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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曹盼不同意让她去琼林苑,必是有许多想说的,结果曹盼都同意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没了。”
“那走吧。”曹盼是不坐轿的,亲自扶平娘上了轿,自骑马而去。曹盼无意带多少人,常用的便也就燕舞、静姝、胡本这么三个。
让人护着平娘,曹盼已经快马先一步到了琼林苑,守卫们自是认得曹盼的,便要行以大礼,曹盼抬手制止了他们,胡本低头一笑,曹盼回头问了他道:“笑甚?你收的养子教得如何?”
跟随曹盼多年,曹盼不惊动人都是为了什么胡本是知道的,结果才一笑就被曹盼问起了。
“奴觉得可以了,还是需得让陛下过一过目?”胡本知道曹盼让他教的人是做什么用,虽然人早就教好了,曹盼一直没有提,他也不敢惊扰,也就是曹盼问了他才敢顺着答。
“这一次的琼林苑是你让他安排的,朕瞧瞧办得如何,办得好就让他来见一见。”曹盼这样地说,胡本高兴地应道:“是,是。”
曹盼虽是一身墨衣,头戴玉冠,却是身着常服,眼下女子可出仕,如曹盼一般打扮的女郎也不是没有,曹盼带的人又不多,不识曹盼的人也无法从她那张笑脸上看出她就是当今大魏的女帝。
“阿娘。”倒是一个小郎君与小女郎欢扑着冲向静姝,静姝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了笑意,再看一旁那透着傻气的却相貌出众的郎君,笑意更深了。
“陛下。”那位郎君正是静姝的夫君,大魏的羽林中郎将李会。此人虽是痴傻,却是一员猛将,以战功而得以封将,纵傻又有女帝庇护,无人敢欺。
曹盼一拍脑门,“谁都没碰到,怎么就偏偏碰到你。不许唤陛下,唤娘子。”
还好四下无人,否则叫人听到了,她要微服私访的主意岂不落空了。
那一对年纪一般无二的小郎君和小女郎刚被静姝唤了回头给曹盼行礼,曹盼与他们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乖乖的什么话都不说?”
方才六七岁的孩童最是天真,与曹盼也相熟,父母都听曹盼的话,他们自然也是要听的,乖乖地把嘴巴给捂住了,曹盼摸摸他们的头,“乖了。”
这个时候,人群往一边涌了过去,那跑去的人嘴里说道:“诸葛郎君与曹氏还有夏侯氏的女郎争执起来了。”
一听诸葛这两个字,曹盼勾起了一抹笑容,“走,去瞧热闹。”
燕舞与胡本皆是无奈,曹盼故意在今天把诸葛瞻召来就是为了看热闹,可是,这折腾出热闹的另一方是曹氏与夏侯氏啊。
这会儿的琼林苑,听说诸葛瞻跟曹氏与夏侯氏的女郎争执起来,如曹盼一般想看热闹的人不知凡之,早就已经涌过去了,如今在那菊花盛开之地,人满为患,曹盼好不容易挤了进去,一眼也看到了四方的人,旁人自然也看到了她,想要行礼来着,曹盼以手意示他们都别动。
此时此刻,一身青衣的诸葛均与两个年轻相仿的郎君站在一块,却叫近十个女郎给围了。
其中一个身着黄衣的女郎的扬声地道:“听诸葛郎君之意,是想让大魏与匈奴开战?”
诸葛瞻被如此直问,答道:“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如刚刚归附大魏的鲜卑,鲜卑之乱因何而起?不正是因为他们企图与匈奴辛冉可汗诸子联手吞并大魏,却被大魏识破他们的阴谋。这么多年来,女帝引各部入北方,存的便是与各部交好之心。但是大魏有亲善之心,各部却未必如此。甚至看着大魏日渐繁荣,他们更想攻占大魏的城池,奴隶大委的百姓。故,想要北地安宁,趁大魏国富民强,兵力充足,兵出平定匈奴,才是永绝后患法子。”
“好。”一连串的叫好声响起,几位女郎对视一眼,又一个身着蓝衣的女郎道:“依诸葛郎君所言,是因鲜卑之故,所以认为北地各部都是心怀异心,为了灭掉他们的异心,诸葛郎君认为无论他们现在有没有对大魏动手,大魏都应该先行出兵以灭之。那么这样的大魏,与算计大魏的鲜卑又有何异?汉武帝时匈奴几次犯境,武帝一生志在平定匈奴,最后却道止戈为武。且先贤微言,皆以和为贵,不愿多兴刀戈,诸葛郎君以为,今上是错,先贤是错,只有诸葛郎君才是对的?”
诸葛瞻对于这咄咄逼人的话一笑置之,“我们不过是就事论事,不以论人。”
“事都是人做的,论事更是论人。”那位蓝衣女郎一句接一句的。
“那么女郎以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大魏才应该出兵?”诸葛瞻换了一个角度来问。
“犯我大魏边境,杀我大魏百姓。陛下曾经说过,犯我大魏者,虽远必诛。”曹家的人也好,夏侯氏的也罢,都是极推崇曹盼的,尤其是女郎们,曹盼说过的话,她们那都是一字不落的记下。
“匈奴不曾犯我边境,不曾杀我大魏百姓?”诸葛瞻等的就是女郎这一句。
女郎想到前段时间幽州告急,还有诸葛瞻遇刺。
“幽州不是大魏的边境,瞻,算不得大魏的百姓?”诸葛瞻见女郎欲言又止,再次地问了一句,女郎连忙地道:“自然都是的。”
无论诸葛瞻是不是忠于大魏,但他依然是大魏子民,若是女郎敢说诸葛瞻不是大魏的子民,必受群起而攻之。
“诸葛郎君以为,这个世界除了黑就只有白吗?”这个时候,夏侯珉从人群中走了出去,与那诸位女郎作了一揖,夏侯珉呐,张贴于贡院外的文章,他是仅居于羊祜萧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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