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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恒看了看夏侯珉,总觉得她要问的问题,夏侯珉其实早就已经想过了。
“我不知殿下信与不信,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人比殿下重要。此生若能守护在殿下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夏侯珉这一表态,曹恒迎向他的目光,问出了一个她从来没有问过的问题,“我对你与对旁人并无二样,为何你却如此……”
如此什么,夏侯珉明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记得第一次见到殿下时,满心满眼便再也容不下其下,小时并不懂得那是为什么,后来渐渐长大了,听多了兄长们的话,这才知道,那竟是喜欢。”
小时不懂,得到长大懂了,便一心只想守在曹恒的身边,无论曹恒的目光会不会落在他的身上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见到她,一切都好。
若是旁的女郎听到有郎君如此深情的告白,必然心中荡漾,然而曹恒却只觉得沉重。
“我的心里并没有你。”曹恒如实地告诉夏侯珉,夏侯珉明显地一僵,曹恒道:“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像你对我一般满心满眼的都是你。”
夏侯珉动了动唇,最终还是问了出口,“那殿下的心里,有旁的人吗?”
“没有。”曹恒肯定地回答夏侯珉,夏侯珉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殿下心里没有旁的人,那就好,那就好。”
……曹恒想了想,哪怕她心里没有旁的人,同样也没有他,这样很好?
想着,曹恒也直接问了出来,“我心里同样也没有你。”
“我知道,殿下的心里,除了陛下,只有大魏江山。”万万没想到,听到曹恒一番话,夏侯珉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曹恒的目光闪闪,定定地看着夏侯珉。
“殿下是陛下的子嗣,殿下何等人,我或许比殿下自己都更了解殿下。从前,我是担心殿下长大了,有一天会不会变,尤其是在遇到诸葛瞻的时候,殿下对于诸葛瞻的注意异于常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情绪外露,今天殿下告诉我,殿下的心里没有旁的人,我便放心了,所以殿下不必担心,殿下的心里存着大魏天下与陛下,没有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能够守在殿下的面前,那便够了。”夏侯珉又是一番真情告白,曹恒……
更觉得沉重了怎么办?曹恒拧紧了眉头,思量着该怎么跟夏侯珉继续谈下去。
“你原本可以有锦绣的前程,一心一意爱慕你的妻,可是一但你选择了另一条路,阿珉,我是不会允许你后退的,哪怕我的心里没有丝毫你,到了那样的位置上,我不由我,你也绝不由你。”
曹盼创建了大魏朝都不能肆意为之,更何况是曹恒将来。
夏侯珉张口就想回答,曹恒却伸手拦住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话,“不必急着回答我,今天我来跟你谈,一如夏侯叔祖父让你参加了科考,真正出了仕后,再让你决定你究竟想走什么样的路,我也是一样。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将来陪在我身边的人,我不必要他心里都是我,因为我心里并没有人,但是我们必须是一条船上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必须站在我这边。如果那个人有一天背叛了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解决他。”
如此冷洌的一番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朝着夏侯珉浇下去,曹恒是毫不掩饰地披露自己的冷酷。
无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在曹恒的心里都没有大魏的天下重要,曹恒就是这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再次表露出来,最后的一句话是警告,哪怕夏侯珉如今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曹恒的真心回应,但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夏侯珉确定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无所求?
曹恒纵不识情,却懂人心,人呐,真正无欲无求的人太少了,少得曹恒从来不曾奢望过,既然不曾奢望过,当然也不会觉得夏侯珉明白了,然后后退有什么不对的。
夏侯珉微微一怔,也是没有想到曹恒会放出这样的狠话来。
可是比起把人骗到,之后再亮出自己的要求,难道不是一开始说明白了,而在知道这些要求后,那人依然的选择同样的一条路,更省事?
曹恒要面临的问题太多,身边又都是虎视眈眈的人,她是绝不会再给自己招事的,尤其这个人还会是她的枕边人。
夏侯珉再要张嘴,曹恒再次阻止了他,“阿珉,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也会给你时间,想清楚了你再回答,今日不必急。”
曹恒表示自己今天并不急于要得到答案的,也是让夏侯珉好好想过了再给她答案。
谈话到此,算是结束了,曹恒站了起来,“今日,就谈到这里了。”
夏侯珉一顿,接着也连忙地起身了,唤了一声殿下,曹恒道:“你不必急,我如今身份未定,婚事也不会定下来。”
婚事不会定下来,那就是说夏侯珉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考虑清楚,而曹恒选择跟夏侯珉摊开的说,就是要给夏侯珉足够的时间想清楚。
夏侯珉明白了曹恒的意思,“是,殿下,珉,明白了。”
恢复正常,夏侯珉也就正常与曹恒对答。该谈的已经谈完了,曹恒让胡平去结账便回宫了。
之前他们谈话打伺候他们的人都打发得远远的,各自散了去,各自伺候的人也才跟着各家的主子回去。
夏侯珉的侍从是个与夏侯珉一般年纪的男子,亲眼见到曹恒的人去结的账,而自家郎君还全无意识,回去的路上,侍从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的道:“郎君,适才是殿下让人去结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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