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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那些中药西药不顶事。”沈老爷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都是年老的病。
沈克远只好作罢,只是见近日沈老爷子的精神不济,心底还是有些忧虑,可沈老爷子向来说一不二,说不去就不去,最讨厌奔波劳累,看来只能另找个时间,请名医圣手来沈府给他看看。
“爸,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沈克远问道,今天上午他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工作,就接到了管家梁伯打来的电话,说沈老爷子有事要找他。
一般沈克远白天都是不回沈府的,沈家家业很大,底下铺子多,掌柜和经理拿不定注意的事务还有需要他审批的拨下的钱财,都需要经过沈克远的手。
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沈克远经常忙得脚不沾地,都是在外面待上一整天,傍晚的时候再回到沈府。
“唉,还是为三儿的事。”沈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沈老爷子看了一眼沈克远,长子稳重,次子沈逸梵却是个不着调的,他是不指望沈逸梵能帮上家里的忙,只求他不惹是生非就是祖先保佑了,好在前段时间给他谈好了一门婚事,等明年三月开春,就能娶新媳进门,望他收心敛性,能有担当。
家里就靠这几个儿子,女儿还小,再过几年嫁人就靠这几个兄长撑腰,幼子还小也是指望不上,唯一指望的上,是他成熟稳重的大儿子和外表温良性子却极有主见的三儿。
沈老爷子对沈清川的性子是有几分了解的,他这个三儿子表面看起看起来,虽然看着好说话,可性子却极其执拗,就跟块嚼不动的牛筋,已经认准的事,别人劝说再多也没用,但他应下的事情,是一定会去做的。
“三弟?”
“三弟他怎么了?”沈克远有些疑问,想起来他似乎有半个月没见过沈清川了,他白天工作忙,回想起来近段时间,晚上回到家,他都没有在沈宅看到过沈清川。
沈克远已经沈清川还在忙活着西泠报社的事,他对沈清川成立西泠报社,拥有自己的事业,打心底也是挺欢喜的。
“是三弟的,西泠报社出了什么事吗?”沈克远以为是沈清川的西泠报社出了什么问题,沈老爷子才急急忙忙地叫他回来。
“他成立那个西泠报社顶什么事,叫来回来接手底下的任意一家铺子,都比他的那破西泠报社赚得多。”
沈老爷子是知道沈清川运营的情况的,他那三儿开的西泠报社出的刊物的确大受欢迎,是赚了点钱,可沈清川捐了大笔钱财,剩下兜里的钱,还不够沈府给他的一个月零花钱。
其实,更重要一点是,沈老爷子介意沈清川和那群热血学生扯上关系,知道沈清川私底下资助着他们。
若是早几年,沈老爷子是十分赞成这样的慈善活动的,但是近几年局势不一样,洋人横行霸道,霸占了渤海城大块土地当做租界,那群热血学生发起抵制活动,抵制洋人的商铺,惹恼了洋人,学生们被抓进巡捕局是常有的事。
沈老爷子作为一个在渤海城略有小乘的商人,对于审时度势还是有一定的敏锐知觉的,现在不同以往,洋人向来阴损,用招狠辣,为夺钱财,害得他人家破人亡也是常耳闻的事,近几年的商圈一点点被洋商吞噬,沈老爷子还是有所察觉的。
沈老爷子是担心沈清川惹出祸事来,让他不要跟那群热血学生来往,是怕他被洋人惦记上,遭到报复。
可沈清川直接在电话里回复他说他不回,除非等他结婚,见劝说又劝不住,沈老爷子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他这个大儿子身上,望他去把沈清川劝回来。
“你去劝说他回来,不要再搞那破报社... ...说一辈子不结婚,简直就是胡闹。”沈老爷子骂了一通,语气含着怒气,数落沈清川报社的事,又骂他不懂事。
更是觉得沈清川说什么结婚成家,再回来继承家业,是大逆不孝。
沈老爷子私底下探了口风,他这个三儿要学什么丁克一族,沈老爷子听不懂这名词,只知道听沈清川是不打算结婚生子,气得他差点晕过去,想必是跟那群热血学生移了性/情。
“爸,你消消气。”沈克远连忙安慰,他怕沈老爷子气劲上来,血压飙升。
沈老爷子又咳了几声,想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人老了不认命不行,他拉着沈克远的手,长吁短叹,说道,“我的年纪大了,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们成家立业,逸梵都有着落,心素的夫家还在谈,宝钧珍菲还小。”
“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三弟。”
沈克远见沈老爷子将话题扯到沈清川的婚姻大事,也不再多问西泠报社的事,他心底还是偏着沈清川的,希望他能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有些疑惑地说道,“我听二弟说,清川在圈子里还是挺受欢迎的。”
沈克远对他这个三弟很受渤海城年轻名媛们的欢迎,也是有耳闻的,他是不担心沈清川的婚约大事的。
“他啊他都要移了性/情,要去当和尚了,说什么一辈子不娶妻不成亲。”
说着说着,沈老爷子陡然想起沈清川之前非要和歌舞厅的一女子在一起,还硬着骨头说离家也要和那女子在一起,后来就没有耳闻。
沈老爷子想起管家梁伯曾提过一嘴,说沈清川在去津沽的前一晚,从外面回来后,就喝得酩酊大醉,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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