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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了他这位墨家巨子确实有些本事,纵不与人多有交际,有女帝还有墨问护着,他是一路当着工部尚书,谁都拉不下去。
“陛下唤你。”如此场面,墨瑶向来都是闷头吃喝的一类,他也知道曹盼一般是不会唤他的,这会儿想着事,压根没有听到曹盼叫唤,还是身旁的夫人唤醒了他,这才回过了神。
“陛下!”墨瑶站了起来,算是回了曹盼,曹盼问道:“刚刚在想什么?”
“想陛下说的大量开山种茶树的事。”墨瑶是个直爽的,适才他所思的是公事,亦不避讳女帝问起时回答。
“那想出来了什么?”曹盼不急不缓地继续问。
墨瑶道:“茶树必然不会只有一种,臣以为,朝廷纵然派了专人去找,那也未必找得齐大魏所有的茶树,倒不如发动大魏的百姓,让他们一起帮忙找。”
这话才落下,旁人还没有说话,墨问却道:“我们都未必识得茶树,如何让百姓帮我们分辨?”
一句话就把墨瑶问住了,然后女帝代墨瑶出气了,“墨侍中以为,那该如何收集茶树的品种?”
“今日陛下所用之茶,茶树是如何发现的?”墨问不答反问,曹盼道:“无意中发现的。朕问了阿图说没毒,没毒,嫩叶还挺清甜的,朕便让人弄了弄,结果发现能那么炒干之后泡来喝,既可消食,又可醒神。”
实话,曹盼是不能说的,上辈子认识茶树,这辈子没人教着她认识,写《茶经》的陆羽这时候还没出生。茶树这个时候那就是一种植物,一种没有名字的植物。
“陛下可真是什么都敢试。”墨问面对曹盼的回答,幽幽地吐了一句,曹盼摊手表示她都已经试过了,没什么好说的。
“戴太医就没什么好的建议?”养茶树认茶树这些事吧,墨问觉得不如让有基础的人去做。
曹盼一下子明白了墨问的意思,“你是指让对植物有所了解的人,去找?”
墨问点了点头,曹盼一下子有些萎了,“你有好人选?”
这一次墨问半天没有回话,曹盼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的,终于是开口道:“那个,没有。”
成功收获女帝陛下一鄙视的眼神,曹盼也大大方方地告诉杨修,“德祖,听见了吧。茶就那么一两种,想要把这门生意做大,没那么容易。”
“无妨。慢慢做,总会做大的。陛下一直懂得抢占先机,臣是要学学陛下。”杨修那是认准了跟着曹盼混有好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从来没有吃过亏。
杨修这对曹盼的任性,曹盼也不好的坑人,“德祖,此事缓一缓你看如何?”
“都听陛下的。”杨修分外的好说话,“改日陛下觉得妥当了,莫忘了臣给陛下说过了。”
“好。”这点曹盼是能干脆答应的。杨修与曹盼作一揖,“谢陛下!”
“陛下,茶具还要烧吗?”墨瑶听出来曹盼的意思,联想自己要做的事,不确定地问多一句,曹盼拿起手里那只玉杯,“烧,变着花样给朕烧,烧得越好看越好。你总不会还想让朕再给你画样,告诉你怎么烧?”
傻子都能听出曹盼话里话外的冷意,再让她出手,墨瑶这工部尚书别干了。
“可是陛下,这些事不该工部做。”墨瑶胆儿肥啊,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质疑曹盼。
曹盼道:“哦,觉得不该工部做,那是认为工部只需要造桥修路,研究稻谷,像这类事,不想做?觉得大才小用了?”
墨瑶定定地看着曹盼,“陛下不觉得?”
“哈哈,墨侍中瞧瞧,墨尚书也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面对墨瑶这一问,曹盼却是笑笑而问了墨问,墨问忙道:“陛下素来知道他是个只会做事,不会想事的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驳了陛下,陛下就大方点,予臣下一个解释,也好让他往后都踏踏实实地给陛下办好差事。”
曹盼瞥了他一眼,“那是你师弟。”
“那也是陛下的工部尚书。况且有些话,臣不便说。”墨问跟曹盼是你说一句我驳一句,笑盈盈地瞧着曹盼,那么一副陛下我是个好臣子的模样,瞧着曹盼牙疼。
“你还有不便说的话?”曹盼挑眉地问。
“陛下,君为君,臣为臣,陛下自己做的事自是百无禁忌,臣道陛下所为,未免有猜度陛下心思之嫌,不妥,不妥!”墨问将自己的为难道破,曹盼轻哼一声,“不说,你就没有猜度朕心思了?”
墨问一本正经地回道:“有些事纵是心知肚明也得装傻,这都是陛下教的。”
这意有所指的,曹盼莞尔,“朕打算留成时当值几日。”
此言一出,墨问差点没跳起来,连忙与曹盼说道:“陛下,这夫妻和睦,利国利民,陛下向来大气,切莫与臣计较。”
曹盼摇了摇头,“无知啊,朕向来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陛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墨问点头作揖的,一个劲的认同曹盼的说法。
好些人皆已低头在笑,墨问着实是个非一般的人才,无论是识时务或是远见胸襟,他都不差,最难得的是不拘小节。
旁人不知曹盼身边的人里最早起了推曹盼上位的人就是墨问,曹盼是对曹恒直言不讳的,因而曹恒看着这个自小看着像是最放松,实际却对她十分严苛的墨问,再一次看向了曹盼,什么时候,她也能如曹盼一般,得天下俊杰一心扶持,上下一心,共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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