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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笑端着热水进来,放到旁边矮桌,将药也一并放在一起。
司夜凛将毛巾浸湿扭干水,轻轻覆在伤口。
微烫的温度让欧阳夏眉头微皱:“放些消炎药水上去。”
“先温热一下伤口,让血液流通。”
司夜凛再拿开毛巾时,伤口处红润,浮肿消散不少
拿过旁边的药轻轻沫上,用纱布包了一圈又一圈。
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孟公公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世子,亲王,陛下有些不舒服。”
“知道了。”欧阳夏望向司夜凛,道:“推我过去。”
“好。”拿过旁边的衣服为他穿好,再温柔将他抱到轮椅上。
明亮如昼的宫殿内,侍女恭敬垂手立于两边,皇帝正躺在床上抚着头微皱眉,王御医和陈御医立于旁边。
洛神医有事回了家,可能暂时不能为陛下看病。
皇帝看到欧阳夏过来,忙道:“阿夏,快过来帮朕看看,头有些晕沉和痒。”
“我看看。”
捉过他的手不让他触碰到伤口,欧阳夏轻轻解开他头上的纱布。
伤口有新长的血肉,浮红一片,没有起脓和出水:“陛下放心,是长新肉,至于你晕沉是正常的,这几天你脑子用的有些多。”
他本要静养的时候,却闲不得的叫大臣进来说一些事情给他听。
不知道还好,知道的话就会乱想,然后想多自然就头晕。
延安帝轻哼,道:“我只是随便问一下重要的事情而已,皇弟忙碌如此久,我见没怎么样就想着分担些许。”
谁想到昨天刚问一天,今天就头晕了。
司夜凛轻声道:“皇兄,你自己自作自受。”
“有道理。”欧阳夏点点头,十分赞同他的话,这皇帝,就是闲不下来的命。
延安帝望着二人一唱一和,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又头晕,忙扶头。
“我不和你们说,我要休息。”
延安帝这回算是乖乖的,什么也不管,反正又累不死皇弟。
欧阳夏重新给他开过药方,加入养脑的药材,他真的不能太过用脑。
确定没什么事情,欧阳夏让司夜凛推自己出去。
皇帝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小孟子,我怎么觉得二人气氛不一样了。”
孟公公轻笑,道:“咱亲王和世子现在关系好像更好了。说来,从小看着亲王长大,从来没见过他看重过谁,世子可是头一份。”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何不是头一份。”以皇弟的个性,只怕这辈子就这么一份。
孟公公听到这里,讶然道:“陛下的意思是。。这。。”
“皇弟一直很喜欢世子,你看不出来吗?”
“喜欢?”孟公公讶然,道:“陛下,这可如何是好?这世俗,这。。”
世俗之中也有龙阳之好,可谁会光明正大的来。
皇帝睨他一眼,道:“你见过他为谁弯下腰过,连朕都没有,可他为欧阳夏,却可以。”
如若不是喜欢至极,谁又会心甘情愿为另一人掏心掏肺的好。
孟公公轻声笑道:“说来也是,老奴在这皇宫半生了,真情二字多么难得,谁又管他对像是谁。”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当一个人看上另一个人时,心里哪里还有世俗二字。
孟公公语重深长的道:“陛下,只怕将来如若被世人知晓,这。。怕被垢病。”
“朕的皇弟,有谁敢垢病。再者,你看那些官员,哪个小倌院没玩过。只是男子不能生儿育女,方不能容于世。”
他的皇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朕的皇弟,不必惧怕世俗,谁敢给他难堪,就是给朕难堪。”
敢给他难看,他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孟公公浅笑,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唐国公夫妻,只怕难过。”
据他了解,这夫妻二人都是很规矩之人,特别是唐国公,如若知道绝不可能支持。
“那他这个唐国公就别做了,再说,欧阳夏可是朕的救命恩人。”
他才不在乎唐国公怎么想,只要欧阳夏喜欢他弟弟,他就成全。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精神气爽。
他一辈子都被皇位困住,身边没有一个知心人,妃嫔,臣子,儿子,有哪个真心待过他。
哼,他皇弟是他带大的,他不疼着,谁疼。
不管世俗如何,他都可以肆意生活在商国内,看到他快活,他会觉得自己在这世间,还是有半分温暖存在的。
孟公公看了看时辰,道:“陛下,再吃一次药吧。”
“嗯。”
皇帝点点头,并没有动身子,他侧卧着,不能随便乱动。
手有些酸,他忍不住挪了挪,发现有什么东西咯着他自己。
“帮我看看我手臂下是什么。”
孟公公听到声音忙过来,将咯着他手臂的东西拿出来,是他的贴身玉佩。
“陛下恕罪,奴才忘记收走您的贴身玉佩了。”
“不关你的事情。”是他自己拿来看忘放回去,望着玉佩上的红色双龙,这是他父皇留给他的。
递给孟公公,笑道:“拿去,给欧阳夏,就说赏他的。”
“陛下。”孟公公讶然,这可是他带了一辈子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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