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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眠跟贺盼对比,贺父跟徐氏对比,主房跟侧室的差距高下立见。
饭后贺母直接歇在贺父的松萝院,这事已经好几年没发生过了。
兰香院里独守空房的徐氏哭到了后半夜,悔的肠子都青了。谁能想到今天这事全是因为一个镯子引起的呢?
早知道他就戴个材质好的玉镯堵住林芽的嘴,也就省了这么多的事儿。
自己非嘴贱的跟他交个什么锋,当做眼里没他不就行了吗。
其实也不能全怪徐氏先撩者贱,毕竟任谁看见跟自己同类型的人会舒坦?更何况对方打眼看过去就比他要高级,心里的嫉妒跟好战可不得让他上前挑衅两句。
汀溪在旁边给坐在床上的徐氏递干净巾帕,神色心疼,“郎君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就该肿了。”
他说,“要不咱们明天重新给林芽送个好镯子呢?让家主看看您的贤惠大方。”
“现在送还有什么用,到时候那个小贱人肯定又有别的说法。”
徐氏接过帕子擦眼泪鼻涕,抽噎着说,“我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才十三岁就长成那种狐媚模样,拂柳的身段勾魂的眼睛,还故作清纯无辜。真是长着大尾巴却装的一手的好狸猫。”
徐氏哭了一夜,第二日起来自然眼眶红肿精神不济。
贺盼本来听说母亲回家了,高高兴兴的从书院回来结果见到亲爹这个模样,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叫嚷着要去厨房拿刀跟林芽拼命。
徐氏嘴上拦两句也就随她去闹了,汀溪急的直跺脚,“郎君您怎么也不拦着,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毕竟昨天家主刚分了他的管家权还点出贺盼在书院打架的事情。
六七岁的贺盼年纪虽小个头却不矮,生的一身肥肉力大无穷,平时在书院打架鲜少吃亏。
这会儿她提着刀去了云绿院,就林芽那个清瘦的小身板哪里顶的起贺盼这个小牛犊的低头一撞。
“怕什么,盼儿还是个孩子,那是跟他闹着玩呢,当不得真。”徐氏心里终于痛快些,眼里露出狠毒,嘴上说着不会出事的,心里想的全是林芽最好能有个三长两短卧床不起。
他一身能耐跟贺母使跟贺眠使都好用,但他使不到贺盼身上。
盼儿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最向着他这个亲爹了。
再说她年龄小,认定了一件事就一根筋的往前冲,哪里会听林芽说话。
徐氏眼尾眉梢露出得意,让人跟在后面远远的看着就行,自己坐在兰香院等消息。
要是贺母掺和这事,他仅用一句话就能轻飘飘的堵回去:“盼儿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芽儿这么大的人了该不会跟妹妹计较吧?”
光想想徐氏都觉得解气。
汀溪见他气定神闲这才半信半疑的放下心来,自己跟在贺盼的后面也去了云绿院。
今个天气好,林芽把自己去年收集的种子拿出来,挑了两个不用的盆跟绿雪一起种起花来。
他这个院子先前没住人一直荒废着也没人收拾,院内光秃秃的就棵桂花树。这个季节树上连片叶子都没有,半分绿色也无。
林芽手里提着花种袋子,让绿雪找个铁揪挖土。贺眠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幅画面,好奇的弯腰看他。
林芽蹲在地上,眼睫垂下神色恬静,长发顺着动作从肩膀上滑落到身前,细白的手指上全是泥土,就算是这样,他依旧美的像幅画。
果然人长得好看就连玩泥巴都是美的。
身前光亮突然被遮去大半,林芽抬头看,瞧见是贺眠过来眼里立马露出光亮,脸上带笑脆声喊她,“姐姐。”
他就根株长在这盆里的绿芽似的,原本安安静静的,直到贺眠过来才突然精神鲜活起来。
林芽用手背蹭了蹭散落脸旁的头发,原本白净的脸上就这么抹上了泥土。
他生的白,阳光下皮肤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渡了层白釉的上好瓷器,这会儿抹了几道泥痕,非但不觉得脏兮兮的,反而显得俏皮可爱。
“姐姐背完书了吗?”林芽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手背的泥蹭脸上了,落落大方的抬头看向贺眠,眼里全是她。
贺眠看见林芽这样直接笑出来,指着他脸,“芽芽,泥蹭脸上了,像只小花猫。”
“在这儿在这儿。”贺眠比划着自己的脸,“都是泥。”
林芽这才反应过来,旁边的翠螺跟绿雪更是捂着嘴偷笑。
林芽闹了个大红脸,低头垂眸扯着袖子擦脸,眼睫煽动,“让姐姐看笑话了,我怎么连种个花都笨手笨脚的,不如别的男子那么能干。”
“少爷没下过地,不会种花很正常。”绿雪没忍住替他说话,掏出巾帕给林芽擦脸。
林家虽比不得贺家,但也不是穷苦百姓,平时哪里用得着林芽下地。
就是原先被贡眉看见林芽替后爹的两个孩子洗尿布,也就那一次而已。
林芽微微侧身仰着头任由绿雪给他擦脸,细长漂亮的眼尾却撇向贺眠,眼波流转,轻声请求,媚的不行,“姐姐能帮我种吗?我都不会。”
他音线干净,声音很轻,哪怕是个普通的请求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翠螺听的头皮发麻,扛不住的红着脸看向贺眠,恨不得亲口替她答应。
贺眠当然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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