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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眠跟林芽安利自己的方法,“你跟我学,这样一点都不冷。”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林芽,“……”
林芽默默收回自己伸到半截的手指,低头捏了捏指尖,声音闷闷的问,“姐姐是不是讨厌芽儿,不然为何芽儿说冷,姐姐都不牵芽儿的手呢?”
他侧眸看向贺眠,眼尾撩起,昏暗的灯笼光亮给林芽巴掌大的瓜子脸镀上一层朦胧美,“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芽儿了?”
这事跟喜不喜欢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贺眠垂眸对上林芽低落受伤的表情,怔了一下,呐呐说,“你这不是,”她伸手扯了扯他披在身上的大氅,语气疑惑,“穿的挺厚吗。”
可以这么说,哪怕气温再低个几度,在场的各位全都冻成狗,林芽都不会觉得冷。
贺眠见他失落的低头捏着手指,看着脚尖不说话了,这才恍然明白什么。
她伸手握住林芽的手,攥在掌心里,牵着他慢慢往前走,笑着问,“芽芽,你是不是想让我牵你啊?”
那应该直说啊,她又不懂读心术,还特别真诚的跟他分享暖手心得。
林芽耳根慢慢热起来,心尖像是被贺眠的话烫到了,轻轻颤栗一瞬,眼睫煽动,目光闪烁着飘向别处,偷偷感受两人间的这份小小浪漫。
说实话,贺眠掌心还没有林芽手指热呢,她犹豫了一瞬,把林芽的手抬起来整只往自己胳膊底下一塞,自己双手抱怀夹住,给他捂着。
林芽,“?”
原本好好的牵着他手,怎么突然又变成挎着他走了?
“这样暖和。”两个人的手都不会露在外面,简直双赢!
贺眠决定以后冬天就这么牵芽芽,既暖和又亲近。
两个人已经落在最后,等赶上大部队的时候,好的位置基本上已经被人占完。
翠螺带了两个马扎过来的,往旁边随意一放,贺眠跟林芽坐上去。反正前面已经挤不进去,不如找个避风处先坐着。
平时贴榜的墙就是用来挡风的,因为位置好,这才被衙门征用,平时贴贴公告,重要时候贴贴榜。
于是一干挤挤挨挨缩着脖子蹲在墙底下的学子,迎着秋季清晨微凉的风,眼睁睁看着贺眠拿出马扎在避风处,舒舒服服的坐下。
她们怎么就没想起来带个马扎过来呢?
吃不着葡萄,免不得说葡萄酸。
就贺眠这种知道享受的人,肯定考不中!
她连对等榜最基本的恭敬态度都没有!
都说心诚则灵,自己背靠龙虎墙迎着风中的金桂香气,定然能中!
九月金桂飘香,恰逢秋闱放榜,所以这个榜又叫桂榜。
差不到是卯时一刻,众人远远听见铜锣声响起,瞬间精神一震!
放榜了。
这回放榜可比童试放榜正规多了,先由手持铜锣的两个衙役开道,一左一右,走几步敲一下,声响铿锵有力,余音悠长持久。
深沉雄厚的铜锣声在清晨寂静的莲花县街道上空显得格外响亮,那洪亮强烈的声响像是在提醒所有人,榜单到了。
桂榜是连夜快马加鞭从省城送到下面来的,估计半个时辰前刚到。这边白县令时刻准备着,前脚接过榜单,后脚就坐上轿子前来贴榜,中间不敢擅自打开先看。
那铜锣声越来越近,一下下的像是敲在所有应试秀才的心头上,将那颗本就忐忑的心脏寸寸提起,卡在嗓子眼处落不下去。
等榜的人不少,可那么些人没一个说话的,全都屏住呼吸看着那辆四人抬着的青顶小轿朝自己颠颠的走来。
受氛围影响,贺眠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连林芽也是。
轿子停下来,车妇压轿,有衙役挑着灯笼上前掀开帘子,身着官服的白县令神色严肃,双手捧着封的严实的桂榜从轿内低头钻出来。
从轿子到龙虎墙的这段距离,由两队衙役开道分立两侧,一手持着灯笼,一手押在自己腰间的宽刀上。
学子们哪怕再想看榜,这个时候都不敢上前喧哗造次。
贺眠头回见识到这么正经严肃的场面,下意识的伸手攥住旁边林芽的手指,微微握住,这才觉得安心不少。
林芽怔了一瞬,侧眸看她,晦暗光亮下只能模糊的看见贺眠认真好看的侧脸。
他垂眸,慢慢回握住贺眠的手,同她一起看向前方。
白县令当着众学子的面拆封榜单,随后恭敬的将榜仔细的贴在龙虎墙上,不歪不斜刚刚好,仿佛特意拿尺子量过。
她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大概内容就是大家看榜可以,但不允许随意涂抹碎毁榜单,否则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墙上那张咫尺之遥的纸上,根本没注意到白县令说了什么。
几乎她前脚上轿衙役撤走,后脚学子们瞬间朝着榜单一哄而上,你挤我我挤你,挤掉鞋子光脚站着的都不在少数。
刚才还觉得微冷,这会儿却是热的不行。
“我看看有没有我。”
“这案首是谁,不认识啊,应该是别县的吧。”
“前五都没有咱们莲花县的吗?”
秋闱是全省统考,不仅莲花县,还有什么松花县菜花县这些省城下面的各个大小县城,所有拥有秀才资格的人都能去考,然后根据成绩汇总出一个名单出来。
“我看到了沈蓉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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