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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痕坐在首位上,目光落在窗外皑皑白雪上,“这都几日了,不该没动静啊。”难得那人见到南歌,还什么都没有说。
他清楚地知道粟厉是被南祁枫派人追杀的,如果南祁枫没把柄在他手上,不可能将自己的暗卫都派出来。
所以他一直都想要撬开这人的嘴,要知道,当今帝王的把柄,用得好,那得到的益处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可他软硬兼施,都没办法得到这里面的秘密,所以他更是觉得,这里面藏着巨大的隐秘。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便放粟厉离开,想通过其他人侧面了解。
但这人明明都见到了南歌,此时此刻算得上是南祁枫的仇人,还是一言未发?可若是告诉了南歌,又不该这么风平浪静。
“你按照之前的方法联系太后,让她一定要注意近日陛下的情况。”
“是,属下告退。”
这天夜里,两个暗色的身影□□越出镇国将军府,前一个领着后面的尾巴在京都城里绕,后一个径直去了太师府。
第42章 被擒
南歌避开那些尾巴,转眼已经来到了太师府外。
她走在墙外,琢磨着上次进去的位置,正打算跃过去,旁边忽然蹿出来一个人,他恭敬地唤了一声,“公主殿下。”
南歌闻言转身,看到一个全身黑色的人,知道他是宁长鸢的人,南歌挑眉,还没开口,那人就诚惶诚恐地说道:“公主这边请就好,□□就不必了。”
旋即,他微微躬身,引着南歌往正门的方向去。
“这光明正大的,是不是不太好?”南歌眉心微锁,寻思着今夜找宁长鸢的事,被人发现了确实很容易落下话柄。
暗卫约莫猜到了南歌的顾虑,随即解释道:“公主,敢盯着太师府的人已经被处理掉了,现在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公主今夜来找太师,公主放心就是。”
南歌移步跟着他走,随口问道:“处理掉的意思是?”
暗卫微汗,他没有再接这个话题,说了些其他的糊弄过去了,等将人送进了太师府,他才松了口气。
回个话还得顾忌着自家主子在未来夫人面前的形象,书宜大人特意交代过,公主不喜欢血腥,不能吓到她。
两日后的深夜里,京都到处都充盈着平静的氛围,只有时不时几个巡逻的侍卫在道路上留下零星的人影。
这夜的雪下得特别大,含苞欲放的梅花个个都顶了一片白帽,枝头也附上了白皑皑的一片,刺骨的寒风呼啸,空中飘洒的雪花朦胧了视线。
大理寺牢狱。
粟厉的囚衣即使裹着绒毛也挡不住寒风的侵袭,狱中的火把只是用来照明,里面的湿气又重,根本起不到丝毫保暖的效果。
这冬日一来,几乎所有的囚徒都如同受刑一般,寒冷一刀一刀刮在身上,生不如死。
粟厉也在后半夜被冻醒,他自从跟南歌坦白了,在牢狱里的日子过得也好些了,没有人再来对他用刑,一日三餐都照常送。
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承受着一股强烈的不安,午夜梦回时分,那种惶恐还是会让他从梦里惊醒,冷汗顺着几乎冰凉的皮肤滑下,夜色里,他醒着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粟厉缩在牢房中的一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也能让他浑身僵硬,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彼时,外面风声时不时通过缝隙处传来,粟厉面前的火把突然晃了晃,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吼道:“谁!是谁!”
回答他的依旧只是缝隙里传出的风声。
他沉默了一瞬,懊恼地将头埋在了膝盖窝里,这又是第几次了。
逾时,一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粟厉感知到后立刻抬起了头。
在他的牢房外,站着一个蒙面人,周身气势骇然,辨不出脸,只一双漠然到极致的眼睛露在外面,让人只一眼,就能感到毛骨悚然。
粟厉的瞳孔蓦然放大,长大的嘴巴已不知道如何言语,手指哆嗦地指着前方,“你……”
那人挡住了身后火把散出来的昏黄,眼帘漫不经心地掀了掀,扫了面前的人一眼,似乎在确定他的身份。
顿了几秒后,他拿出一串钥匙,走至门口,金属碰在一起的声音就像死亡的符咒一般,搅扰在粟厉的脑子里。
令他压抑、不安、惊恐、骇然。
“铛”一声,门开了。
粟厉身体靠着墙哆哆嗦嗦站起来,“你……你是三皇子,不,你是新帝的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没什么耐心地朝他走近,手里的匕首泛着银光,格外晃眼。
粟厉朝他手里看了一眼,大惊失色,“你不能杀我!你……”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朝他攻去,粟厉这么多天受尽了苦头,加之精神已经有些错乱,纵然以前是帝王身边的禁卫军,如今也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他惊惧地闭上眼睛,身体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呯”,又是一金属相接的声音,黑衣人的匕首被另一方向闪来的银光直接打偏,力道之大,让他的手都震了震,腕上的麻意传到整只手臂。
他眸色一冷,抬眸瞥向那只定在墙壁上的小刀,目光朝来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空寂的牢房外,站了三个神色各异的男人,他们蒙了面,旁人瞧不出模样。
而在他们身后,还站了一排的暗卫,肃杀的气息在这逼仄的空间内透出极强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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