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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陪他喝了几杯,宁长鸢大多也只是为南祁枫斟酒,自己喝得极少。
“岳侯递了折子上来,言辞恳切,说是边境已定,想回来小住,孤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不日他便会回京。”
宁长鸢手中的酒杯微顿,“陛下雷厉风行,已经处置了不少他朝中的党羽,加上姚氏如今权力被削弱,他坐不住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跟姚氏扯上关系,如今姚凌儿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宁长鸢的提醒以后南祁枫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那极其隐晦的关系,在有了眉目以后,事情愈发明显。
如今他是不得不防。
“姚凌儿除了传递消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作用。真正让这二人有关联的,无非是权势和地位,关乎利息,没有交情可言。”宁长鸢开口。
南祁枫放下酒杯,眉宇间萦绕着无尽的愁绪,“本来现在皇城里都是豺狼虎豹,现在又来一个,看来我们以后需要费的心思会更多,还是珍惜现在还能如斯般忙里偷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陛下且放宽心才是。”宁长鸢执起酒壶在南祁枫的面前给他斟满,“还有臣在,镇国将军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
南祁枫垂眸看了眼倒满的酒,右手几根手指间轻轻摩挲着杯子,想到什么,唇角弯出一个弧度,好整以暇地凝着他。
“太师现下是好心性,可是,岳侯回京,他可不是孤身一人,到时候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在外云游四海的翎王,陆铭修。”
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般狠狠扎在宁长鸢的心口上,如今听到,他还是免不了皱了皱眉。
“现在有危机感了?”南祁枫心底起伏难安,见到宁长鸢一直面不改色,一派从容不迫的姿态时,心里就不太平衡,现在嘛……南祁枫眸中含着几分戏谑之意。
宁长鸢身子往后靠了靠,绯薄的唇瓣勾出一抹冷笑,“如此正好,翎王殿下应该会很愿意来参加臣的婚宴。”
“你倒是不怕他抢亲?”
“他还没有胆子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违拗之举。”宁长鸢淡淡道。
南祁枫挑眉,没有再言。
陆铭修是南国唯一的异性王,先皇因其父亲陆离救驾有功,特封了翎王,可世袭,而他的父亲早就在救人之际丧命。
这人做事向来随心,先帝对他极为纵容,他本人也是潇洒自在惯了,安逸于当一个闲散王爷。
他一直以来就从未隐藏过自己对南歌的心思,几乎京中人人都知晓,那位才华横溢风光霁月的翎王殿下倾慕昭元公主。
如今宁长鸢和南歌的婚事传了出去,有人欢喜,也有人惦记着那位王爷,觉得惋惜。
宁长鸢没有在宫中歇下,拿着帝王发的腰牌让已经紧闭的宫门再度打开。
如水良辰下,男人狭长的眸子凝着天幕中挂着的一弯冷月,想着南歌,原本沉寂的内心忽地生出了些许的暖意。
现在女孩儿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这几天京都城内很静,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百姓在热闹非凡的街市上来来往往,一派安详和谐之态。
“公主!”洛潇从境州回来了,小丫头现在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南歌的面前。
之前她和南歌在回京的途中遭到了暗杀,虽然暗杀之人已经全部死掉,可是背后之人依旧未查出来。
这小丫头为了救南歌,身负重伤,所以一直都在境州养病,如今好了,赶忙回来了。
“不是让你这丫头多待一段时间吗?这么急做什么。”南歌嗔怪地说道,小丫头是先皇后留给她的,洛潇从小就跟着南歌,俩人之间的感情非比寻常。
洛潇长着一张温婉的脸,可是这姑娘在南歌的纵容之下脾气跟她主子越来越像,日常都是风风火火的模样,除了南歌的话,几乎谁的话都不听。
小丫头有些幽怨:“公主都要成亲了,奴婢要是再不回来,都赶不上了。”
“日子还没订,我都不慌你慌什么?”南歌眉梢微扬,好笑地看着这个嘴撅得老高的丫头。
“圣旨都下了,成亲之日又能远到哪里去。”洛潇笑嘻嘻地跑到南歌的身后,给她捏肩。
“今日窦小姐约了公主出去玩,我们也要快些准备着。”
“想玩的是你吧。”南歌将洛潇的手从肩上拍下去,斜睨了她一眼。
洛潇眨了眨自己的双眸,“奴婢是沾公主的福。”
这日,窦萱带着南歌疯玩了一天,最后折腾到三个人都筋疲力尽了,连走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等着镇国将军府的马车来接。
“窦大小姐,又不是不会来了,你至于在京都城绕了那么地方吗!”南歌瞧着此刻都还想继续的某人,无奈道。
窦萱确实是还想继续玩的,但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封妃之礼过后,我们就要回境州了,京都城我都还没有玩够呢。”窦萱撇撇嘴。
马车很快就到了,先送窦萱回去后南歌才回到将军府。
洛潇将车帘掀开,南歌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下马车。
车夫立马走到南歌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臂,“公主扶着奴才下车吧。”
南歌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便就着他的手臂下去了。
下车后,掌心中的异样让南歌打量了车夫许久,魅眸多了些警惕。
“奴才告退。”顶着南歌颇具压力的目光,车夫不紧不慢地驾车往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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