,这种跑断腿的体力活就逃不掉了。
要成为国际裁判,是要从国内开始考资格证,一点一点混资历熬执法场次的,尹真不怕考试,他的裁判资格和教练资格是一起过的,但执法场次却只能从头做起。有时候队员问他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他回答:“即使是同一套节目的同一场表现,从教练的角度,和从裁判的角度看是不一样的。”
ISU中,中国的势力太微弱了,要有自己的山头,除了选手要有影响力外,教练、编舞,以及裁判也不可或缺。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太多人能看出尹真的理想,或者说野心。
大家七嘴八舌地力邀尹真一起去,尹真推却不掉,只好同意了。
没多久尹真就有点儿后悔这个决定了,这帮孩子,呃,小年轻太能灌酒了,左一杯右一杯地,还跟他搞车轮战,要不是鲍博这小鬼还算有良心拉住了易明晶和卫兴他们几个,他就真的要被他们干翻了,这对讲求形象的尹真实在不能接受的事情。
现在大家血液中酒精含量已经逼近了各自的阀值,行动颇有些不受理智约束了,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个人站了起来,尹真心中暗暗叫苦。
那个人是雷昀。
尹真一看是他就绝望了,这个大块头,可是国家队第一能喝的啊,而且本来就是为他退役开的宴会——总之,这次真是完蛋了。
“尹教练……”
尹真摇头:“我真的不能喝了!”
“就这一杯!”卫兴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行,一定要……”鲍博将醉得东倒西歪的卫兴拉了回来,替雷昀提要求了:“表演个节目也行啊,不许跳舞,我知道你跳舞很好。”
大家一起点头。
看看大家多么宽大仁慈,给了你地选择出丑的方式。
所以你现在要么自己选择,不然我们的就替你选了哦。
尹真狠狠瞪了笑得像朵花一样的鲍博一眼,无可奈何地起身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拿起话筒。
大家鼓掌欢迎。
但是一样酒精上头的尹真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咕哝道:“不好找啊……太老了。”
当周润发的形象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尹真低沉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了,他完全不看歌词提示的,完全按自己的节奏在唱,鲍博也是第一次听他唱歌,虽然迟天一的记忆里,尹真会跳舞会弹吉他会吹口琴,却不知道他唱歌也这么好。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听上去有一些
沙哑: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
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
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
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
诉说一定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
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
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命运的预言,
早已写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进尘缘中,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
……
唱着唱着,尹真已是泪流满面,然后他踉踉跄跄地起身,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唱得不好,让你们见笑了,我自罚一杯。”
仰脖,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尹真喝得尤其多,最后,鲍博就成了唯一脑袋还清醒的人,结账、打的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回到中心,选手们都还能摇摇晃晃自己走回宿舍,尹真是让鲍博架回来的。不过鲍博的身高比尹真矮很多,走路非常吃力。
上楼梯的时候,鲍博实在走不动了,两个人就一起坐在台阶上歇口气,坐下还没几分钟,孟飞就匆匆忙忙下楼来了,想是走在前面的选手们告诉他的。
但是尹真却不想马上回宿舍,反而拉着孟飞一起坐下:“反正明天放假了,你这么急急火火的也没用啊~来来来,我还没给你们俩算过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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