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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倾看着他不语。
凤卓又道:“郡主还是快些离开吧,这里是宁长鸢的地盘,若是被人发现可就糟了。”
“你不必担心,我既然进的来,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迟倾面不改色,转而问道,“你在南国这么些年,对你的敌人究竟了解多少?”
凤卓依旧跪在地上,背脊僵直,思虑了片刻,皱眉道:“臣以前一直认为,皇太子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除去他,南国绝对是不可承受之重,后来他确实没了,就连帝王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驾崩。
臣本以为这是最好的时机,可是接下来,南祁枫以不可阻挡之势登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平息了帝王和储君之死所带来的乱象,其城府之深,不可轻测。
另外,宁长鸢此人也是处事狠辣,手段城府不亚于南祁枫,表面上温文尔雅,可是手中沾了不少鲜血。
臣之间本想通过长公主离间他们,可是臣也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长公主最后竟然愿意嫁给他。”
听到有些内容,迟倾眸中蔓延出冰冷的气息,“皇太子是你和王兄设计杀害的?”
凤卓摇了摇头,“这事说来蹊跷,那日我们确实想要让他有去无回,可是等我们的人到达那里之后,他的死讯已经传了出来,我们都还来不及动手。”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迟倾问道,心里也在此事忽然松了一口气。
“臣也奇怪,之前怀疑过南祁枫和姚太后,可是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什么。”凤卓面色凝重,不过无论是谁做的,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知道了。”迟倾点了点头,没有再接着问,转身离开了。
凤卓久久凝视着迟倾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
迟倾从刑部出去后,换了一身衣服,独自走在寂静无声的地方。
原来在哪里的皇城都一样,处处都是冰冷的算计,权力的欲望,本想躲个清净,只怕往后都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她也只有在顶着这张容颜,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到处跑,就算夜不归宿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记忆里,南国的皇太子是真正仁厚的主,他待人至诚至宽,没想到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难道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习惯拥有两幅面孔,一面阳一面阴,当真是令人心生厌恶。
迟倾沿着河道往下走,没有心情再看路途的美景,她只想让自己静一静。
却让她意外遇上了另一道修长且风华的身影。
男人站在拱桥上,负手而立,目光望着远方,似乎是在观赏京都城的美景,又像是随意眺望一处,周身没有在高位时的威严冷意,多了几分落寞。
迟倾虽然意外遇到他,但是还不想与之有太多的交集,这样对大家都好。
“琼华公子在桥头盯了我良久,怎么如今倒是要走了。”
南祁枫在迟倾刚进入他视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
迟倾脚步一顿,唇际勾出一抹完美的弧度,收了手中的折扇,回身看向他,清俊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这位公子怎知在下就是琼华?”
“猜的,随便叫一声,你倒是回应了。”南祁枫稳步走下桥。
“京都城一直都有传闻,琼华公子一身玄袍,常居幽静无人处,喜一方山水,性情温和,手执青鸾扇,头戴青玉簪。”
迟倾轻笑了笑,“传闻之事,公子岂能当真。”
“是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天胃不舒服,尽力只更这么多了,明天的更新在晚上12点,更新多的。
第28章 纸条
南祁枫说着话,向迟倾又走了两步,墨眸中似含着些许的打量,“可你还是承认了。”
迟倾浅笑,那樱花色的唇瓣勾出一抹冷艳,没有说话。
“琼华公子酿得一手好酒,碧月阁中要得公子一坛酒,得千金之价,我有幸尝过,确实不俗,世间少有。”南祁枫对于这样的人,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迟倾容色始终浅淡,“公子谬赞了。”
“可是公子方才看了在下许久,我回头又避而不见是何意?”说着,南祁枫眼帘微微上斜,试探之意明显,“莫不是公子认识在下?”
不得不说,南祁枫的敏锐程度惊心。
迟倾轻拂手中折扇,摇了摇头。
“公子气宇不凡,一看便是胸有丘壑之人,这云开月出的雅逸之地,看似极美,实则清寂,原本只是意外有人会跟我一样贪恋这种地方,遂多看了几眼,但不想公子已被我惊扰,故而离开罢了。”
南祁枫见他面色如常,想来是自己太多想了,“公子好心性。”
迟倾从腰间取下一个手掌大的玉壶,递给南祁枫:“随性即自在,随缘即倾安,今日相逢是缘,若是公子需要借酒解闷,我倒是可以赠君一壶。”
“那就多谢了。”南祁枫也没有客气,接下了,顿了顿,挑眉望向他,“那你呢?”
他清楚看到琼华身上只有一壶。
“借酒消愁不过是想要喝醉,然后忘记,可我不会醉。”迟倾轻叹,她早已千杯不倒,带着酒,其实也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迟倾不欲与他过多交涉,收过扇子后向他拘了一礼,“今夜就不打扰公子了,琼华告辞。”
“嗯。”南祁枫也向他回了一礼。
他看得出琼华此人有着不同于世俗的风韵,整个人如凌霜寒雪,落落风采,跟人相处总保持着淡淡的疏离,不近不远,周身没有半点傲气,既不会让人轻易接近,也绝不会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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